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刊载于《三联生活周刊》2019年第37期，原文标题《“为爱发电”的粉丝生态》，严禁私自转载，侵权必究
王源南京首场个人演唱会，在人山人海的现场，我遇到了坐了30多个小时硬座过来的高中应届毕业生，跑来碰运气看有没有低价票最后只能站在场外看直播的大学生，以及住着王源同款酒店买同航班头等舱机票的年长女性……王源粉丝的多元超出我的想象，她们为什么追星？是什么在吸引她们？她们又究竟为此付出了什么？记者/陈璐
8月31日，王源首场个人演唱会“源”现场（黑松子 摄/IC photo供图）
“去一次马尔代夫还不如追星”
8月31日下午，南京奥林匹克体育中心附近，看到路过的女生，时不时有人会走上前喊道：“要票吗？王源的。”这一天TFBOYS组合中的王源将在此举办他的首场个人演唱会“源”。告诉我这个消息的粉丝，一个劲儿向我强调，王源是第一个举办个人演唱会的“00后”，并且这是他去伯克利音乐学院上学前与大家的告别。
虽然我到现场之前做过心理准备，不过连续路过几个酒店，看到前台都挂着温馨提示，写道“由于2019年8月31日奥体中心有活动——王源演唱会，本酒店房间已被订完”的时候，还是很难不在心里感慨王源的号召力。
身为TFBOYS帝国三子中的一员，王源粉丝的力量显得惊人。每年生日，粉丝们会为他承包哪里的广告牌一直是人们津津乐道的事情：从南边的广州第一高塔小蛮腰，到北边的鸟巢体育场；从东边的上海外滩的花旗大厦，到西边的重庆观音桥亚洲第一大LED屏幕；从东半球的日本东京全日本最大LED屏幕，到西半球的纽约、时代广场……
在商家极为看重明星带货能力的今天，粉丝支持偶像的重要方式，就是购买他代言的品牌：王源在今年5月19日官宣成为中华牙膏代言人6小时后，牙膏礼盒在全国大部分地区售罄；今年5月1日官宣成为Fresh馥蕾诗代言人2小时后，其主打产品玫瑰面膜预定量就超过2019年前五个月总销量；2018年欧莱雅推出王源色礼盒10分钟后，6666份礼盒便宣告售罄，随后推出“308王源色小蛮腰”口红后，在一个ID仅可限购一支的情况下，1分钟便售罄3000支，不到1小时补货5次下架5次……商家们似乎找到了流量明星最好的变现方式。
我在演唱会现场遇到娜娜的时候，她正在奥林匹克体育中心的门口与一个黄牛争论不休。娜娜戴着顶渔夫帽，身穿一套易烊千玺同款的黑色运动服，但腰上挂着一个王源亲自设计的小狮子玩偶莱阳。“如果你要找大粉，找她最合适，”一位黄牛指了指她，告诉我娜娜是一位支持TFBOYS三个人的团饭，凡是TFBOYS的活动，没有见不到她的，而且基本每次都要买最贵、最好的票。
“我现在手上没有两万块！”娜娜生气又无奈地对面前的黄牛喊道。这个黄牛一下午都在奥体中心的门口打转，四处询问要不要票。他自称从澳门专门过来，8月10号在深圳举办的TFBOYS六周年演唱会上大赚了一笔，因为六周年现场最低的票都被黄牛炒到了6000元。娜娜手拿着两张原价666元的看台票，想找黄牛加价换成两张1680元内场的门票。这次王源演唱会的门票价格被定为333元、666元、888元、1108元和1680元五个档次，被许多粉丝认为是非常良心的价格。
“这样吧，你直接去找另外一个人，票在他手上，看他愿不愿意换。”这位黄牛看起来也和娜娜相识已久，给了她另外一个电话号码。此时已经晚上六点半了，距离演唱会开场不过一小时，娜娜看起来非常焦急，一把抓住了站在旁边的我和另一位女孩，让我们陪她过去找那个黄牛，壮胆。因为没有抢到原价票，娜娜和朋友以一张5600元的价格买了两张666元的看台票，但这次内场1680元的位置非常特殊，她们很想要，所以早早就让相识的黄牛和票务都帮她留意收票。
