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郭很生气
2010年1月13日,德云社北电剧场密封演出,郭先生带领所有演员多次演唱《画扇面》。
为啥老郭要带领大家唱《画扇面》呢?原来呀,封箱演出有一个规矩,就是开场门柳,在正式说相声前一起唱段小曲给观众开心一下,带带气氛,也可以说就是暖暖场。一般都是老郭打头、老郭收尾,中间部分则是徒弟们一人一段。让人想不到的是,这次的表演,堪称德云社历史上最猛烈的大型“翻车”事故,可以说是高速公路上的连环撞!多年后高鹤彩说起这事儿,还记忆深刻,讲得绘声绘色。
老郭之前经常带弟子唱《画扇面》,所以上台前也没有和弟子们彩排。不成想,翻车了:老郭领头先唱,接着郭麒麟接唱,小郭一开口低了8度,第三句又把 “里九外七皇城四”唱成“里七外八皇城四”;小郭唱完就赶紧退后,他知道唱错了,这时候老郭脸色已经绷紧了。
老郭首先开唱,自信满满。
小郭同学出来接唱,老郭神态自若,觉着没啥问题。
小郭同学唱错了,老郭神情变得凝重。小郭不仅将《画扇面》唱跑调了,就连“里九外七皇城四”也错唱成了“里七外八皇城四”。
舞台上一众师兄弟表情都跟着老郭变得凝重,估计都在想:接下来该咋收场?估计到了后台,老郭该大骂小郭了。
小郭同学唱完后之后,后边站着的众多师叔师兄们早已笑得合不拢嘴,就连小郭自己也都笑了,一边的谦大爷满脸疑惑:这是我教的吗?
第二个接唱的是赵云侠,节奏不对,弦师开始追赶。云字科师兄犯这些低级错误,不应该。老郭表情已经不对了,脸上无半点欢笑:到了后台,看我咋收拾你。
台上演员都在偷偷拿眼打量老郭,看看老郭咋收场,会不会当场发飙。
台上的演员一看情形不对,赶紧拍掌打节奏,师徒让节奏回到正常。可是,能回到正常节奏吗?
我们的小白张鹤伦这个时候站出来了,可是,关键时候秃噜嘴了,老郭苦笑不得。张鹤伦下台的时候直接钻到徒弟们的最后排,可能实在是不好意思吧。
接二连三出错,让老郭哭笑不得。可是,连环撞车案结束了吗?还早着呢。这个时候刘鹤春走到了话筒前,还是念经,弦师根本没有跟上他的节奏。
这是自我放飞了?老郭估计想死的心都有:这都是啥徒弟呀?丢人,丢大人了!
接下来,忠臣李云杰出场,弦跟上了,可是现场编词,老郭估计心里骂开了:今天这是咋了?一帮混账东西!
最后演唱的是小陶阳;陶阳终于唱对了,可他来了个高八度,把一众师兄弟脸臊得像猴子的屁股。
小陶阳唱罢,老郭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高鹤彩吓得没敢上台。
纵观整个车祸现场,用一句话说就是:记得住词的进错节奏,进对节奏的找不着调,找得着调的记不住词。而罪魁祸首正是少班主小郭同学。
老郭的脸色变化很有趣:从笑脸到沉脸,再到冷脸。如果不是在台上,老郭估计当场就要发飙,太丢人了。台上一众弟子都看出老郭的脸色不好,全部心慌慌;为了帮师兄弟找节奏,有人开始领掌,其他人于是互相打拍子,试图纠正过来,可是,只有小陶阳做到了,他一亮嗓,马上满堂彩。
观众呢?反而在小陶阳唱完后,突然鼓掌拉踩。唉,整个过程没法说,如果求老郭的心理过程的话,应该是开始轻松,接着凝重,继而恼怒,终至绝望。至于一众弟子,则是轻松,然后尴尬,接着恐慌,最后无奈。
这个经典的《画扇面》,之前已经教过很多次。上台前老郭曾问过弟子,还说:谁要是觉着唱的不好,就不唱了。高鹤彩说,他就害怕,没有唱。其实,刚开始唱的时候,老郭邀请谦大爷唱,谦大爷死活不唱,算是逃过一劫。
其实,整段表演烧饼表情也非常精彩,如果各位有兴趣的话,可以自己去放大了看,阴阴晴晴,乍惊乍喜,绝对比表情帝杨迪还表情丰富。现在每每看车祸版《画扇面》,看一次笑一次,比听老郭的相声还好笑。
要说这《画扇面》也不是很长,咋就错误百出呢?
