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子姓张,虽然不如《西厢记》中的长生风流,但玉秀林风,生得英俊。
用我弟子的话说:“张老师真是帅呆啦!”可我这人从小就对教书匠情有独钟,这在当今的时尚女孩眼里实在是不感冒。因而已然二十有八,还是个孤家寡人。迫于多方压力,我决定“铤而走险”,到婚姻介绍所碰碰运气。(据朋友讲婚介所是机关陷阱,十有八九是骗人的,所以必须具有冒险精神。一进婚介所,我便被那个涂脂抹粉五十开外的老红娘慧眼相中。她首先对我的工作大加赞赏,而后又对我的容貌进行吹捧,飘飘然使我觉得自己是世上不可多得的珍品。恍惚间双手奉上了四百元“建档费”。之后,我便开始在一本本让人心旌摇曳的青春玉女照中尽情寻觅。猛然间一张阳光灿烂的笑脸映入我的眼帘。使我有种“众里寻她千百度”的感觉。经老红娘介绍,我得知此女名叫王雪莹,芳龄二十五,是一家合资公司的销售部经理。其心中的白马王子标准是:本市户口,工作稳定,心地善良,大学学历,会体贴人。Oh , my god! 这简直就是为我量身制定的尺码。激动之余,恳请老红娘帮忙拨通了雪莹小姐的电话。想不到雪莹的声音也像她的笑脸一样甜。没用几句话我们便敲定了会面的时间、地点和联络暗号:周五下午四点半地坛南门见,双方各持一本当月的《青年文摘》。
度日如年般盼到了周五,经过一番梳洗打扮,我提前半个小时就来到地坛公园守侯。心急火燎地我四处巡视,在4点30分51秒时目标终于出现了:一袭淡蓝色的长裙,秀发飘飘。比照片上还要阳光。面对这么个亮丽的女孩,原本就性格内向的我更加木讷。倒是雪莹很主动:“你好,让你久等了。”说着伸出手,那小手软软的,就在接触其指尖的一刹那,我的身上掠过一股电流。想不到初次与异性亲密接触就找到了触电的感觉。
在接下来的谈话中,雪莹尽量选择我熟知的话题,我们从学校,聊到学生;从文学聊到影视。别看雪莹是学经济的,其深厚的文学功底令我这个中文系的高才生为之汗颜。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的谈话地点由地坛转到了麦当劳。我们不约而同从心底生出相见恨晚的感觉。分手时我们都有些恋恋不舍,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只得狠下心来互相留了电话,相约下周再见。
在以后的约会中,雪莹那掩在美丽容颜背后的泼辣性格渐渐显露。正好与我的文弱形成鲜明对比。相约十几次后,我的心早已成了雪莹的俘虏。可我们的关系却始终保持在四目相对,正襟危坐的程度上,无任何实质性的进展。除了第一次见面时的短暂握手外,我们再无任何肌肤相亲。其实每次见面我都想拥她入怀,可始终不敢,一来,怕火候不到,二来担心遭到雪莹的拒绝,再让她误以为我是个清薄少年,赏个五指扇红,那我可真不知如何是好了。虽然心里痒得不成,可表面上还得摆出一副不为美色所动的君子风范。就这定性,估计除了多年修行的高僧,世上恐怕再无人能出我左右。
一日,我又约雪莹晚饭后在地坛公园见。我们并肩从东门遛到西门,又从西门转到北门。公园里灯光昏暗,游人越来越少,雪莹身上特有的芬芳不住地冲击我的鼻孔,诱惑我的大脑。几次想越过雷池,可一瞥见雪莹俏丽的脸,刚刚燃起的勇气又熄灭了,不敢有丝毫的造次。不知不觉我俩转到了牡丹园的竹林旁,雪莹忽然转过脸脉脉含情道:“你难道不想抱抱我吗?”这句话如同一根火柴一下子点燃了我的勇气,我知道,这是雪莹在给我暗示,怎么做都不会遭到五指扇红。身为热血男儿我岂能坐失良机。“当然想了!”说完这句话,我早已温玉满怀。接下来的事,我不说估计您也知道。
如今,雪莹已经成了张夫人,我们小俩口相亲相爱,感情甚笃。一日我和妻子路过婚介所,我忽然慨叹道:“都说婚介所是陷阱,想不到还藏着你这样的绝妙佳人。要知如此我早来这儿报到了。”妻子娇嗔道:“要不是我主动投怀送抱,舍生取义就你这傻里傻气,呆头呆脑,不解风情的小木瓜即便去了婚介所,现在也只能是擀面杖抹油——光棍儿一根。”我笑道:“这叫傻人有傻福,这辈子你要是不跟我,将来咱儿子都不会答应。”“美死你!”妻子说着无限柔情地在我的屁股上掐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