王源首场个人演唱会特别设计了一个圆型舞台，与“源”同音，1680元票价的座位便在这个圆圈中间。“平时你围绕的一个大明星，这次会一直绕着你走来走去表演，多幸福啊！”娜娜说。放出来的1680元的票很少，黄牛通知她的这两张是奥林匹克体育中心里面一位负责人自己手上的票，但要价两万元，娜娜账户上只有一万五了，想用手上这两张看台票抵作5000元。“其实真正的大黄牛都不会来现场卖票，他们就发发朋友圈，高价转给小黄牛，小黄牛再抬高价格到现场卖。”娜娜有些无奈地表示，但很多时候还是得靠黄牛拿票，“所以到粉丝手上的票其实已经转手、加价过好几轮。”
“你是小汤圆吧？”她问我和旁边的女孩媛媛，小汤圆是王源粉丝的别称，“你们有票吗？小汤圆我可以2500元一张转给你们。”媛媛今年17岁，在南京读大一，她回答说自己有个堂哥在奥林匹克体育中心当保安，找内部人员以2000元买到了一张666元的看台票。“那你这还挺便宜的。现在最可恨的是粉牛，你们知道粉牛吧？”见我摇头，娜娜解释道，“就是有些粉丝现在和黄牛一样高价卖票。明明都是小汤圆，两张票还卖这么贵。”她的两张看台票就是从一个王源的粉丝手中买来的。
娜娜今年29岁，家住江苏宿迁，已经结婚，有一个5岁的儿子，平时的工作是帮叔父打理牛奶生意。最开始关注到TFBOYS的时候，是2013年因为音悦台推送的一首他们翻唱的《洋葱》，“我当时就觉得这三个小孩子长得真好看，特别是王源，太可爱了。”于是她开始搜索三个人的MV，逐渐被易烊千玺的舞蹈以及王俊凯的台风所吸引，成为团饭。“不过我现在偏易烊千玺粉一点，因为我比较喜欢街舞，而且易烊千玺很酷，我喜欢酷一点的。”
但娜娜真正第一次付出行动，是2017年TFBOYS四周年的时候，本来原定上海和南京各有一场演唱会，最后上海场没有审批下来，两场都开在了南京。
“追星完全就是冲动型消费。”娜娜如此形容道。最开始她知道四周年演唱会消息的时候，根本没想过会花那么多钱，但官方渠道根本抢不到票。“你首先要在官网上注册并且充值298元的年费成为TF家族高级会员，才有资格获得购票码，然后再用购票码去抢票。TFBOYS周年的票，应该是最难抢的演唱会门票了。”
为了买票她加入了一个票务群，“那是我第一次接触黄牛，然后进了群你就会发现黄牛票就是这么贵，习惯了这点你就很容易进行消费。”最后她花了两万元看了四周年的两场演唱会，其间还遇到了假黄牛，被骗了6000元，“其实这次王源的个人演唱会我也没想到要花这么多钱，但你一旦开始追星，就会想离他们越来越近”。
我问，那你有算过你为了追星花了多少钱吗？娜娜开始回忆，除了各种周年演唱会和生日会，还有2500元买了《我是唱作人》的现场，王源唱了3分钟就下去了；3500元买了易烊千玺参加沙宣一个发布会的活动，他只出现了27分钟；5000多元买了快乐大本营邀请《中餐厅》嘉宾那期第四排的位置，但其实离王俊凯还是挺远，看不太清；4500元看了《这就是街舞》的现场后，回来就花了1万多块钱充了50年的优酷会员，帮易烊千玺打榜……
“反正算起来这几年的花销肯定不下10万元，还不包括机票和酒店。”不过娜娜没有加入任何粉丝组织，是一名“散粉”。“我花钱就好了。”她指出，自己工作生活中和追星时候是完全两个人，叔父的牛奶公司在江苏一带有六家店面，她要负责所有的报表和会员工作，有时候甚至要忙通宵。对于她来说，追星像是一种精神上的寄托，而TFBOYS阳光、积极、健康向上的形象充满了青春活力，可以让她从琐碎、忙碌的生活中获得片刻喘息，“每次参加活动见到他们以后，我就会受到感染，觉得生活又充满了希望和动力，回来工作也特别有干劲儿”。
早些年的时候，娜娜还追过飞轮海。2009年，为了看一场飞轮海的演唱会，她利用暑期打了三份工，在酒吧里端盘子，给摄影师做助理，帮店里做导购卖东西，最后凑够了3000多块钱，买了张1880元的VIP票，从宿迁坐了六七个小时火车到杭州，在飞轮海下榻的喜来登酒店，和七个粉丝每人出了180元拼房睡。娜娜说，那个时候，所有追星的活动都是后援会、粉丝会得到消息然后组织会员参加，但现在，你找一个票务花点钱，就可以买到偶像的行程、酒店各种信息。
