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人吴磊恐怕无法逃掉“小奶狗”“小狼狗”的人设了。
“小奶狗”“小狼狗”确实反映了中国女性对男性的人设趋于多元化,然而,这些人设终究不是女性性别意识觉醒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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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喜迎狗年的缘故,2017年年底,继脱发、养生、出家之后,迈入中年的90后又纷纷开始迷恋上了新物种——“小奶狗”和“小狼狗”。
身边大批曾经标榜自己是“大叔控”的中年少女,仿佛一夜之间全把目光转向了“小奶狗”“小狼狗”,更有不少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已经在朋友圈中撒起了“甜到哀伤”的狗粮!
“小奶狗”“小狼狗”是粉丝们对艺人的人设。
顷刻之间,中华大地吹起了一股自带粉红色偶像剧画风的“年下男友”热潮,并且取代“大叔情结”,成为了90后中年少女的一种集体情绪。
与此同时,“丧”了大半年、年底突然爆红的“油腻”“中年”“保温杯”等热词,则对曾经风靡的“大叔”人设进行了疯狂补刀。
放眼望去,满屏随缘的“佛系青年”和无处消解的“中产焦虑”,又仿佛在冥冥之中为大家释放着一个鲜明的信号——在这个“逃避虽可耻却有用”的丧时代,或许只有生命力旺盛的年轻肉体,才能让人激发一丝活力。
刘昊然自称“钢铁直男”,但粉丝可能更愿意把他想象为“小奶狗”。
这是当下最受欢迎的男性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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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2013年,“犬系男子”在日本风靡一时,到2016年日剧《贤者之爱》《宠物情人》《今天不上班》在国内引起热议,又或者是近年来娱乐圈种种“姐弟恋”修成正果、传为佳话……“小狼狗”“小奶狗”,对于中年少女而言,其实并不陌生。
而到了2017年年底,无论是沉溺于恋爱养成游戏《恋与制作人》的人气角色“周棋洛”“白起”无法自拔,还是玩着佛系游戏《旅行青蛙》就自然而然地露出了“老母亲般的微笑”……“小狼狗”“小奶狗”不仅在中国开始流行,更是完成了从影视手游等虚拟世界到现实生活中的落地。
最近,一篇引起社会关注、中国社科院研究员李春玲发表的《社会变迁背景下中国青年问题研究》的文章中,就提到:“男大女小”的婚姻从10年前的68.09%下降到目前的43.13%,而“男小女大”的婚姻则从14.37%上升到40.13%。在李春玲看来,这是中国女性社会地位提高的表现。
高圆圆比赵又廷大5岁。
“小奶狗”“小狼狗”能够取代前几年稳坐江山的“大叔”,成为国内最受欢迎的男性人设,或许有点滴矫枉过正之嫌,却也并不值得奇怪。
纵观知乎等国内各大网站上,关于“有个小奶狗/小狼狗/年下男友是种什么样的体验”的回答,往往都能用一“甜”以蔽之。同时,“暖”“黏”“卖萌”“治愈”“撒娇”也是答案中出现的高频词汇。
可以说,无论是“小狼狗”还是“小奶狗”,他们都自带鲜明的犬科特征——年轻有活力,可调教且忠诚,陪伴感满点、少年感十足——而这些,恰恰是“大叔”所不具备、也无法做到的条件。
爱情观转变的同时,相应的审美观也在悄悄改变。
电影《妖猫传》中,前半段饰演“小奶狗”式的痴心少年,后半段黑化为“小狼狗”为贵妃报仇的刘昊然大肆走红,TFboys依旧热度不减,越来越多的“姐姐粉”“妈妈粉”等“养成粉”前赴后继地出现,更是重新定义了近年来粉丝文化的新趋势。
较早前的TFboys三子。
“大叔”如今却约等于“渣男”代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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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年下男友”突然走红相对应的,则是“大叔男友”的失宠。
“大叔男友”一度有着非常稳固的江湖地位。《情人》《洛丽塔》《源氏物语》《男人四十》《午夜守门人》《这个杀手不太冷》……无论是在电影还是书本,甚至是歌词里,我们都能看到、读到、听到太多太多关于“萝莉与大叔”的故事。
2009 年,电视剧《蜗居》火遍大江南北,那个在剧中能替小女友搞定一切、“无所不能”的“大叔”宋思明,就曾俘获了一大批的“少女心”。即便是包养小三、出轨犯法这样不讨喜的人物设定,也无法阻挡女生内心渴望被人“像女儿一样宠爱”的情感需求。
去年,一篇题为《一桌没有姑娘的饭局,还能叫吃饭吗》的文章引起网络热议,其中浓稠油腻的“老男人饭局经”令不少女生嗤之以鼻。然而事实上,不少在同龄人中总显成熟、积极好学、充满进取心的小女生,又何尝不曾在饭局上、课堂上、会议上的某个瞬间——为对面那个帅气渊博的大叔心动过?
