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想过我的青春有一天会因为一个男人而结束。是的,当我看到他憨态可掬地站在舞台上牵着别人的手时,我知道我的青春完全结束了。就在今天10月4日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我不是同性恋,也没有断背山,只是这份感情确实是这样的。我跟比亚迪是在少年时代相识的,而且他在的单位保密性在中国军队里面可以排进前10。因为我们是一块去到云南的,那个领导就直接问了他这么一句话你们那个单位到底是做什么的?问他这句话的人,是一个在部队呆了20多年的干部!
我是1号到的河南,再遇比亚迪,他还是那么胖,而我也因为生活的种种变的臃肿了。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不要叫我外号,给我留点面子。然后他带着我跑了好远去了一家炒菜馆!他一个劲的吹嘘着这里的炒菜,而我只是低着头,吃着北方口味的南方小炒,如果要是以前我早就走了,可是我知道生活的艰辛,我也明白了他的不容易。不好吃,可是我也不曾言语,也只是低着头吃,象征性的扒拉着碗里的饭菜。我们喝少量的酒,他骑着电动车带着我穿越郑州的大街小巷,他的嘴还是那么碎!一直不停的叨叨。其实我不喜欢逛,或者说我不喜欢城市,更不喜欢郑州这座城市,但是我喜欢身边的人。他说你已经很久没写过东西了,我现在都不知道你过的怎么样了?我说杂事太多了,天天为了二两碎银各种绞尽脑汁!他说有时间就写写……
我是在酒店里猫过2号的,一个人,在酒店猫了一天,然后两顿外卖,直到吃了这两个外卖,我才明白为什么比亚迪说那家的炒菜好吃了,因为真的差太多了。我在外面永远敢那么嚣张跋扈的在外卖订单备注上写着,辣!特辣!特别辣!我去比亚迪家里吃了一顿午饭,他们是吃面食的,阿姨特意给我做了米饭,其实没必要,但是他们做了,然后还有河南烩面,这个烩面很好吃。
3号,我们去喝的胡辣汤,不好喝,或者说我喝不习惯。三哥,***,薛星星开始陆续登场,其实***退役让我非常震惊!因为他在专业这方面是非常优秀的,可是他也退了。然后出来这几年是各种痴迷于赌博,来的前一晚还输了一晚上。其实他这种在我现在的生活里很正常,见识过北下朱疯狂豪赌,也见识过义乌网赌杀猪盘之后,就淡然了。(我在义乌一个类似于别墅的房子里面,见过这么一幕,7.8台电脑,20多个人操控,然后操控着一群网赌的人,房子里很简陋,冰箱、电脑、厨房、几张床,堆积如山的矿泉水、烟……)其实我觉得网赌是暴利,不过我没有天赋,要是当时能好好学电脑,当个黑客,那么也很爽,但是我见过和听过的大部分黑客都是自带天赋的,是那种还没有18岁,就已经一个人称霸一方了,像这种人压根不屑于挣这种钱,比如那个8岁就当兵的姑娘。***说在盗墓,我说刺激吧!他点头了。我为什么会知道刺激,因为我见过古墓,跟书中不一样,没有地宫,只有被人扫的干干净净的墓。我劝他以后别在犯法了,但是违法的事,干就行了。我知道没用,因为赌徒收手,不是断指,就是丢命!我有那么一刻,我在他身上好像看到了什么,一个因为生活安逸,然后寻求一种精神刺激的影子!我看不清这个影子的模样,但是我就是看到了。我打趣的问到,摸金有符,发丘有印,卸岭有甲,搬山有术,你属于哪个门派?他跟我讲着他的经历,大中午跑到没有人的荒山去挖坟。其实***现在的状态符合部队大部分人出来之后的行为,出来第一件事先把退伍费挥霍一空,没有学历,没有工作的,然后在铤而走险,有学历有工作的都是先上班,然后在慢慢来。部队的人无非就是这两种,而我就是个奇葩,比亚迪说你总和别人活的不一样,其实我并没有规划,只是想到了就这么去做了。
北方的结婚的事太多了,如果不是这一次我永远也不会知道结婚这么麻烦,比如说女方家临时出尔反尔。因为我结婚,直接是水到渠成,而我父母没有任何让我去操心的事,可是在河南就不一样。我看着比亚迪各种跑上跑下,然后不停地接各种繁琐的电话。我突然来了一句,结个婚,哪来那么多逼事?他说鸟,并不是每个家庭都像你,也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北方结婚,女方恨不得抽干你家。我说他家一个姑娘,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最后不还是你们两口子的……比亚迪说就因为我家两兄弟,所以他们就这样。生怕,我弟弟多得了。比亚迪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没有接话,因为这是很现实的问题,然后我突然发现我妈在处理婆媳关系的时候很厉害,