而当我们陪娜娜找到黄牛时，虽然黄牛嘴上说“我还要帮你卖票我都亏本了”，但最后还是在收到娜娜转账的15000元以及两张看台门票后，把内场门票换给了她。娜娜拿到票显得非常激动，跟我说这次花了这么多钱，回去得安抚一下老公。“我能花这么多钱追星，肯定要感谢老公对我爱好的支持，但说到底，主要还是我花的钱都是自己赚的，以前没有问爸妈要，现在也没问老公要。”娜娜说。追星是她最大的爱好，就在不久前，她还去了一次马尔代夫，晒黑了，也不觉得很享受，“想想旅游花的这个钱，还不如让我追星呢”。
演唱会除了现场应援的观众，当天爱奇艺进行了同步直播，点赞高达14.4亿，直播热度值81万（视觉中国供
TFBOYS的站子不好做
“这次演唱会，江浙沪的大粉应该全到了。”悦小喵是TFBOYS站子橙誉的成员，这是一个刚起步的小粉丝站。她告诉我，橙誉里没有一个人抢到了门票，不过这次就算一些大站子也很多都没抢到门票，所以都在微博上求有没有人转票。1993年出生的悦小喵属于橙誉站子里面年龄较大经济实力较强的人，她花了2900元从黄牛手上买到了一张原价666元的外场门票，于是代表站子过来派发应援物。
站子是指由粉丝成立的明星官博，内部分工很多，一般包括管理、应援、视频、美工、文案、前线等。悦小喵说自己最开始是因为在抖音发很多自己手工制作的TFBOYS手机壳，被站子的负责人“看上了”，于是拉进了站子希望她能够负责制作应援物，不过因为站子小，人少，所以也常常需要兼顾其他事情，“像这次，因为只有我一个人来，所以我其实同时兼顾着前线、线下，还要拍照发微博，顺便连美工和文案一起做了。”
这次橙誉制作的应援物是王源的手福。应援这种独特的饭圈文化其实真正起源于上世纪80年的日本体育届，体育明星的粉丝会组成啦啦队，通过奏乐、喊口号和整齐划一的舞蹈，为自己支持的明星或者队伍鼓气加油。当这种文化衍生到了娱乐圈后，粉丝们也会通过荧光棒、灯牌、统一服装等各种方式支援自己的偶像。不过在相对成熟的日韩偶像市场，应援物的生产主要由公司主导，甚至购买非官方的行为会被视作“伪粉”。但在国内，因为经纪公司自己出品的应援物选择太少，大多也不够好看，所以是以粉丝自制为主要渠道。
在奥林匹克体育中心的大门口、周边酒店、小树林里，都有后援会以及许多不同站子的人在免费分发自己制作的应援物。有的比较大的站子分发的是一个大礼包，里面应援物比起橙誉制作的手福，种类丰富很多。“虽然可以免费领取，但还是需要满足一些条件。”悦小喵介绍道，每个站子的要求都会不一样，像橙誉要求就比较简单，只要是关注了站子微博，扫描加群就可以领手幅。但有些站子可能就还需要看微博超话的等级、杂志、代言和专辑的购买记录等。这次，悦小喵带来的100份手福，刚拿出来就被一抢而空。
“那你们做这些的钱都从哪里来？”我好奇问道。悦小喵说首先是站费，每个站子都会向成员收取站费，在橙誉已经参加工作的人每月需要缴纳10元，学生每个月5元。不过对于大多数站子，这些钱基本上是入不敷出，因为每年需要应援的活动多，并且越大的站子制作的应援礼包越丰富，所以很多时候都靠大家自愿集资，“为爱发电”。“有的站子，有时候那么一两个特别有钱的，一个人就愿意出几万，可能这个钱就够了。”悦小喵边说边有点遗憾地摇头自嘲道，“我们站子就不太行，大部分都是穷学生党。”
不过，也有靠贩卖偶像周边以此获利的站子。有些比较大的站子，成员会将自己拍摄的偶像照片、绘制的卡通形象等，制作成徽章、贴纸、扇子等周边在网上售卖。去年，网剧《镇魂》中白宇和朱一龙的站子“肆月山河”，在众筹网站Owhat上开设链接，售卖自己拍摄制作的礼包，包括手幅、日历和一册B5大小、120～150页的Photobook，149元一本在不到一个小时出售超过上万份，一时间引发了极大争议。
