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人生,匆忙的岁月,转眼57年过去了,真是一个指指点点的房间。
在如梭的岁月里,一圈圈的年轮,记录下一串串流年的记忆。那些泛黄的记忆,随着时间的消磨,或已渐渐淡忘,只剩下一些模糊的影迹,或许会深藏在心底,不经意间想起时,有酸楚,有甜蜜,这一段一段的或是零星散碎的流年往事,要么是一花一草一木,要么是一物一景一人,聚散两依依间,都会在人的心底留下或深或浅的划痕,告诉世界我们都曾经来过,使人打心里发生发出无限得感伤之情。光阴的流逝,只留下太多的过客沧桑。烟雨红尘,来来往往,有太多的遇见,也有太多的插肩而过,有些人放不下,有些事忘不掉,纵然时光流转,也如丝如缕缠绕心间。人在旅途,那山那水那座城,那些美丽的风景,那些短暂的相聚,你我只是经历过了,感受过了。我们都是匆匆的行人。红尘恋歌,轰轰烈烈也好,黯然分离也好,不过是一次牵手,一次路过,一次回眸。牵过了,走过了,回眸过了,也就罢了。因为你我只是匆匆旅人,驻足停留间,已将美丽收藏,把往事回味。岁月的风更迭着四季,路途漫漫,只有永远的回忆,永恒的相伴,才那是心中的歌。
月是故乡明,可故乡的圆月,照不见故人来,只是守着故土的一山一水静静等待。人们常说,回得去的是家乡,回不去的是故乡,也回不去那温暖的旧日时光。
自从多年前母亲去世后,我们兄弟姐妹相聚少了。母亲在世的时侯,不说逢年过节,平时我们也能相聚在一起,欢乐在一块,有着浓浓的温馨。自从母亲走后,这种温馨没有了。大家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很难聚在一起,有事了,或者时间长了,只有手机里的通话声音……
在家乡幽深的小巷里,童趣的嬉戏,夏热小河边,少年的笑声,已是梦里的故事。熟悉的小街小巷,相识的左右邻居,变得都陌生了起来,矿区的一切渐行渐远了。前不久,我和妻子回到家乡尚义的红土梁矿区,来到长久无人居住的老屋前,看着漏天的屋顶,坍塌的墙壁,我无法面对眼前的情景,以前充满温馨和欢乐的时光难以再寻找回来。这里没有了殷切的守望,也没有了温暖的土炕,更没有了母亲亲手做的飘香饭菜。心中只有留存记忆的味道,永远也难以忘记的味道。破落的房子就是无声的尘埃,洒满了角角落落。院子外那棵也老了的杨树,孤独站立着,看着的来客,它也感到陌生了,也把我遗忘了。
煤矿去产能关闭已经四、五年了,矿区曾经的繁华景象再也没有了。如今处处人烟稀少,从西走到东只能见到可数的几个人,这些人都是老弱病残。能外出打工的都已经外出了,好多人家门窗紧闭,大锁挂着。
我们走到东头原大坝沟井的对面山坡上,毅然还是原来的那个样子,唯有三哥和三嫂老俩口毅然坚守着自己的老屋。谈话中,说的最多的话便是:“你老了”、“他老了”、“我们都老了”……在不知不觉中,中午己到。哥嫂坚持挽留我们吃饭。一大一会儿,三嫂就把家乡最拿手的莜面饭端了上来。一边吃饭,一边交谈,虽然一再想多待会,终觉得该走的时候还得要起程。这时我想,母亲在世时,每回一次家,那是热切的期盼。如今矿区还是以前的矿区,在哥嫂家我却变成了客人,自始至终没有找到回家的感觉。如果母亲还活着该是多好啊?
人生有来处,却不知何处是归途,如歌中所唱,你我皆过客。日升日落,月圆月缺,冬去春来,天地间世间万物都是过客。几年来,我每到一个城市小住,傍晚时分,总喜欢闲步街头。陌生的街景,晚归的路人说着我们感到陌生方言,走向回家的路。街角的外来客,看着他们,看着陌生的城市,不知他们是生根在这里的原住民,还是和我一样,是一位踏步天涯之人?即使他们是原住民,他们是不是也有亲人,此时此刻在浪迹天涯?任何相遇或同行,都不过是偶尔的,暂时的。每走过一个地方,都会在离开时丢弃一些东西。不必留恋吧。物质的存在,山水的远去,风景的更换,已经让回忆流淌在脑海,永远也不会消逝了。潮来潮去,花开花落,落叶飘零不知何方,踏雪放歌却无痕。对酒当歌,满堂的欢声笑语,曲终人散时,灯火已阑珊。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愁绪,是寂寥的午夜,只剩下一声长长的叹息。亲情、友情、爱情,相忘于江湖,有无言的别离,有喜悦的重逢,来来去去。沧海桑田,往事渐渐远去,挥挥手,驱散落寞的思绪,把流年美好片段,去温暖往后余生。
归去来兮,没有不散的宴席,没有长久的陪伴,唯有思念绵绵在心深处。过去的已过去,生命总有新的启航,待到春暖花开时节,让心一路向着阳光前行。
作者简介:
杨景瑞,河北尚义人。原供职于冀中能源张矿集团尚义矿业有限公司宣传部,现居住张家口市。近年来,文学作品散见于河北日报、中国煤炭报、中国矿业报、张家口日报、长城文艺等全国20多家报刊,以及人民号、百度号、今日头条、雪绒花文学、尚义文化旅游等数10家网络媒体,被多家报刊媒体聘为特约记者和专栏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