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熟悉的人突然英年早逝,对你内心的冲击无疑很大。特别是在唤起记忆的某些时刻,这个事件带来的悲伤和悲伤更加强烈。每个人都可以有那一天,但那仍然很难平静地处理。它引起的海浪真的在猛增。
无线生的死亡让我们感受到生命的脆弱和短暂,以及亲密关系的残酷。那深深的惋惜之情使你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无线生是英语老师,第一次见到他是带小升初的儿子去听课。那大约是2006年暑假,天气很热。当时无线生上课的地方是空调、光线暗、闷热、吹着两台风扇的建筑物的地下室,让他出汗。如此狭小拥挤的空间和密集的人员使这间地下教室的温度进一步升高。
武老师的辅导水平也很高,但收费标准不高,适合平民家庭。没有人计较讲课场所的简陋,家长们带着孩子还在着急。因为他已经赢得了大家的信任。家长们不计较无线生的教室,他们欣赏的是一个叫无线生的人。他不采用小班制,都是很多孩子一起上课。他把孩子们按年级分类,每个班招收的人数都差不多,总共有十几个班,他的时间表安排得非常紧密,继一门课后每门课只需要十分钟,每节课的上课时间是一个小时。晚上最后一节课结束的时间是9点半。这样到了一天,他除了中午和晚上各来一个小时吃饭外,几乎都在讲课。他应该叫轴心调动法,也许是“满负荷工作法”,但他一整天下来,没有闲下来,一直在说话。嗓子哑了。
但是几乎所有听课的孩子都经过他的辅导,成绩有了明显的提高。来给他上课外课的都是先来的家长和学生们用口碑介绍的。他的学生太多,没有休息的时间。另外,武老师很有亲和力,很有趣,很受孩子们的喜欢,所以在武老师面前不受任何约束,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像朋友一样说。特别是年龄稍大的孩子们,无线生长,无线生长虽然短,但更能说得通。
我记得最清楚的是,武老师几乎每天都穿着短袖T,他蓝色的胸前戴着几条白色斑马线,这个T几乎总是被汗水湿透。(阿尔伯特爱因斯坦,Northern Exposure,“艺术”)不是他容易出汗,而是地下室热,开始上课的话,他又很努力。为了保持精力旺盛,他总是不听,抽烟,保持清醒。他烟瘾很大,抽烟也不回避学生。但是我们家长心里有点不满,但最终没有阻止他的意思。
拜读孩子们的家长,来接他们的都是妈妈。大家都来早了。在等待上节课结束的过程中,部分家长之间难免会有简短的谈话,话题自然也少不了关于无线生的事情。大家首先好奇的是无线生多大了。他中等身材,五官端正,身体瘦瘦,看起来35多岁。一听这话,无线生已经50多岁了,据说35岁的时候他刚结婚。现在他女儿才13岁。这位熟悉无线生母亲的母亲告诉我,无线生在地震时失去了他的父母兄弟,只剩下他一个人,但他聪明好学,当时考上了东北的一所名牌大学。由于家庭原因,他结婚很晚。他妻子比他小十岁,没有工作,在家。
后来武老师不再租地下室,而是租了商场里一个底商的二楼上课。虽然仍然没有空调,但教室变得宽敞明亮,天花板上挂着天花板风扇和可以休息一会儿的隔板。