“其实我本来是建议我们站子不要来参加这次的应援。”悦小喵说。相比别的偶像粉丝团体，TFBOYS的粉丝内部情况是最复杂的，如今除了每年的TFBOYS周年演唱会，其实三个人同台出现的时候很少，现在又各自有了自己的经纪公司，各家唯饭的实力逐渐强盛，团饭处境十分艰难。所谓团饭指的是组合三个成员都喜欢的粉丝；而唯饭是只喜欢其中一个的粉丝，凯唯、源唯、千唯分别指王俊凯、王源、易烊千玺的唯饭。“因为我们是团站，所以不能只参加王源一个人的活动。”悦小喵感慨道，“如果今年我参加了王源的演唱会，那么之后王俊凯、易烊千玺的就必须都得参加，不然就会被唯粉骂，说你不是团饭吗，怎么可以偏心。但下一次的门票，谁又知道能不能抢到。”
加入后援会，反而可能离得更远
跟西西约定采访的时间是演唱会结束一周后的中午12点，她迟到了40分钟，一边给我道歉，一边解释说，中午时候他们在微博上发起了一个#在源点等你#的话题，一直在修改文案和配图。发起这个话题，是希望小汤圆们在王源去美国留学后可以在这个话题里分享自己的日常，用这种方式来寄托思念。活动的灵感来自王源的一首歌《彩虹云朵》，里面有句歌词是“分享给你我生活”，而且王源也在Instagram上说要和粉丝们分享他的生活，所以这也算是一种反馈。
西西是名21岁的中文系大四学生，也是王源后援会官方微博的负责人。王源后援会是一个比较庞大的组织，其中拥有189万粉丝的官方微博属于后援会其中一部分，现在一共有十名成员。每天早上9点到晚上12点，官博成员需要轮流值班，每人每天值班3个小时。现在官博成员基本都是大学生和研究生，西西需要给其他9个人制作排班表，她笑称这是一个大工程，因为她要拿到所有人的课表，避开那些上课时间，然后有人请假或者有事的时候都需要及时调整，“像最近我们有一位成员考上了研究生，正在军训，就没时间值班了”。
每天官博组就跟上班打卡一样，到了值班的时间，不管在做什么，都必须要及时处理微博的工作，而西西作为总负责人，虽然不用值班，但凡是涉及微博的大小事务她都需要及时跟进处理，“总之就是杂事很多”。她开始给我举例，“比如转发什么样的通稿，怎么转，几点转发，这些其实都有规定。因为通稿其实分很多类型，包括媒体通稿，官宣代言，还有他自己工作室的，以及各种活动的，针对不同的通告我们需要修改成不同表达方式的文字，比如之前他去联合国时候的通告全部都是打官腔，但我们就不能一样，这就要求我们得非常有文字功底。”
要成为王源后援会官方微博的成员，需要经过一系列测试。新成员进组后，他首先需要用自己的号先试着上手做一些不同类型的通告文案。“因为帝国比较复杂，比如说我们是王源后援会的官博，涉及的内容不能跟组合有关，不能跟队友有关，你必须要时刻注意这些。”西西解释道。而如果这个新成员通过了这些考验，就会由一位有经验的成员负责指导在官博的号上面发内容，但每一条都会经过这位指导老师的审核，直到新成员彻底上手，成为一名成熟的组员后，才可以独自处理官博内容。
并且，因为官博小组没有海外成员，所以一旦王源有国外的活动或者向生日会这种大型活动，他们有时候还要通宵值班。“比如之前王源去柏林电影节，还有联合国的活动，我们都值通宵。生日和周年活动时候，因为很多粉丝零点后还在送祝福，可能就会值到两三点。”西西感慨道。很多外人看起来可能很简单的事情，其实都需要后援会的人付出很多时间和精力。
这次王源的首场个唱，后援会就投入了大量的精力。首先，光是送给粉丝的礼包，前后的制作周期就花了半个多月，从前期想到要做一个王源单曲的时间轴，到与美工沟通如何设计实现，再到淘宝上找店家制作出来。“这实际上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最后你可能看到礼包好像就小小一个，但花了很多心思在里面。”西西说。而且这些费用全部是官博组自掏腰包，“基本是平摊或者自愿募捐，我们也没有什么强制性要求每个人必须给多少钱，反正如果最后不够我和另外一个负责人就补上。”
