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7日晚,国家大剧院年度最重磅演出——郎朗《哥德堡变奏曲》独奏会,反响甚热,人们惊叹这是“一场震撼人生的独奏”。
12月23日,郎朗加入了抖音DOU艺计划的“抖音艺术顾问团”,和亿万抖音用户一起,寻找那些在2020年格外用心地分享艺术、让更多人能够欣赏艺术、接近艺术的“年度艺术推广官”。
这两件事,看似不同,都有一个共同点——用艺术滋养人心。
安“魂”曲
在多舛的2020年一整年,郎朗都在弹奏《哥德堡变奏曲》,国内疫情缓解后,他在抖音直播间首播了录音室版本的专辑《巴赫:哥德堡变奏曲》,国家大剧院的独奏是国内的首次线下演出。
《哥德堡变奏曲》被公认是“音乐的珠穆朗玛峰”,在技术层面最精妙复杂,以格外能够抚慰大众的心闻名于世。这首曲子由巴赫写给妻子的一首萨拉班德舞曲作为主题和引子,凭借30个变奏,被称为史上最复杂的变奏曲, 然而对于听众而言,更多是从乐曲中听到了一咏三叹的人生况味。
整部乐曲,从咏叹调开始,经过30首变幻莫测的变奏曲,又回到了尾声咏叹调,就如同走过了一个人完成的一生。 “直到最后Aria再次出现,它就像一人在生命将尽时,回首整个人生的点点滴滴”,郎朗说。
有观众在抖音直播观看了首发后,专程到国家大剧院观看了线下的表演,并激动地评价郎朗的弹奏:
“像是一条生生不息的河流,一条周而复始的莫比乌斯之环,为时间赋形,为生命摆渡。印象最深刻的当然是首尾同构而异境的咏叹调,遥远的呼应在一开始就埋下了伏笔,真是时间的魔法!曲终再现时,那种恍如隔世又悲欣交集的境界,那种空无一物又包罗万象的孤独,那种苍老,那种纯真……”
人们公认变奏25为全曲最重要的部分,这也是郎朗最喜欢的部分。他形容这段乐曲“darkness、depth, powerful passive emotion(黑暗、有深度,一种充满着能量的消极的情绪)”。有听众感叹,他的弹奏,“充满了亲密感,一种语言无法形容的伤感和忧郁蔓延到听觉的每一个角落”,人们在这样的音乐中,被悄然安抚。
作为2019年度全球音乐市场古典音乐专辑销量第一的顶尖艺术家,郎朗演奏《哥德堡变奏曲》已然成为古典音乐圈核爆级别的话题。
然而,在2020年公演巴赫的《哥德堡变奏曲》,用整个演出季弹起这首触达生命及灵魂本质的乐曲,郎朗早几年就已经安排在日程表上,并非应景之作。
郎朗和巴赫,2020年和《哥德堡变奏曲》,冥冥之中,上天仿佛早已安排。
天选之子
梳理一下郎朗的音乐成长谱系,会承认,在当下,也只有郎朗,能够把《哥德堡变奏曲》,拉入大众的视野。
郎朗15岁考入美国柯蒂斯音乐学院,师从院长加里·格拉夫曼以及芝加哥交响乐团总监巴伦博伊姆。沿着他的这两位老师的师承往前追溯,郎朗算是贝多芬的嫡系弟子。
参与创办柯蒂斯学院的女钢琴家伊莎贝拉•文格洛娃。是加里·格拉夫曼的老师;文格洛娃的其中一个老师是的西奥多•莱谢蒂茨基;莱谢蒂茨基则是被称做是“钢琴家谱”源头的音乐教育家卡尔•车尔尼的得意门生。车尔尼不仅是19世纪上半叶最好的钢琴家之一,也是一位写下了一千多部音乐作品的高产的作曲家,他的曲子为琴童必备。他是贝多芬的学生。
巴伦博伊姆的老师是鲁宾斯坦。就在2016年,34岁的郎朗作为唯一亚洲人,和他的师尊贝多芬、肖邦、李斯特、舒曼、拉赫马尼诺夫、鲁宾斯坦等人一起,入选英国古典音乐最权威电台classic FM评选的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25位钢琴家。其他24位杰出钢琴家,最年轻的也是1947年生人。