有一天,吴老师正在给学生上课,突然气势汹汹地走进一个三四岁的女人,她带着孩子径直向正在读英语的吴老师跑去,一边采集吴老师的衣领一边嚎啕大哭,走到那个隔间,再一把拉住,逼迫吴老师。
家长和孩子们都吓坏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教室突然安静下来,真的掉针也能听到。武老师不得不让那个看起来像假小子的女人走进隔间,关上了门。但是那个女人还能发出哭和骂的声音。虽然不知道原因和结果,但大家还是十有八九知道。
这个女人是无线生的妻子。非常奸诈了不起的女人。古人说的那句话有时很有道理。男子汉没有好妻子,赖汉娶花枝。无线生根本不知道原来有这样的妻子。
本来昨天晚上无线生没有回家吃饭,他有一男二女,三个大学同学,在当地路过,约他见面。武老师尽地主之谊,请同学们去一家饭店吃饭。因为女儿,他不让妻子一起去。这使多疑的妻子非常不满。妻子忍了一整夜,越想越生气,终于在第十四个五年计划酝酿了一个小时后,彻底爆发了。她不顾一切来到教室和武老师大吵了一架。无线生这个人从来不和女人动手,而且妻子比他小那么多,他一直容忍她。结果,吴老师不仅被骂了一顿又脏又狠,连衣服都被妻子撕破了,脸上还有很多女人指甲抓到的血迹,脸上的花。
但是武老师一直在哄他的女人。女人哭了半天,终于被万般的威曲,求完美,哄着跪求原谅的无线生哭了。她也骂得够多了,打得够了,闹得够了,心态也平衡了,所以非常骄傲,不理不睬地离开了。这场骚乱至少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孩子们的课也延迟了。武老师道了歉,告诉大家他会找机会补上这门课。可见他的心也很难堪,很抱歉。毕竟,不能让小孩子看到成年人之间本来就存在属于隐私领域的纠纷。但是无线生哪里都好,在儿媳面前永远腿软。
听了其他妈妈们的话,无线生的妻子闹了一两次以上,这件事只有一次。
点不新鲜。武老师的妻子没有学历,脾气古怪,似乎有疑心病,动不动就怀疑武老师有二心,总是捕风捉影,把武老师弄得不知所措。其实,武老师真的不是那花心的男人。虽然他大学时,和一个女同学关系好过,但两个人并没有走到一块,如今分手那么多年,也并无来往。还有,武老师总是很累,很累,如同牛马那样在为老婆孩子奋斗。他个人除了抽烟需要一定的花费,别的方面相当节俭。但是他挣的钱几乎全交给老婆,由着她随便花。在那个热到汗水从不间断的夏天,武老师为他的家庭挣了12万,也有人说挣了40多万。大家都说这是武老师用命换来的。要是这样累下去,怕是会累病的。武老师的夫人应当照顾好自己这个金元宝,而不是有意故意气他伤他。中午有一个小时不排课,他吃的饭也很简单随便。就是吃得好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却不。或者,他的妻子也可以做好可口饭菜,从家里给他送饭过来。这儿离他家并不远,他们的孩子又在学校吃,他妻子又没有上班,她有的是时间。但是,她却从未给武老师送过饭。
有一个丈夫下岗后,只能打零工的女人,对大家说:
“如果我有这么老实顾家,又能赚钱的丈夫,还不把他供起来呀!怎么会忍心和他闹,让他分神、受气呢?这是家里的摇钱树啊!”
