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苏州河两岸是我和朋友们的游乐场。成年后,数不清的选择偶然相遇。现在海滨有很多休息的地方,需要摆脱忙碌的日常生活时,有选择的余地。
——陆伟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
陆伟属于后者。他喜欢水的原因很简单——家门口那条苏州河。问及喜欢上海的理由,苏州河第一个出现在他的脑海。虽没有刻意为之,陆伟从小到大搬家数次,每次兜兜转转又回到苏州河边。上海市内,苏州河蜿蜒50多公里,陆伟的许多记忆都与之有关。人生的某些重要节点——从人生选择到节目选择,蓦然回首,陆伟惊讶地发现每次做出决定的时候,总是在苏州河边。就仿佛命运之神守在河畔,朝他的生命之河投进一枚枚小石子,直到今天他还能感受到阵阵涟漪。
陆伟是个土生土长的上海人。小时候,离河岸几十米的青草地是他们几个玩伴之间的游乐场。那时苏州河又黑又臭,但童年的陆伟从未意识到那是一条“有问题”的河,依然爱守着它玩。
背上书包后,陆伟跟苏州河更“近”了,上下学途中要经过苏州河数趟。从小学到初中,他眼睁睁地看着这条他原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干净”的河由黑变清,“那种感觉特别奇妙”。而曾经日日经过的中山路三号桥也随着上海的发展,变成了内环路高架桥,这时的陆伟也长大了。
邢千里摄
大学实习,陆伟来到文汇报。当时文汇报社在虎丘路上,旁边挨着苏州河和黄浦江的交汇点。一次夜班后,报社几位老师带着他到附近喝咖啡、嘎三胡,聊起了未来规划。“一位老师看着远处的苏州河说,这里以后要建个码头,小陆,你到了我这个年纪说不定就是开着游艇来上班。”在那个连汽车都不普及的年代,陆伟对这一“未来规划”想都不敢想。但“未来”二字他听了进去,开始思考以后的人生方向。从做新闻到做传播,从在电视台当出镜记者到制作现象级火爆的综艺节目,一条苏州河流经了上海,也流经了陆伟的人生。
邢千里摄
陆伟喜欢苏州河,工作之余还时不时会沿着逐步贯通的苏州河岸溜达,有次兴致一来,从家一路逛到了河南路,用了一个半小时。他望着河水,越发喜欢水的特质:“上善若水。水没有固定形态,因此具有极强的可塑性和包容性。而水滴石穿也说明了它强大的生命力。”这些特质,也是上海的特质。陆伟觉得,在一座有着这种特质的城市里发生什么都不奇怪,什么文化到了这里都不违和。《这就是街舞》第三季,陆伟从电影《舞出我人生》获得灵感,破天荒地在节目里启用了“水舞台”,直接“炸”翻全场,或许某种程度上可以视作他对水、对苏州河的致意。
其实,水坚韧包容的特质在陆伟身上也成立。学生时期的陆伟最喜欢把自己泡在中国古典文学里;而现在的他穿着最潮的板鞋,导演着当下最酷炫、最为Z世代追捧的节目。几乎每次见到陆伟,他都低低地压着棒球帽檐,样子很“街头”,但依然盖不住一身的书卷气,似乎两种文化在他身上达成了一种“共识”。
从《中国好声音》到《蒙面唱将猜猜猜》再到《这就是街舞》,陆伟的职业带着他跨越了多种文化,而每一种文化,他都可以从中汲取力量,哪怕是一开始他也“看不太懂”的街舞文化。在逐步了解的过程中,陆伟发现了街舞的核心文化—peace and love——这与他的内心世界是有共鸣的。之后,他一直围绕着这一核心文化,试图借助街舞向社会传达一些有价值的思考。
第三季录制前,人们还在疫情的冲击下无法回神,陆伟选择了一个主题词“重启”,用希望与爱来唤醒沉睡的城市。而这一季“世界挑战赛”,更是将世界级的街舞大神请到一起battle,用舞蹈融合世界语言。第四季每一期都有一个主题,陆伟用苏轼《江城子·密州出猎》“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来诠释其中一期的“对阵”主题——“对阵”二字笔力遒劲,带着中国书法的风骨;而宣传海报中一句“为爱而战,与子同袍”的口号,更是将街舞文化和中国传统文化相似的内容融为一体。
“上海不是街舞厂牌最多的地方,但却是与街舞文化融合最好的地方。”做过四季“街舞”,“街舞”也成了陆伟的身份标签之一,他对街舞文化也了解得更深刻:“在上海,你会感觉街舞跟生活更近,它不再是一个群体的小众狂欢,而是以一种潮流生活方式的形态出圈了,影响着众多年轻人。这与上海的包容不无相关”,陆伟说,他身边就有一些朋友,可能是金融人士、可能是学者教师,看起来都距离街舞很远,但他们看了节目都愿意尝试一下,“对他们来说,并不是要学会这个东西,而是感知文化。上海这个城市里的人对每种文化都抱有好奇心。”
给各种文化以空间,给具体个人以空间。如陆伟所说,上海这个城市会亮出一个很高的标准,需要很努力才能达到;但它也永远不忘给这座城市中的人留一个舒适的喘息空间、一个闹中取静的“后院”。“容纳不同个体的情感表达,这是这座城市有韧性、有抗压性的一面。”永嘉路汾阳路一带相对安静的小马路,在陆伟看来就是这种“空间”,在他心中,曾是最能代表上海的地方。如今,随着苏州河岸线的逐步贯通,这样的空间也出现在了苏河两岸,出现在他的身边。
陆伟
1976年出生于上海,灿星文化副总裁,原创网综节目《这!就是街舞》四季总导演,曾获“2018年度综艺制作团队”“2019年度品质网络综艺”等多项行业嘉奖。
听他(她)说
“喜欢上海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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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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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点击底色为蓝色的嘉宾,可查阅前期报道。
撰稿_刘力源 图片_文汇报乐游上海这就是街舞等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