这是一个令人叹服的音乐谱系。但郎朗并没有就此躺倒,“天赋越高,训练和磨砺的强度应该越大”。早年,他每天保证至少6个小时练琴、钻研、背谱。直到现在,无论日程多么繁忙,他都要保证每天至少练琴两个小时。
作为和全世界所有一流交响乐团合作过、在全世界所有著名音乐厅独奏过的顶级钢琴演奏大师,郎朗自己发布的视频,绝大多数都在弹琴:练习、表演、教学。
场景上,既可以欣赏他在音乐殿堂的正式表演,也可以共情他面对大海的直抒胸臆,还可以就和他端坐在琴房一角细细揣摩每一个琴键、音符和内心的连接。
方式上,有独奏,也有领奏、齐奏,还有他和新婚妻子吉娜伉俪情深的四手联弹。
曲目上,有古典,也有流行,还有和重金属、爵士乐、甚至嘻哈等各种音乐类型。当然也有中国本土乐曲。
前不久,他和民乐演奏家方锦龙等人一起改编《枉凝眉》《西游记》《滚滚长江东逝水》《好汉歌》等“四大名著”影视音乐,让人耳目一新。
在郎朗看来,古典音乐不是固步自封的艺术,它有经典内核支撑,完全可以多维多样的发展,完全可以更新鲜有趣。随着年龄增长和阅历增加,郎朗开始思考怎样用古典音乐语言表现中国文化,怎样将中国文化意蕴融入到他对古典音乐的诠释中。
在《人民日报》的专访中,他说自己会把中国文化的诗意美融入到演奏中,“穿衣蛱蝶深深见,点水蜻蜓款款飞”,让观众在乐符的流淌中仿佛听到蝴蝶翅膀的振动声,看到蜻蜓点水般的涟漪款款。
在悼念家学渊源的傅聪的微博中,郎朗始终记得傅聪叮嘱他要好好去读王国维的《人间词话》。
高雅,不高冷
传播古典音乐,郎朗是名副其实的领军者,但出身名门正派的他,并不喜欢端着,在抖音,他就以身作则地玩出了 “郎朗范儿”。
郎朗在抖音发出的第一个也是“喜欢”人数最多(63.3万)的视频是这样的:
西装革履的他,坐在高贵典雅的琴房,深情款款地弹奏着李斯特的《爱之梦》,但却是用一只香蕉取代左手来弹。
王子“下凡”,评论区沸腾了,收到来两万多条评论,共鸣最多的是:音乐毋庸置疑很美妙——“真是一段美妙的‘蕉’响乐啊”;香蕉三生有幸被挑选——“这是根全世界最优雅的香蕉了”、“我居然被世界最贵的手拿着,这辈子没白活”;大师果不其然有绝活——“你用挖掘机我都不觉得奇怪”……
看郎朗的钢琴教学视频,更能感受他对音乐的炽热激情。
一个“郎朗上头”指导学生“哒哒哒哒哒哒”弹琴的鬼畜视频,流传甚广,郎朗自己还会时不时拿来调侃一番。
郎朗的另一条高赞视频则是他在钢琴课上拿着苍蝇拍打苍蝇,配乐用的是抖音爆款 “我太难了”。发表在2019年9月4日的这条视频,引发了抖音用户们“天问”级唏嘘:苍天哪,世界上最贵的手竟然在打苍蝇!
有粉丝担心过于接地气会折损郎朗的高雅艺术地位。
不过,郎朗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著名钢琴教育家朱工一曾经说过,远离钢琴的时间和坐在钢琴前面的时间一样重要。郎朗相信,音乐之外的风景、人以及各种经历也是演奏灵感的源泉。他之前一直找不到弹《拉赫玛尼诺夫第二钢琴协奏曲》开头的感觉。但一次去圣彼得堡开音乐会,远处传来的塔楼钟声,突然给了他灵感。
事实上,有更多的粉丝欣喜地表示,看到如此平易近人接地气的郎朗,觉得自己和高雅艺术也亲近了很多。
《哥德堡变奏曲》演出后,郎朗寄语抖音网友“每个变奏都会反复,每次反复都是你人生的AB面,有你第二种人生的可能性”。
高雅,并不一定要高冷,人生,不只有一面。面对未知人生,和郎朗一样,大胆追求更多的可能性,才是生而为人最大的乐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