武老师,就像一个停不下来的拼命三郎。她妻子,应该多体贴和照顾他才对嘛。
大家表示认可,可是武老师的妻子,眼神高傲着呢。这帮女人想劝她,却又无法和她接近。人家在我们这帮女人面前走过,连看都不看一眼,更别说搭理我们了。大家奇怪,有文化的武老师,怎么会找一个这么不可思议的妻子呢?就连他们13岁的女儿,在父亲面前也是毫无敬意,除了跟爸爸要钱花,就是同那些有点放肆的女孩子们,讨论——喜欢不是爱,爱才是爱……
这是他们的女儿亲口说的。刚上初中的她,情窦初开。
果然,在学校里,她逆反心理强烈,总是不停地有各种出格举动,恋爱嘛,也是谈了好几个。甚至没办法了,校长找到武老师,建议他赶快将他女儿转学,这个学校是不能再要他女儿了。确实,女儿身上很有她母亲的遗传与气质。后来据说,武老师找人花了40多万,才十几岁,就让她去北京当了兵。
武老师的学生越来越多,还有一些大学生要考雅思的,也来找他辅导和学习。感觉他的事业蒸蒸日上。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他妻子来学校闹了。暑假结束后,大多数孩子都是周六周日去他那里上课了。大约到了2007年七八月份,差不多一年的时候,武老师告诉大家一个喜讯,他妻子给他生了一个胖儿子。真是可喜可贺,学生和家长们都为他高兴。满月酒就在荷花坑附近的一家饭店举办,他欢迎大家去捧场,大家都高高兴兴地答应了。
那真是最难忘的一场满月酒宴席,既轻松又有趣。到场的除了一些家长,绝大多数都是七八岁到十多岁的孩子,他们可高兴坏了。那个热闹绝不亚于婚礼场面。孩子们活泼可爱,有说有笑。我也带着儿子去了。我们一桌只有两三个家长,剩下的都是孩子,吃喝起来可随意尽兴,无需拘谨。记得还有三位学生家长,代表大家讲了庆祝武老师喜得贵子的祝贺词,气氛相当热烈喜悦。这家酒店虽不大,但楼上楼下都让武老师包下来了,有十好几桌呢。而且没有其他朋友亲属,都是学生和家长,尤其是孩子特别多。整个饭店,连工作人员,都洋溢着巨大的欢乐。
大家都真心祝福武老师,祝福他们一家和睦幸福。武老师在他儿子满一周岁后,专门请了一名家庭教师,来教育自己的儿子。他说闺女就没教育好,这回对他们儿子的教育,一定要吸取教训。
后来,因为各种缘故,儿子没再去武老师的英语培训班,也就失去了跟武老师的联系。直到前一阵,又碰上了过去曾经一起陪着孩子上过课的学生家长,聊起来才知道,武老师前几年就去世了。他得的是肺癌,没多久就离开了。他走的时候,女儿十八岁,儿子四五岁,妻子四十四岁。两个孩子都只能由妈妈一个人来照顾了。可她一直在做家庭主妇,没有上过班。她也得学着去赚钱了。
不知道他们现在的生活怎么样了,但愿他们能过得很好。只是每当想到武老师,知情的人都不由得感叹: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大概都有不同的使命吧,有的人是来享受的,有的人是来当牛做马的。
也有一些人好奇地揣测:武老师的妻子,如果再找一个男人,还能像武老师那样宠她、并为她拼命赚钱吗?她的孩子还会遇上一个像亲生父亲般,疼爱与无私奉献的后爸吗?
武老师的妻子,忽略了她一生中最值得珍惜的人。她现在或许明白了:哪怕这个人没有时间陪你,没有情趣逗你,你还是应当去努力珍惜的。但珍惜不是奴役和占有。即使夫妻之间,也不能一切时空,都被男女之情填满吧?除了男欢女爱,除了感情亲情,他们还有别的很多事情要做,还是要保持冷静一些的关系才好。夫妻之间除了彼此,还有子女,还有父母,还有工作和其他,没必要妻子看到自己丈夫的时候,看到的只是自己的男人,他是你的男人——不假,但他不全属于你,还属于孩子,父母,朋友,工作和他自己。关键还在于,谁也不是谁的奴隶,你们之间无论多亲密,还是需要保持尊重和距离。我们无权把爱人拴在自己的腰上。
武老师的妻子,大概是由于没有自我,没有那种踏踏实实的自我,所以也没有这种自我所带来的安全感、满足感以及自信心,才那么把自己的一切,甚至连时间,甚至到每分每秒的程度,都恨不得寄托在丈夫的身上去吧。她的霸道,也可能是一种爱,但那是有毒有害,让人难以接受的爱。我们认为她是武老师生命中的恐怖分子。人们也都说,武老师要是遇到一个贤惠的妻子,关心他、爱护他,那他现在应该还活着……
不管怎样,生活还是要继续。但愿武老师的家人,依然拥有幸福和快乐。但愿天堂里的武老师,终于不再劳累,终于获得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