“大叔”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光彩。
当金句“丑的只能叫师傅,好看的才能叫大叔”佐以“知识是第一生产力”的真理,见多识广、浑身散发着成熟魅力的大叔,对于初出茅庐的小女生而言,总是自带吸引力。
他是饭局之光,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的每个缝隙,都口若悬河、舌灿如莲,让人竟然都不忍心刷手机;他是行走的维基百科,总能旁征博引、滔滔不绝,最奇妙的是往往还能收放自如、找寻事物之间的联系;他冲出亚洲、环游世界,品尝过深夜的布宜诺斯艾利斯,踏过下雪的雷克雅未克,在人迹罕至的岛屿潜过水,在你闻所未闻的国度给你寄过明信片。
当然对于更多聪明的、成熟的、充满进取心的小女生而言,真正让她们对大叔产生好感,恰恰是源于——当同龄男生还只会天天沉浸在游戏、抖音、直播的快感中无法自拔时,大叔们已是阅历丰富、沉稳成熟的“人生导师”。当然,很多时候,大叔更是能够直接给予小女生业务上的指导、人脉上的拓展、事业上的帮助。
电影中的完美“大叔”只是一个传说。
而在这种“信息不对称”“进度不同步”的两性关系下,则自然催生了老男人的迷之自信与小女生的依赖性。或许大叔不曾爱萝莉,爱的只是“好为人师”的满足感,而这种满足感,却不具有唯一性;或许大叔不曾爱萝莉,爱的只是“若即若离”的感情游戏,而这种游戏,人多才好玩。
在此过程中,对爱情有着未成年人式美好幻想,对安全感有着单亲家庭式疯狂执念的小女生,早早就对“无所不灵”大叔产生了无可救药的依赖感。
不同步的爱情,当然只能诞生悲剧。最后,小女生往往只好听着那首旋律简单的《和你在一起》,兀自泪流满面。
“大叔”马家辉曾在《为何“大叔控”》一文中,提醒小女生们:“千万别沉溺大叔,找一个大叔,吃饱了便走,因为那是危险的游戏,小妹妹,你伤不起。”
总之,“大叔情结”宛如一场集体高烧,“紧跟着的好不了的咳”是概不负责、冷暖自知的。
也正因如此,大叔二字,在当下,已经成为渣男的代名词。
男人单身时叫“单身狗”,脱单了,又被喊“小奶狗”。
这和两性平等没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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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小奶狗、小狼狗走俏的同时,不少女权主义者也认为这是女性地位提升的表征。
然而,对不起,此处暂不插入《末路狂花》之类的女性主义电影。
固然,“小奶狗”“小狼狗”确实反映了中国女性对男性的人设趋于多元化,稳步增长的“姐弟恋”婚姻也可以视作拥有经济实力的独立女性,对当下父权社会既有原则的一种否定。然而,“小狼狗”“小奶狗”终究不是女性性别意识觉醒的产物。
毕竟,“小狼狗”“小奶狗”所处的语境,依旧是将女性放置在包容、爱护、具有奉献精神的传统女性角色上。通俗地说,就是“妈宝”找妈,女强人在找弟弟、找儿子——双方始终在“驯服与被驯服”关系中纠结徘徊,却未曾想要探索一种健康对等的两性关系。
“小奶狗”的背后其实是“驯服与被驯服”的男女关系。
因此,理想的两性关系,年龄本不是问题,而是关乎平衡感的学问。
如何能跨越数字本身(年龄、财产、距离、身高、体重、时差……),找到这段关系中的动态平衡点,互补之中也不忘保持个性,应该才是爱情的奥义。
虽说女权主义者拿“小奶狗”“小狼狗”大做文章着实讨厌,不过女生们或许倒是可以这么想,也算扬眉吐气:
曾经何勇在《姑娘漂亮》最后,大吼——“交个女朋友,还是养条狗”。
现在应该是:交个男朋友,不如养条“小奶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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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丁正如意 排版 | 渣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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