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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远征。
河南原是沈军的发祥地之一,苏天福、王冠三都是张力行、吴起、沈军著名的旗州。
主力捻军南下后,特别是 1859 年后,皖北捻军频频远征,河南亦为主要战场。还在 1859 年初,朝廷命袁甲三统筹全局,合苏、鲁、豫三省之兵三路大举,进攻淮北捻军,但“议未果行,而贼已于来春( 1859 年春) 分道四出矣”。
2 月底,孙葵心、刘天福在太和王市集聚集捻军 2 万余众,大举出兵河南,“声言分股出陈郡,至周口会齐,掠禹州”。3 月 15 日夜攻克宁陵县城,毙知县龙德照。22 日陷睢州,杀州判史存礼等。总兵“邱老虎”邱联恩督师赴援,被捻军打得晕头转向。
因宁陵之陷,新任河南巡抚恒福奏劾邱联恩进剿迟延,朝廷褫夺其职,责以戴罪剿捻。邱“发愤追贼”,29 日所部 3000 余人被捻军牵至舞阳北舞渡的“杀虎桥”( 或称“吃虎桥”) 包围聚歼。
关于北舞渡“杀虎”战况,郑元善的《宦豫纪事》有一段精彩的描述:
“公( 邱联恩) 不自明,发愤追贼,至舞阳之北舞渡;薄暮,驰百余里,人马皆未得食。时黑夜猝与贼遇,彼此莫辨。公督战急,贼稍却,追至吃虎桥,贼大队至,围如重壁。公溃围,出而复入; 属从多受伤,冀公出,劝公退守。公杀所乘马,示无退志,终入之。天色昏黯,悲风四起,贼殊死战。公力竭,犹手杀十余贼,竟战殒于北舞渡”。
邱联恩,号伟堂,福建泉州人,世袭男爵。从1854 年( 咸丰四年) 开始在河南残酷镇压捻军,“每战辄先,屡挫贼锋,贼畏之,号为‘邱老虎’。”他的被杀,是捻军远征河南作战中所取得的重大胜利。
北舞渡之战后,清军“败军退至许州,人心震动”。惜捻军没有乘胜扩大战果,即迅速“回巢”。半年后,再度攻入河南腹地,纵横数十州县,遍地烽火。
为加强河南剿捻力量,1860 年( 咸丰十年) 1 月,清政府将在皖“日久无功”的胜保调往河南督师,以副都统关保帮办军务,可是胜、关两“保”并不能阻挡捻军的军事进攻。
2 月,淮北捻军在王怀义、孙葵心、刘天福等的率领下,攻至开封近郊的白酒店,打得新任河南巡抚庆廉龟缩城中不敢出战。
接着,经陈留、兰仪西入禹州、密县,“声言将犯河洛,掠关中”,一时“秦晋皆警”,陕西巡抚谭廷襄、山西巡抚英桂急忙调集重兵阻截。4 月 27 日,捻军在柘城顺河集大败河北镇总兵承惠所部清军,“承惠与都司伊斋斯欢俱被重伤,兵勇亦死伤相继”。
两“保”令川北镇总兵王凤祥率兵前往堵击,5 月 4 日行至太康马埠,又被捻军包围聚歼,王凤祥及荆子关副将王庆长、都司王仕林以下数千人殒命,这就是捻军史上著名的马埠大捷。
在它的直接影响下,陈大喜、张凤林在汝阳发动了捻军起义,沈丘、项城、新蔡、息县等地民众运动也广泛兴起,河南战场上的局面日新月异。
胜保刚调河南督师即被淮北捻军打得焦头烂额,“兵勇到处伤亡,军械遗失略尽”,弄得“物议沸腾”,朝廷不得不于这年 6 月将其召回京城,换上巡抚庆廉督办军务。
8 月,淮北捻军因“蒙、亳大水,田庐浸没,盗( 捻军) 粮乏绝”,而河南秋稼丰稔,于是在雷彦、刘玉渊、宋喜元、苏天才等的率领下,“倾巢出掠”,“游骑遍野,火光亘数十里”,军容颇壮。
他们转战于鹿邑、太康、柘城、周口、上蔡、汝阳等地,并于 9 月上旬在高辛集击败承惠所部清军,承惠因此被夺提督衔。“承惠已愧愤,誓灭贼以雪耻”,结果步上邱联恩的后尘,9 月 20 日,在汝阳城南 35 里的野猪冈被捻军包围、聚歼,承惠及同知田玉梅、副将王荣烈等大小官弁 120 余员被斩杀,“兵勇伤亡无算”。
野猪冈大捷是淮北捻军继北舞渡、马埠之捷后取得的又一次辉煌胜利,经此之役,豫军有生力量差不多被 消 灭,如《豫 军 纪 略》所 说,“全 军 为 之 夺气”,连胜保也三叹“臣以六月离守,而贼即于七月来扑郡城,野猪冈之役,全军遇伏,精锐胥亡,元气遂不可复”。
因此,1861 年一年中的大部分时间,淮北捻军远征河南所向随意,来去自由,如入无人之境。河南是捻军的主要战场,淮北捻军在此牵制、消灭大量敌军有生力量,促进了河南民众运动的蓬勃发展,当然也支持了张乐行及太平军的抗清作战。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