2号晚上,我再见比亚迪的时候,他喝多了,蹲在路边。我跟那个姑娘说了这么一句话,我爱他,不比你少,只不过,从此以后你是她的家,而老子只是他的战友!我这句话,还了,比亚迪当时苦笑着跟小陈说的那句,呵呵,以后我的谭佳航,就不是我的谭佳航了,就是别人家的谭佳航咯。
其实我当时暴走了,这他妈得喝了多少?才能喝成这个逼样,因为比亚迪是个最少可以两斤下肚的人,可是他大舌头了。我挺烦这个姑娘的,原因1.她夺走了原本属于我的。2.喝伤了比亚迪。可是那以后跟我没关系了。因为相聚太难了,更多的是,我只是出现在他生命里,而人家是活在他生活里。
10.3日比亚迪跟我们坐在一桌吃饭,他说起了各种辛酸,女方家变卦,再变卦的事,而且对方母亲还忽悠他妈!然而无独有偶,这种事也发生在三哥身上,只不过三哥那个女朋友年龄和各种,都比比亚迪这个要优秀,所以要的也更多。三哥苦笑,一直在苦笑。河南的白酒,真的很烈,或者说不好下喉,这让我们都想起了,70多°的原浆!难以下喉,可是我们都在喝着。而***大口大口的喝着,能这样喝白酒的人有两种,一种二愣子,还有一种,因为生活受伤了。我和三哥说其实到了比亚迪这个年纪,娶的就不是爱情了,娶的就是将就。男人25岁以前是有爱情的,25岁以后就没有了,30岁以前失恋,那是感情,30岁以后失恋,那全他妈是钱和权的事!30岁以前的男人,处的是朋友,30岁以后处的都是利益关系,男人好难!后来比亚迪在桌子上说完走了以后,三哥看着比亚迪的背影说,他是真的娶了将就。我看着远处陪笑的比亚迪就看到我和那些奸商的模样。恶心吗?不!一点都不恶心!因为这就是生活的模样。没有好坏,因为我们都在努力的活着。
在三哥没来之前,我就和***说如今的三哥圈子很大,你等下可以和他多聊聊。因为宰相门前七品官!是的,三哥说今年很难,今年确实很难,因为你何曾见过,一个公务员跟一个生意人诉苦的?可是今年就是这样的。但是三哥马上又接了话,但是这个茅台和华子,从来不缺。我分析了一个数据,一天一包烟,一包华子60。30*60。一瓶茅台1300,就算他两天一瓶好了。15*1300那也是钱……其实从三哥来之前,我就开始意识到一个事,圈子!是的,就是圈子,因为某次我们在河北学习的时候,我们这些人讨论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事,可是北京来的那些少爷,出口就是政治,闭口还是政治,而那些政治,都是我们触不可及的天花板,可是他们却很正常。圈子不一样,接触的,学的,得到的,失去的都不一样。
我们开始了彻夜长谈!一群当兵的,一群在艰苦地区当兵的,每一次遇见,除了喝酒吹牛逼,就没有点逼事了。100个易拉罐,然后就是100块钱的烧烤,4个大老爷们,在酒店,就这样开始了。本来是出去吃的,可是我们都变懒了,再也不是那个训练场上那个追风少年了,我们聊起过去,聊回忆!不经意间,我们已经走了很长的路了,薛星星说看见三哥那一刻,差点就哭了。我知道这不是矫情,这几年肯定在外面受了不少委屈,因为我那时候看见连长也有这种。他们聊起很多,我似曾相识的名字,可是我却只记得那么寥寥几人,江湖一直在变,而人也一样,就像现在的三哥变得越来越老练。
凌晨4点,比亚迪敲开了我们房间的门,我们还在喝着,他进来说了几句就走了。凌晨5点,我们结束了,原本要去帮比亚迪接亲的,因为喝多了,最后我们都睡过头了,等我们醒来的时候,已经11点了。比亚迪穿着西装,胸口带着红花,我没有感觉他特别的好看,就像平时一样,然后从礼花之中穿过走上那个很长的台子,然后司仪主持,然后乱七八糟的,比亚迪总是在看我,他们交换戒指,然后拥抱、接吻,最后合影。我觉得比亚迪的眼里应该有光,至少在这种人生大事上,不管爱或不爱,可是比亚迪的眼神很黯然,黯然到没有一丝光亮!
饭桌上三哥开始跟比亚迪的姨夫聊起在云南的日子,说那时候苦!然后我才想起来,那时候我的裤子上面三个补丁。有些东西,我以为我会小心翼翼收藏,可是我还是随手一扔。姨父说不会这么苦吧!其实那时候真的很苦,可是都过去了。我还是很讨厌喝白酒,可是第一口下去以后,我突然觉得白酒很甜!然后我开始大口喝酒。我第一次喝着白酒不想动,是的,我第一次喝着我最讨厌的白酒跟喝水一样,动不动就跟人碰杯!我没有说话,我不知道我此刻该说些什么,我只是觉得这个酒好甜!三哥像比亚迪姨夫介绍着我,而我只是简单的四个字概括我和比亚迪,相爱相杀!
婚礼过后我们硬是厚着脸皮叫了两个部队的人打够级!打了一下午,然后大家都开始纷纷撤场!中途发生两个事,因为我们这么多人挤在一个房间打牌,有人来看我们是不是在赌博,然后提醒我们不要把房间弄的像昨天那么脏!
