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是的,世上没有什么快乐可以与人们所爱着的一个有德行的女人所给予的快乐等同。
2.我现在要做一项既无先例,将来也不会有人仿效的艰巨工作。我要把一个人的真实面目赤裸裸地揭露在世人面前。这个人就是我。
3.我不断地把人为的人和自然的人拿来相比较,向他们指出,人类苦难的根源就在于人的所谓进化。
4.在我的整个一生之中,面对我爱得发狂的女人,我情急不以,我眼不能见,耳不能闻,神不守舍,浑身抽搐,可又不敢造次,去向她们表露心迹,也从来没有趁最亲密熟识之机,向她们祈求我所需要的唯一的宠幸。
5.但我觉得,若为面包而写作,那很快就会窒息我的天分,扼杀我的才华。我的才华并不藏匿在笔端,而是凝聚在心间,它植根于一种孤傲而豪迈的思维方式,而且只有这种思维方式才有助于它的滋长。
6.我的全部才华都来自对我要处理的题材的热爱。只有对伟大对真对美的爱,才能激发我的天才。
7.成千上万的人仍在忙于生计,却不曾怀疑过生命的意义。
8.追得太凶,爱情就跑得快,甚至把对方仅剩的一点好感,也赶得无影无踪。
9.我在女人跟前经常失败,就是由于我太爱她们了。
10.我们手里的金钱是保持自由的一种工具;我们所追求的金钱,则是使自己当奴隶的一种工具。
11.人一旦成名,就一个朋友也没有了,这是一个很大的不幸。而尤其不幸的是自称为朋友的人也都离你而去。
12.总之,我可以断言:他让我走的道路是,生死与穷困或变成一个无懒。然而他所看到的决不是这个方面,他只看到把一个灵魂从一个异教中抢救过来,把他交还给天主教会。只要我去参加弥散,至于做个正直的人或是做个无懒汉,那算得了什么呢?再说,不要认为这种想法是天主教徒所独有的,凡是只讲教义的宗教都有这种想法,那儿最根本的是信仰而不是行为。
13.恶人越是找不出仇恨的理由,他们的仇恨就越强烈,他们越是觉得自己不对,他们施加给受害人的痛苦就越深。
14.邪恶进攻正直的心灵,从来不是那么大张旗鼓的,它总是想法子来偷袭,总戴着某种诡辩的面具,还时常披着某道德的外衣。
15.若为我个人利益,我会毫不犯难地做到公正不倚,但若违背我所珍爱的人的利益,我可能就无法下此决心了。
16.凡是可以用钱买来的女人我都会觉得兴味索然。我甚至会怀疑是不是需要这种女人。我发现凡是可以轻易到手的快乐都是如此。需要花钱的东西都一样无味。我热爱的是这些属于最先懂得如何享受它的人的快乐。
17.说实话,女人最使我们留意的地方,并不是感官享受,而是和她们在一起生活时的那种乐趣。
18.这个工作一旦抛开,有时候我对接着要干些什么犹豫不决,而这一段无所事事的间歇时间可把我毁了,因为没有外物占据我的精力,我的思想就一个劲儿在我身上打转。
19.我爱她既不是出于义务感,也不是为了自身的利益,更不是由于方便的动机。我所以爱她,是因为我生来就是为了爱她的。
20.在我的整个一生之中,面对我爱得发狂的女人,我情急不以,我眼不能见,耳不能闻,神不守舍,浑身抽搐,可又不敢造次,去向她们表露心迹,也从来没有趁最亲密熟识之机,向她们祈求我所需要的唯一的宠幸。
21.即使最通情达理最想得开情欲最淡薄的女人,当一个男人——哪怕是她最不在乎的男人——能够占有她却婉言谢绝了她的美意,那就是对她犯下的最不可饶恕的罪过。
22.我们在所爱的人的身边,感情就能充实智慧,正如它能充实心灵一样,并不怎么需要在这以外去冥思苦想。
23.我一面感觉着自己的内在价值,一面为这种价值的怀才不遇愤愤不平,两者倒都在某种程度上实现了对我心灵的补偿,我禁不住潸然泪下,因为我喜欢任泪水纵横。
24.我宁肯为我所爱的人的幸福而千百次的牺牲自己的幸福,我看她的名誉比我的生命还要宝贵,即使我可以享受一切快乐,也绝不肯破坏她片刻的安宁。
25.要是能看到我年轻时的作品,特别是在旅行中构思好的,但是最后却未能写出来的作品,那该多好啊!那么,有人会问我,为什么不写下来呢?我就会回答,为什么一定要写?为什么我一定要舍弃那些美妙的感受,仅仅是为了告诉别人我曾经享受过。
26.我宁可利用这些叙述来揭露人的邪念,而不愿由于我的沉默而扩大了人的邪念。
27.为了能够和敢于说出伟大的真理,就绝不能只想着成功。
28.如果流动,就流走;如果静止,就干涸;如果生长,就慢慢凋零,这个世界没有永恒。
29.我从事一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事业。我要把一个人的真实面目全部地展示在世人面前;此人便是我。
