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心的观众发现了,在《歌手》里徐佳莹演唱的一首歌里反复出现了一句歌词,在电视上出现的字幕是“给我一瓶酒再给我一只眼”。
很多弹幕困惑,给“一只眼”你敢要吗?
这是什么奇怪的后现代逻辑?
翻看原歌曲信息不难发现,这首歌的原歌词是“给我一支烟”,烟和酒对应。
这也不是《歌手当打之年》第一次改歌词了。
第二期节目华晨宇的《斗牛》里,也有一处歌词被修改,被细心的网友发现。
芒果台为什么这么谨慎,连一支烟都不能给?
作为大众媒体的电视,一直走在“控烟行动”的最前列。一项调查数据显示:超过三分之一的青少年在看完电视剧的抽烟镜头后学会的。大众传媒的示范效应,尤其是对青少年的影响上有非常突出的表现。
中国电视荧屏的控烟行动,很早就开始了,但当时更多是赏罚结合的方式。2014年,中国控制吸烟协会给电视剧《咱们结婚吧》等电视剧颁发了“无烟电视剧奖”,用以奖励他们在控烟镜头方面的成绩。
而反之,那些过多烟草镜头的影视作品,则会被颁发“脏烟灰缸奖”。
新《广告法》更是确定了烟草广告与媒体的底线关系原则,电视里不会出现烟草广告。
相比影视剧,电视综艺则更是一种特殊的形态。而《歌手》最具传播力就是歌曲本身。如果歌曲本身传递出的信息、价值观存在争议,那么节目就有可能遭到舆论抨击。
从《我是歌手》到《歌手》,节目一直注重对歌词内容事后处理,避免文字信息传达的信息有所偏颇。
第一季节目里尚雯婕唱的《Moves like a Jagger》里,就将单词Shit改为“~”巧妙带过。
在《我是歌手第三季》里李荣浩的成名作《模特》里,也修改了原歌词的“监狱”,改为了“境遇”。
小岳岳和李健的名场面,也默默修改了“阿弥陀佛”,改为“口念陀佛”。
但即便在信息内容上做了微处理,仍有一些歌曲因为歌词传达的价值观上会引起观众的负面反馈,《歌手2017》里,民谣歌手唱了一曲《三十岁的女人》,就被部分网友认为是冒犯女性的歌词,甚至有媒体提出了批评。
针对一首歌形成的这样大规模解读,是很多人都始料未及的,也印证了电视节目修改歌词内容的必要性,敲响了关注“歌词文本”价值观的警钟。
有了这些不好的影响,节目加大了音乐的事前审查,对不适合的歌词提前修改,让歌手演唱经过改编后的版本。
《歌手2018》里,华晨宇演唱的《易燃易爆炸》多处歌词被修改。华晨宇演唱的版本,直接就是新歌词版,而不是通过后期字幕进行修改。
第一句歌词:“盼我疯魔”改为“盼我疯狂”。
“要我美艳,还要我杀人不眨眼“改为“还要我冷面不眨眼”
“与我私奔”改为“与我出奔”。
艺术是自由,音乐当然也是自由的。但作为大众媒体播出的音乐,它要妥协的东西太多了,歌词只是冰山一角。
除了歌词,还有表演者,有时还必须抹去不具名的作词作曲人,还有版权。还有为了迎合电视播出,创作者有意无意地为编曲增加更多表演空间……这些,都是对电视的妥协。
所以音乐自由吗?至少遇上电视的音乐,它从来都是不自由的。
有的过分修改,还让歌曲失去了灵魂。
热狗张震岳的代表作《差不多先生》,在《中国新说唱》版本对歌词进行大面积的删改,原来的有一点脏的歌词都被强行正能量。例如“差不多的马子”改为“差不多的傻子”,“差不多的贱”改为“差不多的艰”,差不多的“diao”改为差不多的“好”。
被改掉的这么多关键词,正是《差不多先生》作为街头音乐的“punchline”所在。经过这么一修改,原来让无数乐迷为之疯狂的“贱人”瞬间,都不再有了。
作为一个纯网综艺,《中国新说唱》是在当时的特殊语境下的自我规化。而对电视台而言,这种操作早就转化为一种自觉。
我们的电视节目没有分级,作为在“合家欢”黄金时段播出的节目,不冒犯公众、最大程度考虑青少年和中老年观众,是任何一个电视节目内容都要考虑的基本原则。
从这种意义上讲,我是支持电视节目对歌曲歌词进行微修改的。
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