三哥走了,他是坐在比亚迪他媳妇的车里面走的,***站在车前挥着手说有缘再见!而我只是站在一边苦笑。我把两个手擦在兜里,没有拿出来,也没有挥手,因为不出意外的话,我们都不会再见了,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然后***也走了。他应该算酒驾,尽管我们不停的劝,可是没有什么卵用。他这个很符合每个本地人的象征,因为一个人去陌生的城市是不敢酒驾的,可是他是洛阳人,他敢!他走的时候,我没有去送他,也什么都没说。然后房间就剩下我和薛星星了,我开始看电视和刷抖音。我没有很好的心情,或者说我讨厌这种落寞,我在房间喝着昨天剩下的啤酒,没意思。我也想走,或者说我想逃,可是老翟还没来。所以我只能把头蒙在被子里面,听着音乐睡去。中间薛星星暴躁的敲了我房间几次,我知道他不安,就像我也不安一样,只是我没有他那么躁动,然后他突然问出了一句话,怎么都结婚了呢?我没有接话,因为我不太喜欢这个人,我甚至反感他来我房间,可是我没有办法。
坐在比亚迪媳妇的奥迪车上,气氛很尴尬,这种尴尬,就是他们两口子也不说话,我们两个也不说话,然后我脚不小心乱蹬了一下,比亚迪说这是她的车,你别弄脏人家的东西。原本尴尬的气氛,更尴尬了。一直到我们接到老翟,看见老翟的那一刻我有几秒是哽咽的,但是这种状态,只是几秒。因为在我的潜意识里,比亚迪是跟我一样的,可是老翟却是一个老大哥。老翟是个很普通的人,普通到你把他往人群里一丢,不管任何人群一丢,你就找不到的一个人。
一见面,老翟就开始算着我们有多少年没有见过了,然后在比亚迪的新房坐了坐,我开始给小强发视频,不停的发!他回了,我并没有接到!错过就是错过了。我们几个人开始在街上走着,我讨厌走路,在我现在的世界里,所有超过一公里的路程都算远,可是我们却在走着。然后坐在烧烤店喝酒,其实不喝酒,都是东聊一句,西唠一句,可是一喝酒,回忆杀瞬间来袭,说着山东,也关于云南。很多人我们都想不起来了,只是大家一起回忆,才记得那些。大家聊起为什么我们那时候的感情好,1.那时候我们都单纯。2.那时候我们苦!苦是真的,甜也是真的。比亚迪总说是我拉他下的水,可是云南那群人对我们的评价是,我就是独行的狼,想什么就做什么……我没有去反驳什么。我们聊了很多,从6点一直到11点。但是我都忘了,我只记得以下这段对话,我说刘志强真可怜。比亚迪说我走的时候,刘志强哭了。刘志强说我们三个一起来,你们两个怎么都走了。老翟说这个事太大了,大到我们都把控不了。我们都沉默了。
从饭店喝到房间,然后比亚迪开始撤场,他说明天早上来送我们,我说不用了,我不想看见你。然后我也告诉老翟,如果你醒的早,你就先走,别叫我,我不想和你一起走,我习惯了一个人。比亚迪走了以后,老翟又和我聊了很多,我只记得他说小鸟,你在外面一定要好好混知道不?我把头埋在枕头里哽咽的回答到说我知道的。
然后我们沉沉的睡去,我们是在我手机暴躁的铃声中醒来的……老翟说没想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分道扬镳。我没有搭话,因为这已经让原本不会说话的我,更不会说话了。我只是低着头收拾自己的东西。我脑海里一片空白,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想不起比亚迪,也想不起就在我身边的老翟,我就是一个人收拾东西。然后老翟说我跟你一起走吧!我说好!
在车上,气氛还是很尴尬,我想让气氛好一点,至少不那么凄惨,可是我不知道说什么,我总在扯些有的,没的,而老翟,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接着。到了,郑州东,老翟客气的跟师傅说着客气的话,而我没有接话,我还是不知道说什么,就在车重新启动的那一刻,我才冲着窗外和老翟挥手说,老翟我走了。我没有像送走比亚迪那样哭的那么惨,我也没有哭,只是眼睛进了沙子,眼泪自己就下来了。
我发了一个朋友圈,在我思绪很乱的时候发的,我原本想发,江湖,再!见!意思是我们还会再见面,也是我们可能是我们真的再见了!可是我发了一个江湖,再见!匆匆忙忙发了,我就不知道了,然后我看到老翟回复了一个,再见,江湖!我想他和我的想法是一样的。
我棱着眼睛看着窗外,我知道结束了。
我的少年时代,从走入八班开始。
我的青春,从比亚迪进入教堂结束。因为自此,老翟、我、刘志强、比亚迪。我们都纷纷结婚了。
我在日记本里写着,我每次跟比亚迪斗嘴,比亚迪总是占着上风,这个时候刘志强总会出来揍比亚迪,而这个时候,老翟就在一旁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