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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讯员/陈秀完照片/李可云)我突然想起吴老师。
吴先生是我小学二年级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先生”是老家方言里对教师的尊称。吴先生当过兵,五十而知天命,身板依旧硬朗,生得一副剑眉星目的冷峻面孔,留着一头有棱有角的板寸,再年轻个二三十岁像极了《精武门》里面的陈真。
乡村小学一个年级只有一个班,四五十个孩子。吴先生只教二年级,我在他班上的时候正好赶上非典,现在回看2003年全民抗击非典的相关记录视频依旧绝得惊心动魄。当时我们是都是些七八岁拖着鼻涕狗都嫌的熊孩子,上蹿下跳揭瓦摸鱼,丝毫不觉得害怕,只是把平日里玩的游戏“警察抓小偷”换成了戴着口罩玩“医生抓病毒”。体育课上伙伴们就在教室外面的土操场上你追我赶,搞得尘土飞扬乌乌泱泱。看着伙伴们玩的闹腾,我在教室里眼睛看得都要冒火。
作为重点关注对象的我是不能出去玩的,即使戴着口罩。因为父亲从南方回来,我就在车站远远地跟父亲照了个面,他都没来得及抱我一下,就被一帮捂得严严实实的医护人员带走隔离了。作为与隔离对象有过“接触”(眼神接触)的亲属,我当然也被限制出行,直到父亲过了观察隔离期无异常回家之后我的“禁足令”才解除,于是我就如同离笼的家雀一样咋咋呼呼戴着口罩回到学校。
满心欢喜的我回到学校以为可以跟小伙伴们愉快地玩耍,谁知校长在广播里通知吴先生对我重点关注一下。这下好了,我就只能趴在窗台看他们玩,偷偷溜出去?吴先生就在我旁边备课,剑眉星目,翻翻书再看看我。许是怕我落寞,后来的体育课吴先生都会把我叫到跟前教我背宋词,从“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到“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他异常喜欢辛弃疾。也是奇怪,我对古诗文有着天赋般的领悟,吴先生教一遍,我基本就能背下来,吴先生拍手称奇!时至今日,我对稼轩词都有着别样的感情,大抵因为吴先生。
吴先生的“重点关注”是十分到位的。他将我的课桌调到讲台旁边,以便随时观察我。早晚给我量一次体温,每次他从我胳肢窝拔出体温计,隔着阳光眯着眼确认一下体温计示数,都会拍拍我屁股,剑眉变弯刀,笑道:“滚蛋吧!小东西,一切正常”!
照料完我这边,他便铺开教案给我们上课。那时课桌很小,讲台很宽,午后的阳光照进教室,黑板斑驳,吴先生在板书,他很高大,我仰着头才能看见他。
非典在吴先生最后一句“滚蛋吧!小东西,一切正常!”中过去。如果那时的我仰望夜空,一定会发现多了好多颗闪耀的星辰,人们在沉默中流泪。
……
超哥是我同事,眼睛灵光,有点尖尖的鹰钩鼻,长得特别像电影《神偷奶爸》里面的Gru,不一样的是Gru是个光头,而超哥有一头乌黑的秀发。超哥比我大个几岁,勉强抓住了90后尾巴。超哥一路从东北出关干到华东,娶了个成都媳妇,颇为传奇。我私下问超哥累不累,超哥发出东北爷们特有的爽朗笑声道:“爹妈媳妇都不在身边,没人管,多自在啊!”我是知道的,超哥没什么爱好,就喜欢刷一刷东北老铁双击666,然后每天雷打不动地给嫂子和爹妈打视频。
2020年初新冠病毒来势汹汹,武汉告急!湖北告急!
节后复工,我和超哥陆续通过重重检查回到岗位。超哥把我们几个人拉到一个群,超哥说他是党员,我们作为他在这个特殊时期联系的群众,需每天在群里向他报告身体状况,有异样立即反馈。于是超哥便开启了“保姆”模式,每天嘘寒问暖。我打趣道:超哥你快成我妈了!超哥乐了:没错,儿子!
17年前我们击败了非典,现在我们也从未质疑这次疫情会击溃我们!即使不在抗疫前线,我们身边也有千千万万个“吴先生”、“超哥”在守护我们的安全。
春天已经到来,樱花终会盛开,待天朗气清,去看看吴先生吧,老头该有七十了。你说超哥?嗨,他正忙着跟媳妇视频报平安呢!
我与超哥(图左)的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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