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经记者：宋可嘉 每经编辑：梁枭
长大后想做什么？每个孩子或许都经历过这个问题。对10后来说，热门答案又多了一个。3月25日，少儿编程教育机构核桃编程发布的《新10后Coder观察报告》显示，新时代下，排在科学家、教师之后最受孩子追捧的职业就是程序员。
不过2018年以来，国内不少程序员正经历着互联网企业上市、跑路、裁员等一系列变化。
程序员，这个在部分人眼里留下“年轻”“高薪”“宅”“单身”，甚至“秃头”等刻板印象的群体，真实就业情况到底如何？《每日经济新闻》记者梳理猎聘2015年～2019年中高端程序员求职者数据发现，5年来，中高端程序员招聘职位一直呈上涨趋势。其中，2019年在猎聘上发布的程序员相关职位情况同比增长了155.52%。同时，近3年来，中高端程序员求职群体正变得更为年轻化，35岁以上的中高端程序员占比逐渐减小。
求职市场消失的老程序员
猎聘网发布的《2019全国互联网行业程序员就业大数据报告》显示，当前，90后已经成为程序员行业的主力军，占比超70%。
图片来源：猎聘
不妨再把时间拉长些。猎聘网统计的2015年～2019年中高端程序员求职者数据显示，25岁～30岁的从业者占比总是最高，近一半程序员都在这一年龄段。
*程序员求职者数据均为“中高端程序员”的数据
数据来源：猎聘网
与之相反的是，2017年～2019年期间，原本占比就较少的35岁以上程序员在求职市场上越发稀少。到2019年，35岁～40岁程序员仅占7.32%，而40岁～45岁程序员占比1.46%。
为何老程序员在逐渐消失？猎聘方面对《每日经济新闻》记者表示，互联网行业以及新兴领域的更新迭代都非常迅速，需要不断补充新鲜血液、新的思维、新的技术，在用人方面呈现出年轻化态势。35岁以上的程序员占比下滑，一方面是有更年轻的人才补充进来；一方面人才本身也在不断进化之中。
猎聘进而分析认为，随着年龄增大，不少程序员面临转型问题，要么进入资深专家序列，要么进入管理层，大部分程序员都不会一辈子停留在程序员的身份中，而身份转变导致大龄程序员分流，因此改变了程序员群体的整体年龄结构。
对此，资深程序员、北京进化星球科技有限公司CEO胡嵩认为，年龄歧视在中国IT行业肯定是存在的。
“干程序员这行就是前期英雄，‘发育’快，打‘后期’很吃力。所以在你发展顺风顺水的时候，就应该开始考虑自己的Plan B了。”胡嵩对《每日经济新闻》记者表示。
胡嵩曾就自己身边35岁以上程序员做过一个小调查。结果显示，15%的同伴留在了大厂，继续走技术路线或管理路线，成为技术专家或者总监以上的管理者。而25%的大龄程序员会选择去小厂做高管。此外，还有10%的人在美国知名的互联网公司工作。
而除了这三种与技术仍保持密切联系的职业选择外，胡嵩统计样本中剩下50%的大龄程序员选择了转行。其中，20%转到了售前、销售以及BD岗位，15%左右进入了国企、事业单位，例如回高校读博教书。此外，还有10%大龄程序员靠投资实现了财务自由，成为职业投资人。而剩下的5%，走了做咨询、保险的路径。
“从身边‘35+’人群的选择来看，真正能够留在大厂的确实少之又少，即便算上进小厂和出国的，继续在技术这条线（还包括产品运营等相关路径），也就一半左右。考虑到我身边的技术人员层次，在更广的范围内，能在35岁之后继续走技术相关的职业发展路径的，应该不会超过20%。这给奔三的小伙伴们提了个醒，在技术之外必须要有Plan B。”胡嵩指出。
老程序员薪资增速放缓
知乎上，关于互联网公司为何不喜欢大龄程序员的讨论有很多，其中一项被多人提及的原因是，年轻人的性价比更高。
猎聘报告显示，随着程序员年龄阶段的增长，其平均月薪呈现递增态势。25岁～30岁的程序员平均月薪超过14000元，30岁～35岁的程序员月薪接近2万元，40岁～45岁的从业者月薪突破3万元，45岁之后月薪达到峰值32320元。但40岁后薪资增幅逐渐放缓。
而近年来，程序员因年龄大被裁在互联网企业中并不少见。2019年，IBM因年龄原因裁掉老员工的事件就广受关注。过去几年里，IBM裁员多达10万名老员工，深陷多起年龄歧视诉讼案。据彭博社报道，一位IBM前高管证词中称，这是为了对“千禧一代”更有吸引力，像亚马逊、谷歌一样“酷”和“新潮”。
而在国内，去年的互联网寒冬似乎也加剧了大龄互联网人的降薪、失业情况。猎聘统计的2019年数据显示，30岁～40岁中高端程序员的平均薪资较上年仅增加了0.39万元，增速从10%下滑至了1%。
*程序员求职者数据均为“中高端程序员”的数据
数据来源：猎聘网
此外，去年有关互联网企业裁员的信息也层出不穷。百度、美团、知乎、滴滴、网易、KEEP等众多科技互联网公司在这一年内都纷纷作出了裁员优化的决定。
但另一方面，在招聘方面，2019年程序员相关职位依旧大幅增加。猎聘数据显示，去年发布的中高端程序员相关职位情况同比增加了155.52%。
*程序员求职者数据均为“中高端程序员”的数据
数据来源：猎聘网
一边大量裁员，一边大幅招聘，人才市场上程序员到底是饱和还是缺乏？有较高票的回答是：初级过剩，高级紧缺。
“其实，以我这么多年的招聘经验（发出1000+offer，面试数百人）来看，市场的供给情况比这个还要糟糕。或者说，对于有志在技术领域发展的程序员朋友，前景比你想象的还要好。”胡嵩指出，真正把基础学好吃透的学生太少了。
“每次大规模校招，都不免感慨一下学校的教育和业界的需求脱节。日常的社招，更让人感叹，大部分程序员的工作都是重复，没有在技术提升上起到什么作用。所以，真正有技术追求的朋友们，不要关心统计数据，机会大把。”胡嵩说道。
对此，猎聘方面则指出，2019年各行业确实面临经济下行压力，一些互联网公司有裁员现象，以求在残酷的市场竞争下存活，但这只是行业的部分现象。从整个互联网行业来看，2019年是“互联网+”继续深度发展的一年，互联网行业也有不少公司获得融资，甚至上市。从猎聘大数据来看，2019年互联网整个行业无论是中高端人才的需求和供给占比都位居全行业前茅，处于供需两旺的状态。
猎聘表示，中高端程序员不仅是互联网行业的核心技术职能，也是很多新兴领域的重要技术支撑。在AI、大数据、云计算、网络安全等领域，需要大量的中高级程序员进行技术研发。这些新兴领域在去年都获得迅猛发展，国家对这些领域的政策扶持力度也不断在加大，这都会增加互联网行业和新兴领域对于中高端程序员的需求。
而就今年疫情对互联网人才供需的影响，猎聘方面指出，因为轻资产、可线上化、可远程办公的原因，互联网行业受到的负面影响较小，有一些分支领域，如生鲜电商、在线教育还因为疫情逆势上扬。随着国内疫情总体趋于稳定，社会秩序逐渐恢复正常，社会各行业逐渐恢复活力，不少企业将进一步拓展线上发展渠道。在这一情况下，作为互联网技术主导力量，中高端程序员群体依然具有很大的竞争优势，是招聘市场上比较受欢迎的人才。
每日经济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