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乘风破浪的抖音国际版TikTok最近遇到了一连串麻烦,享受了跟华为一样被封杀的“待遇”。
7日,特朗普在接受美媒采访时声称,美国正在考虑在封禁TikTok,并放言称,禁用TikTok是他尝试就新冠疫情问题反击中国的“众多”方式之一。据路透社8日报道,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和司法部正在调查TikTok未能履行2019年签署的保护儿童隐私协议。
中印边界冲突后,印度国内民族主义情绪高涨,莫迪政府6月底更以国家安全和隐私疑虑为由,宣布从下架包含TikTok在内的59个中国手机App。印度是TikTok全球最大市场,月活跃用户高达1.2亿人。《环球时报》引述消息人士指,印度这次禁令导致TikTok的北京母公司“字节跳动”旗下产品在印度市场几乎全部夭折,损失恐超过60 亿美元。
不只美国与印度,TikTok用户约有160万的澳洲,也将研议推动禁用令。据一名不愿透露姓名的澳大利亚联邦议员透露,由于担心TikTok“将收集到的用户数据储存至中国服务器上”,他计划在“外国干涉”之前推动参议院对TikTok进行调查,甚至还将TikTok比喻成一只“乔装打扮的野兽”。
此外,抖音海外版TikTok的一位发言人周一晚间对路透表示,TikTok将在数日内退出香港市场。
毫无疑问,与华为一样,不管抖音的母公司字节跳动愿不愿意,它正无可避免地卷入了国际地缘政治中,且再也无法抽身事外。
如果说印度下架TikTok是印度民族主义以及施行经济反制的突然举措,那么美国则是预谋已久。事实上,真正的较量也只在中美之间,印度只不过是一个较大的市场罢了。
早在去年10月,共和党籍参议员、“反华急先锋”马尔科•卢比奥就向美国财政部 “打小报告”,要求对抖音母公司字节跳动两年前的一宗收购进行审查。美国陆军、海军已于今年初禁止士兵使用TikTok。
为什么美国视TikTok为洪水猛兽? 究其根本,数字经济时代,最核心的所有制,不再是资本的所有制,而是数据的所有制。TikTok风靡美国乃至全球,虽然它仅是一家中国民间资本掌控的互联网企业,但客观意义上已经动摇了美国的数字霸权。毕竟TikTok上的海量数据,不为美国所有。
在TikTok之前,诸如Google、Facebook、Youtube、Twitter等互联网应用均诞生自美国,并攻占国际市场。某种程度上来说,它们已是全球“公共产品”,但数据被美国互联网巨头一手掌控,是美国软实力的体现。无可否认,这些互联网应用已经在国际政治上产生巨大作用力,从北非的“茉莉花革命”到香港违法“占中”乃至美国自身的大选,均体现了这一点。
此前我们的微博、微信虽然取得了成功,但仅仅局限于中国大陆市场。而TikTok势如破竹风靡国际,正在努力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全球产品。
中国人民大学国际关系学院教授翟东升认为,“数字经济时代,可能形成美国和中国两个新的中心,将是一个双核时代,外围大大小小的经济体在这两个超级大国面前,都是单向透明的。中心国操纵外围国的政治、经济、社会、文化、舆论,会变得非常容易。”
翟教授的担忧涉及到学界普遍关注的科技巨头和国家政府之间的关系。不过,华为多次公开表示,愿意与所有国家签订无后门协定。TikTok6月28日也紧急致函印度政府,表示中国政府从未向公司索取用户数据,并且强调即便中国政府要求,也不会交出用户数据。
而就美国拟封禁TikTok一事,外交部发言人赵立坚8日强调,中国政府一贯要求中国企业在依法合规的基础上开展对外经济合作。敦促美方一些人端正心态、摒弃偏见,不要以己度人,停止鼓吹动用国家机器打压中国企业。
事实上,当美国掌控数字霸权时,便高喊“信息自由”的理想主义口号,而一旦有像华为、TikTok这样极具国际竞争力的中资企业动摇了美国的数字霸权,便露出了真面目。斯诺登事件早已证明,美国人自己天天被“老大哥”盯着,这番自由主义说辞已经脸都被打肿了。
无须讳言,中国与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意识形态迥异。当下中美关系面临严峻挑战,从贸易战到香港动乱,对抗之势愈发明显。因此我们不难理解美国准备对抖音动手,这就是国际政治的现实。而我们也看到,当Facebook进入中国市场的努力付诸东流之后,扎克伯格也不再遮掩他在意识形态上的倾向性,对中国不无抨击。
尽管互联网科技巨头们 “在商言商”,力图与本国政府撇清关系,但它们所主导的技术进步必然会对全球政治带来冲击,“数据主权”已引起各国重视。即便是美国的盟友欧盟,也对Google、Facebook等美系应用充满警惕。此外,能否诞生风靡全球的互联网产品也是国家实力的重要体现。从这两个角度来说,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过程中,中国的互联网企业,肩负着巨大的责任。
也因此,不管TikTok是聘请美国人做CEO,还是回应说所有美国用户的数据都存储在美国本地服务器上,其内容审查政策不受到任何外国政府的影响,都难逃被美国政客攻击乃至封杀的命运。
字节跳动此前招聘国际情势专家,一开始便将抖音与TikTok互不打通,可见他们对于目前的局面早已有所准备。但就如此前华为被美国以“莫须有”的罪名封杀、制裁一样,TikTok或许很快将面临同样的命运。更加悲观地预测是,美国还会施压其他西方国家对TikTok进行联合封杀。
不过,TikTok崛起的势头已无法抵挡,即便被美国封杀,也会是当下全球互联网格局中的重要一极。
个人认为,TikTok是4G时代的产物,接下来的5G时代,新的风靡全球的互联网应用更有可能在中国诞生。
这都是历史的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