当我指出这对于学生而言，会不会负担过大时候，西西则解释道：“其实花销不会特别大。每年我们也就做两次礼包，一次周年，一次生日会。做礼包其实不是很贵。王源的生日不是11月8日吗？我们每次可能就做比118份稍微多一点，大概200份，加起来可能就两三千块钱，我们组十几个人，一年两次摊下来每个人也就几百块。”
真正比较贵的是每年一次的生日应援，因为王源后援会会组织买机场LED大屏、公交巴士广告这些比较传统的应援方式，这种一个广告可能就需要几万块。“一般我们就会联合其他王源粉丝站子之类的一起做，去年我们官博大概花了两万块，每个人出了一千多块钱。对于学生是挺多的，但是怎么说呢，一年一次，又是因为生日，就心甘情愿为他花钱。”西西边说边笑，感觉非常满足，“今年没有生日会，改成了个唱。所以费用上压力并不是特别大。更重要的是我们付出的心思，那些设计和文案倾注了很多心血，钱其实不是什么问题。”
“应该说，这次王源个唱，后援会最困难的工作是线下应援吧。”西西介绍道。后援会其实有很多不同的分工，除了官博组，还有微吧、贴吧、QQ部落、线下组、新闻组等。后援会的会长诺诺负责统筹和对接各种品牌和活动，“现在王源的品牌代言很多，很多品牌如果要发布什么与王源相关的事情，肯定都会先跟我们对接如何配合这个产品的宣传，还有比如说王源上杂志了，那么那些杂志也会提前来和我们沟通。所以只要跟王源有关的一切，线上线下、商业和非商业，都可以找我们，我们全部都要管理”。
为了这次演唱会的线下应援，王源后援会联合其他站子组织南京市地铁、新街口LED广告的应援，还制作了许多花篮、花墙的实物应援。“不过最复杂的应该是现场的拼字应援。”西西说，前期策划的时候，诺诺将8个主要负责人拖到了一个群里，他们先弄到了别的明星在这里开演唱会时的以前场馆图，大概做了一些策划，等到王源演唱会现场布置好后，又派人进去拍了场馆现场的真实照片，把座位数出来，然后在座位上标注该怎么拼，最后又去现场还原。“最后你看到的只是拼字，好像很简单，但其实这个过程真的特别难，你中途还要去联系场地，对接他们的工作人员。他演唱会是8月31号，我们8月30号晚上还在场馆里面通宵摆放那些道具，第二天上午还得协助爱奇艺联系粉丝录视频，下午给粉丝发送礼包，两天基本都没睡。”
西西坦言，周围的朋友和父母其实对自己都经过了一个不理解到理解的过程。但逐渐地，他们看到她在这个过程中，并不只是玩玩而已，“我也跟他们讲道理，说你看我现在可能接触了一些媒体、品牌资源，虽然这不一定会成为我以后的职业，但我从这里面学到了很多别人没有机会接触的东西。现在他们就也会觉得这其实好像是一份兼职，锻炼了能力，也就无所谓了”。
“爸妈现在甚至会拿王源来举例激励我，说你看王源特别坚强，他要出国去读书，追求他的梦想，你也要努力。”西西说自己也特别吃这套，“我高考时候失利了，现在在准备考研。王源这次去伯克利，其实我特别受触动，他如果想在国内混一混，很容易，但他就是要挑战自己，为了音乐梦想去世界最好的学府。所以我就心想那自己考研也一定要以985高校为目标。”
不过，和常人想象的不同，加入粉丝后援会，并没有太多的福利。西西说像是之前王源去录《快乐大本营》，后援会拿到了两张门票，组织了在微博上抽奖，但内部人员绝对禁止参加。有时候就算要协助线下活动，后援会的成员也不允许利用职务之便接近王源工作室和王源本人，“所以，其实我们离王源反而可能更远了，完全是为爱发电”。
（实习生赵怡宁对本文亦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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