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村卖春笋一事,发轫于不久以前的冬天。近年的农产品销量喜人,促使各处村民栽种了更多的柑橘与猕猴桃,它们在同一块土地上代替的,大多数时候是竹林。身形纤小又翠绿成林的雷竹,在培育、产笋、更迭换代的过程中,是无需任何农药的。这一点,村民王洪林特别清楚。而作为乡村研究社社长的陈奇,很早就有将竹笋与新媒体的销售方式结合的愿望。
2018年1月15日的下午,冬日近黄昏时,人们在廖天浪的火痕柴窑里讨论这件事的可行性。廖先生把自己的茶室打理得舒适温暖。在座的有熟悉的王敏、江维,也有第一次见面的夏天健与王洪林。
明月村与开始吧的合作,将雷竹笋推上众筹网络直营的构想,开始于这一天。
1月31日,春笋还在竹林里孕育着。陈奇牵线搭桥后,我在月溪客栈旁的竹林里再见王洪林。听他讲十八年与雷竹的故事。
在胡志文、杨春兰、罗凯、杨艳和江维身上,我看到了这个故事带来的影响。十八年前,罗凯尚年幼,他的母亲杨春兰还没有建起门前椿宿;江维也该是中学里的青涩少年。王洪林在那一年开始引进村里第一批雷竹并力排万难地坚持着,让自己过上了更好的生活,也让村民看到了水稻、果树、茶田之外的选择。
“我真的希望更多人可以种雷竹,这样到处都是绿油油的,空气里也不再有农药的味道”。我和江维认识已近两个春夏,在微信上他补充了一句:“这是我的心里话”,以及一个微笑的表情。
年轻的胡志文告诉我:“希望村里的笋农们可以依靠雷竹种植来改善生活,让消费者品尝到安全、好吃的竹笋”,“这就是一个笋农的愿望”。
弱冠之年的罗凯依稀记得小学时,明月村还未合村的时候,就有人开始种植雷竹了。他很快将我们的谈话延展到国家近年农业的态势与农民的现状。我本是为未来的春笋销售做广告词采访,却意外地这位少年认真的思考。
2018年2月7日早晨,春节前一周,为央视拍“再造故乡”专题的导演阳子一行,记录下我为村民们拍摄肖像的过程。
乡村研究社运营长刘梓庆与彭浩森的团队,是在春节后的2月末进入踩点拍摄的。
他们仔细挑选拍摄地点的当天,王洪林、江维与陈奇一起确认了包装盒的细节。
2月27日,阴。推轨、摄影灯、摇臂,让蜀山小筑、火痕柴窑、唐园与竹林,俨然有了影视剧拍摄的氛围。
2月28日,晴。王敏用车把同事们送到拍摄现场。李华、双丽、吴俊江都换上了挺括的外套。周瑜、杨艳、罗凯、胡志文、张辉清等村民,都在现场等待摄制组开机。王洪林的女儿全家也喜气洋洋地一同出镜。
清澈天气之下,工作也格外顺畅。作为当地明月讲堂嘉宾的苏朵朵友情出了镜。刘梓庆与陈奇负责拍摄沟通和协调,在现场带着疲惫和期待。
3月1日 上午,甘溪镇政府会议室,镇长李英向大家表达了支持和鼓励。会议后,我在石头房子为双丽拍摄肖像。
中午,彭导拍摄的宣传片剪好。陈奇收到开始吧的确认信息:项目已通过。当晚,与笋子有关的人们重聚在谌家院子。讨论延续至晚八点,关于众筹购买项目里不同档次的细节,开始一点点有眉目了。
这群人的决心、踌躇、担忧、憧憬,并不是一张照片能全部呈现的。
3月2日,大年十五。祝莉在县城广场舞蹈。大家都很想去,但笋子一事未完成。我继续留村拍摄笋子特写和村民肖像。
3月5日,半路截到百忙之中的村支书高光坤,在其办公室拍好照片。
这天下午,大家在村委会碰头。人们顾虑销量不如预期后的损失。而建设性的、积极的建议,在短暂沉默后陆续提了出来。
3月6日清晨,竹林里为陈奇拍肖像,她告诉我,这几晚平均只有三小时睡眠。直至今晨,这个笋子在线销售的事情已经清晰明确了。海报和宣传片定型后,就等在开始吧的上线了。时间定于3月9日周五14点。这些值得期待的未来,让陈奇的倦容多了神采。
这些照片,最终成为明月村与开始吧合作的雷竹春笋宣传海报。让这些想法呈现的,是这位平面设计师胡琨。
自明月村声名传播的开始,我们每天见到的Logo、展板、海报、手册、导览图,从字体到配色,都出自他手。春笋艺术月、中秋音乐会、诗歌朗诵晚会,我们一直在胡琨构思的极有品味、亲切明朗的背景下,共享明月村的美感。
我是身在明月村的摄影师。
我在拍摄一个人或一群人做积极的事情;我在乡村和小镇上拍照;站在泥土和草木中拍照;用胶片和数码拍照。
这篇手记构思于3月9日中午,距离笋子在开始吧正式上线开卖,只有一小时了。
谢谢陈奇社长、刘梓庆运营长的支持。
谢谢王敏、李华、祝莉的帮助。
谢谢工作在明月书馆、接待中心、合作社的每一位同事。
谢谢为明月春笋上线付出的所有人;谢谢购买、转发、支持、宣传、关注的所有人。
谢谢每一位明月村的村民。
我很荣幸和你们在一起,经历这些时间。
所有的突破,都源于一个勇敢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