我叫白泰瑟。这是上海百家的六位姑娘。我们百家的祖先担任了前清翰林,可以说是翰林。
随之连年衰败,坐吃山空,衍至吾辈,家道中落以至捉襟见肘之景,然无计可施。我嫁过人,白家再不济也是上海名门大家,彼时出嫁之际,老太太为着白公馆的体面,替我筹备了一笔不菲的嫁妆。要问嫁妆由何而来,兄长们互相推诿,妯娌间斤斤计较,到底是老太太一锤定音,每房各出二百大洋,嫁妆之事才在一片愤懑不平中落了幕。然而这场婚姻并没有持续多久便夭折了。白家曾盛,唐家正兴,双方皆是名门,这场媒妁婚姻颇有门当户对之意。但白家毕竟是没落了,而一个没落人家小姐嫁入唐家这样的大族,于外人眼中亦算是殊荣。婚后的丈夫留恋金粉温柔富贵乡,还接连过门两房姨太太,我虽长居深闺却个性执拗,无法忍受丈夫的不忠和欺辱,不甘伏低做小。这时候的上海,新派人提倡自由恋爱,进而已有法律条文,于是在世人惊异的目光中,我毅然提出离婚。
这段婚姻使我精疲力竭,满怀失意。我只身回到白家,那日为我开门是三哥,他面色不快,但看我被打的不成样子,话到嘴边又咽回肚里。
随后的六年,我便在白家住下,备受亲戚的冷眼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