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你这鲜花多少钱卖的?”
“你才是大爷，明明是小哥哥。这里的鲜花都是按公斤卖的，这么大一捆19块9，放在家里超级好看，而且还包邮。”
这是今年1月5日，代万朝在抖音@村尚果园 账号发布的一段短视频中的对话。视频中，他推着一辆超长的平板车，车上姹紫嫣红，堆满了成捆的各色鲜花。
代万朝视频的拍摄地，是云南昆明的斗南花卉市场。这是全国乃至全亚洲最大的花卉交易市场。2019年，92.31亿枝鲜花从这里出发，走向了全国各地甚至全世界50多个国家和地区，市场全年交易额达74.36亿元。全国鲜切花70%以上的市场份额都来自这里。
拍摄那条视频时，代万朝直播带货销售的主要产品还是云南当地的生鲜水果，直播卖花只是他业余的一种新尝试。没想到，短短一个多月之后，因为疫情的爆发，他的直播成了许多花农唯一的销售途径。
从电商供应商到抖音主播
在抖音直播卖货之前，代万朝是一名为电商平台发货的供应商：“挣的是辛苦钱，事情很多不说，还有可能会亏钱。”因为找不到合适的销售方式，他能找到货源，擅长处理售后，却一直没有开起自己的电商店铺。
去年7月，他在抖音看短视频时偶然发现，抖音上也有购物车，也有人用短视频的方式带货。他萌生了自己也试一试的想法。7月到12月，他在抖音上注册了账号，通过抖音直播做起了云南生鲜水果的生意。
刚开始接触短视频和直播，他也遇到过一些困难。不知道用户喜欢什么样的短视频、开了直播之后没人看。他耐心分析用户的喜好，不断尝试，坚持了两三个月后，情况慢慢好了起来。
“去年下半年的时候，大家都喜欢看大场景的视频。很多网友不知道水果结在树上是什么样子，我就去拍水果挂在树上以及农民们采摘的场景，网友们就很喜欢看。但是到了现在，这样的场景大家看过很多次了，喜好也在逐渐发生变化。”
在代万朝看来，短视频是需要创作者不断发掘用户观看需求的过程，一旦停止创新，就很可能会被淘汰。相比于此前供应商的工作，他更喜欢这份具有挑战性的工作：“在抖音上，我自销自卖，利润空间相对更高一些，工作也更省心了。”
后来，他又开始尝试直播。工作更变多了，他却看到了其中更好的一面：因为做直播规律的生活，自己的身体却更加健康了。
“直播可以说是把我的生活习惯改好了。我每天待在直播室里4到8小时，晚上播到12点半。做直播之前，我每天晚上6点钟下班，就出去跟朋友们吃吃喝喝。现在这样的聚会少了，身体健康反而有了比较大的改善。”
今年1月，他试着用自己的账号拍摄了一段云南鲜花的短视频。鲜花色彩鲜艳、场面震撼，网友们看了很喜欢。
就像是冥冥中的天意，那条视频获得了70多万网友的点赞，@村尚果园 的粉丝一下子从1万5千涨到了30万。代万朝觉得，网友们这么喜欢看鲜花的短视频内容，通过短视频和直播卖花，或许是个值得尝试的方向。
疫情期间用抖音直播帮花农卖出百万枝鲜花
因为那条深受网友们喜爱的鲜花短视频，1月下旬，代万朝开始尝试通过抖音销售鲜花。还没等他的鲜花生意做起来，新冠肺炎疫情就打破了他的计划。
在家不能出门的日子里，他通过和花农们的交流，得知了疫情对鲜花销售的影响。
“最大的困难是春季鲜花产量太大了。春节本来是鲜花需求很大的一个时期，农户们为此种了很多花。但因为疫情大家都不能出门，鲜花就没有了线下交易。斗南花卉市场是亚洲最大的鲜花交易中心，疫情期间也关闭了，花农们的花没有地方卖。”
鲜花是很注重时效的商品，还是花苞的时候就要采摘，很多花一旦在花田里开过，就失去了价值。和蔬菜、水果相比，鲜花又不是刚需产品，人们在疫情期间，也不会专门为了买花冒着风险出门。
为了在疫情期间帮更多花农卖出鲜花，2月10日，他开始到鲜花种植基地去拍摄短视频、进行直播。之前在他直播间里买过水果的粉丝们，也开始通过直播购买云南的鲜花。
疫情期间，代万朝帮花农们卖出了100多万支鲜花。农民们告诉他：“和去年的线上销量相比，直播的销量增加了几百倍。”
代万朝将鲜花销量好的原因归结为三点：“第一是我拍摄的视频网友们很喜欢。第二是我们发出去的货品质一直很好，大家很信任我们。第三是我们的价格比较优惠。”
鲜花是生鲜产品，运输过程中很容易有损耗。为了及时帮顾客处理售后问题，代万朝店里专职的售后客服就有六个人。
“我们卖了接近八万单的勿忘我、向日葵和康乃馨，好评率达到了92%、95%、98%。鲜货肯定会有一定的运输损耗，如果遇到坏了、送到之后完全不能用的花，我们都会给客户售后赔付。抖音小店对于品质的把控是非常严格的，我们也一定会保障消费者的权益。”
因为对品质和服务的坚持，代万朝抖音小店的回头客很多。直播中常常是一款鲜花刚被介绍，就有很多已经在他店里买过花的顾客下单，大家纷纷在屏幕上打出“我又买了”“又买了这款”的字样，也让代万朝十分感动。
“之前买水果的客户，看到我卖花了也来买。之前买过花的顾客现在还想买。比如向日葵，我们现在已经下架了，还是有很多人在问还能不能买。”
代万朝觉得，做直播卖花是件幸福的事：“自己做直播增加了收入的同时，还帮助了更多花农解决产品销售问题，感觉工作越做越有劲，很有盼头。”
疫情爆发以来，代万朝的很多做电商的朋友听说了斗南花农的困境，也在恢复交通后第一时间来到云南，通过直播卖花帮助当地农民销售积压的鲜花，其中他认识的四川同乡，就有不下三四家。
未来，他希望提升自己的创作能力，拍出更好、更受用户喜欢视频;也希望能在鲜花品种上再优化一下，把直播中很多网友表示想买却买不到的鲜花品种扩充进来，帮网友们买到更多心仪的鲜花。
在抖音上，还有许多身在斗南的花农、花商、花企在通过直播的方式售卖鲜花。他们有的是世代在斗南种花的农户，有的是在斗南经营鲜花生意数十年的鲜花商人，他们的共同点，就是都希望通过直播的方式减少损失，让斗南的花卉产业尽快复苏。
传统的鲜花流通渠道非常复杂，一枝花从云南到消费者手中，要经过花农、花市、各级经销商、花店等多个环境。鲜花的品质受损，价格也上涨不少。通过直播，花农可以直面消费者，鲜花流通渠道缩减了，花农和消费者也能实现互惠互赢。
斗南花卉市场所在的昆明市呈贡区委、区政府也和抖音展开了合作，将借助抖音短视频平台的巨大流量优势、技术优势和独特的营销模式，打造全国首个花卉产业抖音直播示范小镇。下一步，抖音将在商家批量引入、定向流量扶持、宣传推广支持、直播培训等方面开展合作，共同推进斗南花卉产业的优化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