30.我抱定主意,如有可能,我要利用我的余暇时光,使自己有朝一日能够向这位最杰出的女性归还我曾受之于她的所有爱助。
31.一般而言,绝大多数人只有在运用力量已经太迟的情况下,才抱怨力量不够。这是诡辩,也是让我毁灭之处。勇气在我们犯了错误时菜可贵,要是我们始终谨慎从事,我们很少需要勇气。并不难以克服的倾向对我们有着不可抗拒的吸引力,我们向轻的诱惑投降了,而它的危险我们却不以为然。我们在不知不觉中陷入险境,这本来是很容易避免的。可是,一旦陷进去了,没有惊人的勇气不能解脱。最后,我们跌落深渊了,就责怪上帝,“为什么你把我造得如此软弱?”但是,不管我们如何,上帝都会对着我们的良心回答说:“我是把你造得太软弱了,以至于你不能从深渊里爬出来,因为我本来已经把你造得够坚强了,你不至于掉入深渊的。”
32.我有一种感觉,这种感觉或许没有爱情那么强烈,但却比爱情要甜蜜千百倍,它有时和爱情连在一起,但往往又和爱情不相关。这种感情也不是单纯的友情,它比友情更强烈,也更温柔。
33.我从事一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事业。我要把一个人的真实面目全部地展示在世人面前;此人便是我。
34.好多人前来询问,好像被这个主意所吸引,可是真要落实时,他们就认为这纯粹是幻想,只是谈话的时候脑子里有过这个念头,但实际上并不想去付诸实践。
35.我的懒惰并非出于游手好闲,而是出于独立不羁。
36.我本来完全可以踏上一条最赚钱的道路,将我的笔不是用来抄乐谱,而是完全用来写作。按照我当时已有的而且自我感觉有能力继续保持下去的那种势头,只要我稍稍愿意将作家的技巧和出好书的审慎态度结合起来,那么我的写作就是以让我过上一种富裕甚至奢华的生活。但是,我觉得单纯为了面包而写作,很快就会窒息我的天才,扼杀我的才华。而我的才华不只体现在文笔上,它更多地体现在我的心中,它完全是通过一种豪迈而高尚的运思方式产生出来的,只有这种运思方式才能让我的才华永葆活力。从一支唯利是图的笔下是产生不了任何伟大有力的作品的。需求,也许还有贪婪,可能让我卷入政治阴谋集团的话,那么它也会让我说些取悦大众的话,而不是去说有用的和真实的话,从而我就成不了我原本可能成为的杰出作家,最终只能成为一个庸碌无为的作者。不,不!我一直觉得,当且仅当作家不是一个职业时,作家的地位才会是崇高的和可敬的。当一个人只为稻粮谋时,他的思想就难以高尚。为了能够说出和敢于说出伟大的真理,就必须将能否成功看得淡一些。我相信自己是为了替公众利益说话才把我的那些书奉献给社会的,这里面没有夹杂任何其他的考虑。如果作品被拒绝,那就活该那些不愿意从中受益的人倒霉,而我并不需要靠他们的赞同来生活。如果我的书卖不出,我还有工作用来维持生计,也正因为如此,我的书倒还真的能卖出去。
37.二十五岁的人了,一无所知,同时又想什么都学会,就必须好好利用时间。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命运或死亡可能打断我对知识的热忱,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先对一切东西有一个了解,一方面可以测试一下我对天资,另一方面也可以判断一下应该钻研哪一门学科。
38.心被那神圣之火燃烧起来的人,总是想法子把他的心倾吐出来的,要把满腔的东西拿给人看的。这样的人恨不得把心掏出来放在脸上,他决不会想什么修饰打扮。
39.我打算做一件前无古人,后无仿者的事情,我要把一个人的真实面目全部地展示在同胞面前,那个人就是我自己。
40.感谢上苍,我终于把难以说出口的丑事,明明白白的全部说出来了。
41.那笔可以说是到手的年金,我是丢掉了,但是我也就免除了年金会加到身上的枷锁。有了年金,真理完蛋了,自由完蛋了,勇气也完蛋了。从此以后怎么还能谈独立和淡泊呢?我就只得阿谀逢迎,或者噤若寒蝉了。
42.我通过观察发现,凡是以干巴巴地提问的方式来了解别人,是那些自以为聪明的女人惯用的伎俩。她们觉得,隐藏了自己的心思,她们就有可能更好地洞悉别人的心思。但她们没有想到,这样做会使别人失去吧心思袒露的勇气。一个被询问的男人,会因为那个原因而警惕起来,要么他认为向他提问的人并不是真正的关心他,而只是想套他的话,他要么撒谎,要么闭口不说,要么倍加小心,宁愿被当作傻瓜也不愿被别人的好奇心哄骗。总之,又想了解别人的心事,又想把自己的内心藏起来,那绝不是个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