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三任前妻伴我度过的美好时光(三)
钱一有四姊妹,她排行老二。大哥在家招女婿。三妹四妹谈了男朋友,待嫁闺中,在家务农。四姊妹中,老二最漂亮,文化最高,念完高中,正在读法律专业大专函授班参加高等教育自学考试,老二被父母视为掌上明珠。
第一次以准女婿身份随钱一下乡去拜见岳父岳母大人,大姨姐见到我这个土不土,洋不洋的准妹夫起初不怎么感冒。但我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内涵:性格随和,平易近人。不到一天时间,我把老老少少大大小小一家人给征服了。岳父说过,黄裕茂这人还不错。
打麻将,我不温不火,不急不躁。输了,我一文不少的掏钱包;赢了,你愿给就给,不愿给,我也不向你要。连襟姐夫赢得起,输不起。赢了哈哈大笑,手舞足蹈;输了拍桌打椅,怨声载道。
说起喝酒,没有一个是我的对手。平时我很少喝酒,喝起酒来我也能喝。我不紧不慢,细饮慢咽,岳父能喝多少,我陪他喝个尽兴。姐夫灌了几杯黄汤,不是胡言乱语,就是大醉如泥。
两个女婿一比较,大姨姐不得不说我好。在岳家,钱一似乎要向家人证明点什么,时不时地给我一声喝斥,说我这做得不对,那干的不好。我阿弥陀佛,不气不恼,任她骑在我的头上作威作福。岳父岳母和大姨姐小姨妹们都过意不去,纷纷数落钱一的不是,叫她要对我好一点儿。
我无烟酒嗜好,岳父岳母和姐夫都抽烟喝酒,这又是我与众不同的地方。
随钱一去岳家,为了体面,我每次到商场购买比较名贵的烟酒作为拜见岳父母的见面礼。第一次去岳家送的是名烟名酒,以后每次送的都是普通的廉价烟酒。
钱一说,农村人讲究实惠,有吃有喝就行。家里不是不喜欢享受高档的生活,而是消受不起。即使我送回去了好烟好酒,家里也要到附近的小商店兑换低档的同类物质,讲究数量不求质量。我每次用买一条高档香烟的价钱,去市场批发多条低档的香烟送给岳家,想不到家人一个个笑逐颜开。岳家岂有不喜欢不认可我这个女婿的道理?!
岳父有两兄弟。岳父排行老幺。伯岳父是家族中最有出息威望的人。伯岳父是位工程师,在城南长江大堤白蚂蚁防治所工作。伯岳父在防治长江大堤白蚂蚁方面积累了丰富的实践经验,曾在国家级刊物上发表了多篇防治白蚂蚁的学术论文。在防治白蚂蚁界是个小有名气的专家学者。
节假日,伯岳父一家热执闹闹,儿子,大小姑娘女婿纷纷归巢,加上我和钱一一对侄女侄婿的投靠,家里热火朝天。
一家人团聚的娱乐,除了打麻将还是打麻将。在牌桌上,在饮宴中,最见一个人的真性真情。伯岳父也是从农村出来,起初也是临时工,由于工作勤奋,治蚁有方,慢慢爬到长江白蚂蚁防治所副所长的位置。我敬重他,但不畏怕他。在伯岳父家里,我很自信,无拘无束,不亢不卑,保持我天然纯朴的本色,赢得了伯岳父一家人喜爱。甚至伯岳父还对人说过,我的四个侄女婿,只有小黄知书达理,是一块好料。
1989年9月的一个星期天的下午,久违了的大哥第二次骑着自行车来到电工房看我,搞得我狼狈不堪。大哥在房外叫第三声黄裕茂的时候,我穿上衣服,开了房门。大哥倚靠在自行车上,眼光怪怪地看着我,我迎了上去。
大哥没有进电工房,推着自行车直往门房方向走去。
我老老实实地跟在大哥身边,听他对我发什么指示。
大哥小声地问我:你们同居了?
我点了一下头。大哥说,既然这样了,我没有什么话要说了。我到城南办了点事,顺道来看看……
我返回到电工房里,钱一已穿好衣裙梳好妆。
1990年“五一”,我第一次穿上一套毕挺的西装,第一次在西装上别上一朵大红花,燕尾形花条上面写有两字:新郎。
同事亲友们都说,结婚使我的外貌得到极大的改观和提升。即使我脱下了新郎装,也比以前变得英俊潇洒。正应了一句俗语:人逢喜事精神爽。
单位职工宿舍一间20多平米的房子,是我的第一个小家。一套简易的木质组合家俱是从岳家拖过来的。在农村买木料,请木匠做家具,既经济又实惠。双方的父母在农村,家境都不是很好,结婚能省则省。房子是单位的,到市场买上几桶涂料把墙壁刷得雪白雪亮,一个新房就弄好了。
我在城南窗纱厂从事电工工作,开始月薪60元,后来涨了10元工资。单身汉开销大,收入刚够养活自己,毫无个人积蓄。父母给我筹备一千元钱婚资,我送给岳家五百元作为打家具和结婚的其它用途,余下五百元我和钱一各买了一套结婚的衣服,在城南一家小餐馆请了四桌客。收的人情钱付了酒席账略有赢余,两个农民工在城里就这样简简单单地结了婚。
我结婚前,大哥家新买了一个21英寸的大彩电。他们结婚买的那台黑白电视机,大哥把它送给了我。这是我的新家唯一的高档电器。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