天津城西杨柳青,
有一个美女叫白秀英,
学会了丹青善画画儿啊,
这佳人、十九冬,
手儿巧、好貌容,
东西南北大大的有名。
(合:东西南北大大的有名啊)
眼看来在四月半中,
四月里天长没有寒风,
小二姐高楼摆下龙门阵,
手拿扇子笑盈盈,
高丽纸、白生生
画了个扇面儿显显才能。
(合:画了个扇面儿显显才能)
这一副扇面儿画出北京城啊,
北京城来实在威风,
里七外八皇城四(里九外七皇城四),
九门八殿一口钟,
三宫六院画朝廷,
文武官员列摆西东。
(合:文武官员列摆西东)
这一副画面儿子孝孙贤,
钟子期砍柴是不做高官,
俞伯牙摔琴是知音叹,
小沉香、劈华山,
吴汉杀妻反潼关,
王祥卧鱼救了母高年。
(合:王祥卧鱼救了母高年)
这一副扇面儿塞北风高啊,
王昭君出塞娘娘泪双抛,
怀抱琵琶将贼恨啊,
狗奸贼、恶毒笑,
身背着华图就往北方瞭啊。
(合:身背着华图就往北方瞭啊)
这一副扇面儿三国动刀兵啊,
刘玄德弃新野够奔樊城啊,
周公瑾定下美人计,
长坂坡、赵子龙,
怀抱太子闯曹营,
两军阵前显才能啊。
(合:两军阵前显才能啊)
这一副画面儿水泊山峰啊,
梁山好汉逞英雄。
有宋江、晁盖与吴用,
有李逵、黑旋风,
还有扈三娘一位美貌英雄。
(合:还有扈三娘一位美貌英雄)
这一副扇面儿画的水晶宫,
有一个和尚他叫做唐僧,
赴西天奉了如来命啊,
带着八戒与沙僧,
齐天大圣孙悟空,
他要到西天拜佛取真经啊。
(合:他要到西天拜佛取真经啊)
八仙桌子放在正中,
五色颜料列摆分明,
小二姐手拿白画扇哪,
这佳人儿、喜盈盈,
画了个扇面儿显显才能啊。
(合:画了个扇面儿显显才能啊)
多年后,小白说起这事儿,说:当年我师父就没给对我词儿。哈哈,这个劣徒,怪罪到师父身上了。
此后10年,德云社再也没在封箱舞台上唱过《画扇面》。
后来,小郭在节目里谈起这次事故,说:“那次真是丢人丢大了!后来很长时间我就不唱了!” 他甚至还拿这个梗来调侃自己:在粉丝要求唱《画扇面》时,他回“今儿啊,陶阳没来!”
当然,这么好的题材,德云社众弟子自然要拿来融到段子里,于是小郭同学三番两次被cue唱画扇面。
2020年,小郭收到央视邀请参加儿童节活动,在“微光音乐会”中唱了一段独家定制版的《画扇面》。
没想到的是,老郭拿这个梗调侃自己的儿子:嗯,跟原来唱的不一样。
老郭这属于在线揭儿子伤疤?
呵呵,甭急,2020年封箱演出,不信邪的老郭再次唱《画扇面》,想不到再次翻车,周九良唱着唱着忘词了,开始“哼哼”;老郭气得不行,也当场哼哼了几句,然后说:这都是什么词呀?网友于是都说:《画扇面》曲子有毒……
德云社2020最新款车祸版《画扇面》乐队里的琵琶伴奏、老郭当年天津做学员时的老同学陈茜老师,合作完这场后,扎心留言:“周九良,这次认识你了。”
小先生略带羞涩卑微回复:“这次应该印象很深刻。”
当然,也有网友说,这是德云社众弟兄集体为少班主小郭同学背黑锅,他们不愿意少班主一个人因为这件事儿受老郭责骂。这自然是事后诸葛亮了。
还要说一下,2011年《画扇面》车祸现场,弦师是郭鹤鸣,是这场重大失误的亲历者,也是当时除陶阳外表现最好的弟子,他娴熟精湛的演奏技艺,与众同门的随心所欲相映成趣。
但,他却在2016年被老郭评价为“欺师灭祖、手段卑劣”,从而赶出郭门。
2014年,郭鹤鸣离开德云社,他对外说是经过老郭允许的。后来他辗转燕春社、大逗相声及李菁的星夜相声会馆等等多个社团。
让人不齿的是,郭鹤鸣拜西河弦王贾庆华为师,这在十分讲究辈分的相声界可是大忌!贾庆华跟老郭的师爷张起荣一辈儿,郭鹤鸣拜完师,一跃成了老郭的“师叔”。老郭如何能不生气?
老郭在微博变相回应,不点名称有弟子欺师灭祖,犯了师门大忌,永不允许再进业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