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来源:人民网
孙秋宁的抖音(抖音)名字和她的视频一样简单、朴素、直白,前缀是“皮肤和皮肤美容医生”,仅在认证上就注明工作单位是北京协和医院。
据了解,孙秋宁从1984年开始在协和医院工作,2007年担任皮肤科主任,2014年至2017年担任医学皮肤美容中心主任。
2020年3月11日,孙秋宁入驻抖音后,在第一条视频中简述了自己的从业经历,在评论区中,几个医生同行留言:“孙老师是协和皮肤科顶级专家,广大网友有福了。”自那以后,孙秋宁共发布了700多条科普视频,内容包括荨麻疹如何根治、汗疱疹如何处理、如何正确涂抹护肤品……她的帐号如同一本应对皮肤问题的百科全书,网友有任何皮肤方面的困扰,都能在里面找到答案。
由于全面、严谨、力求做网友听得懂、学得会且实用性强的科普视频,在过去的13个月里,孙秋宁收获了333万名短视频平台用户的信任。对于这个结果,她很欣慰:“这是我从医30多年积累的结果,说的每句话都有理论依据。我做抖音的目的,就是把专业的、正确的皮肤科知识传递给网友。”
孙秋宁在抖音医疗健康公众沟通会上分享医疗科普心得。受访者供图
做医学科普有必要更有意义
“大家好,我是北京协和医院皮肤科孙秋宁医生。经常看到网友抹化妆品的时候非常紧张和小心地点、涂、拍,从一个皮肤科医生的角度出发,我会理解。尤其是在抹霜剂和乳液时,大家会将这些化妆品挤到手心,因为手心温度较高,我们希望化妆品溶解得越软越好,对吧?这时,均匀地抹到脸上才能够让皮肤的角质层吸收,而点涂的过程当中很麻烦,你要去拍的话,它只是一个局部的暴力创伤,所以没什么科学道理。”
从第1条到第700条视频,孙秋宁一直坚持着这样娓娓道来的说话方式。没有花哨的语言和搞笑的噱头,却在短短几十秒内破除一个误区或告诉人们一个正确护肤方法。
“我其实可以把一件很平凡的事形容得很热闹,但在这里我想直接切入主题,告诉大家该干什么。”孙秋宁说。
最开始决定在短视频平台上普及皮肤护理知识,虽是一个朋友的建议,但在孙秋宁心里,要做点什么的想法由来已久。
多年前,她参与农村扶贫计划培训基层医生时就萌发了做科普的念头。“基层医生由于缺乏正规培训,专业知识匮乏,让很多患者的小病没有及时治,大病得不到精准治疗,给他们和家属造成了很大痛苦。”孙秋宁希望通过抖音,告诉大家如何改变生活方式,如何正确对待疾病。
“这些和治好患者同样有意义。”她说。
让网友快速获取正确皮肤护理知识
“双氧水能美白吗?”
“完全不能。”
“可以抹凡士林来保湿吗?”
“如果你的皮肤糙到跟脚后跟一样了,就去抹。”
由于每条视频都与普通人的日常生活息息相关,孙秋宁很快地得到了网友认可。在她看来,能受到如此信任,首先是因为广大网友对北京协和医院的信任,同时也因为皮肤覆盖人体面积达1.5至2平方米,几乎没有人能避免皮肤问题。而更特殊的是,皮肤不仅有疾病状态,更有介于好与坏之间那种影响美观又使人焦虑的临界状态。在孙秋宁看来,医生多做一点,网友就可以免除很大的麻烦,避免更大的痛苦。
据了解,皮肤病很难有统一的治疗方案,所以也让很多打着“民间偏方”旗号的骗子有机可乘。一些患者有块小斑就会担心自己毁容,花了十几万越治越糟,最后只能再到大医院就诊。每次遇到这种患者,孙秋宁都会觉得惋惜。
“专业教科书里讲皮肤的生理结构、各种疾病,但却没有告诉任何人怎么用面膜、每天用几次洗面奶、防晒霜到底用不用抹……你来医院,我可能没时间跟你说洗脸的事,告诉你这是牛皮癣,该抹什么药。大部分医生都是在钻研疾病的特点,但往往忽略了皮肤疾病的护理、预防以及治疗以后的监测。”去年11月,孙秋宁曾在抖音里总结说。
“协和医院的资源太有限了,我就是每天看100个病人也满足不了其他患者的需求。线下看一个是一个,但在抖音上,一下子就有几十万人在观看,这个价值就扩大了,是吧?”在孙秋宁眼中,通过短视频平台把诊室来不及说的话传递给患者更为重要。
以前,孙秋宁一半的病人都是因护肤品使用不当前来就诊的;现在,他们接受了孙秋宁的理念后,再来看病时会非常自信地表示,“我以前用十种护肤品,现在就用面霜和防晒霜,脸上也挺好的。”
这些转变令孙秋宁很高兴。“我们做医学培养要讲究人文教育,书里可能就一句话,但一种病怎么防怎么治,做起来其实有很多细节。病人能在诊疗之外获得正确的信息并从中获益,这让我很有成就感。”孙秋宁说。
把选择的权利交给个人
不过,有人相信就有人质疑,即便孙秋宁身份权威、语气温和,网络上依然存在一些质疑的声音。
建议用毛巾洗脸、没有“天生敏感肌”的说法、大部分皮肤病都不用忌口……孙秋宁的这些观点挑战了很多人原有的认知,也让她产生了被误解后的委屈。一条关于正确洗脸的视频,获得的点赞数量超过了40万,但在评论中有人明确表示不同意她的观点。
“我只是想证明干毛巾上没有细菌,可以用来洗脸,解除‘毛巾很脏’这个顾虑。评论说自己痘痘肌,戒掉毛巾后才没有长痘,这只是个案。”孙秋宁解释道,她只是做科普,选择的权利她会交给观众自己。
“你要根据不同的场景、不同的皮肤形态来决定,而我只能告诉你选择的道理,让你少走弯路。”孙秋宁认为,不存在某种一劳永逸应对皮肤问题的办法,即便是她正在使用的、被消费者奉为明星产品的协和硅霜,也并不是万能的。
“个性化诊疗”“以病人为本”是孙秋宁坚持了36年的行医法则,她想把这种思维方式传播出去。“我在抖音上告诉你一些规律性的东西,就是想让你自己有能力判断,不一定贵的就是最好的,但也不是越便宜越好。而且人的皮肤有瑕疵很正常,没必要因此自卑和过度焦虑。每个人有了这个认知后后,也就能更好地接纳自己了。”孙秋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