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曼是著名的民国美女、才女,惊艳了一个时代。时至今日,她与徐志摩的浪漫故事依然常常被人说起。但很多人可能不知道,剥开光鲜亮丽的表层,陆小曼的浪漫背后隐藏着的是堕落、不守妇道等惊人真相。
在徐志摩与陆小曼的结婚典礼上,证婚人梁启超曾毫不留情地骂陆小曼“不守妇道”。陆小曼在嫁给徐志摩之后也没有变成贤妻,而是与别的男人暧昧不清,堕落到整天抽鸦片的地步。在徐志摩去世后,胡适曾答应“包了她的一切”。但是陆小曼却拒绝了胡适,选择被翁瑞午包养……
欲知详情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1903年11月7日,陆小曼出生于上海市孔家弄。陆家祖上名人辈出,是个名门大家。远的不说,陆小曼的爷爷官至朝议大夫,陆小曼的父亲是晚清举人,毕业于早稻田大学毕业,曾在财政部当过参事、赋税司长,弃政从商后成为银行家。
陆小曼从小受到了很好的教育,除了学校正常开设的课程之外,还学习了英文、法文、舞蹈、钢琴、礼仪、绘画等。17岁时,陆小曼出落得容光明艳、体态轻盈、亭亭玉立,能诗能画,能写一手蝇头小楷,能唱歌、演戏,热情大方、彬彬有礼,成为了北平交际场上的明珠。
有文章记载:北平外交部常常举行交际舞会,小曼是跳舞能手,假定这天舞池中没有她的倩影,几乎阖座为之不欢。中外男宾,固然为之倾倒,就是女宾,好像看了她也目眩神迷,欲与一言以为快。而她的举措得体,发言又温柔,仪态万方,无与伦比。
梁实秋曾夸陆小曼:面目清秀端庄,朱唇皓齿,婀娜聘婷。胡适也对陆小曼赞不绝口,称她为:北平城不得不看的一道风景。
有传闻说,胡适看上了陆小曼,但因无法跟妻子江冬秀离婚,这才放弃了追求陆小曼让。这种说法没有直接的证据,主要是出于猜测。但胡适与陆小曼的关系的确非常不一般,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陆小曼当时曾给胡适写过两封英文信,第一封信中写道:我最亲亲的朋友,这几天我很担心你。你真的不再来了吗?我希望不是,因为我知道我是不会依你的。我只希望你很快地来看我。别太认真,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吧。
第二封信中则有这样的话语:真可惜我不可能去看你。我真真很不开心。请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现在要换成我当先生,等你好了以后,我要好好地教训你,如果你再一次不听话,你就等着瞧!你这个淘气的人!我会处罚你,让你尝尝滋味。
信中的措辞颇为暧昧,不禁让人疑心他们的关系超过了普通朋友。不过,想想也正常,胡适是风度翩翩的大众情人,陆小曼则是名动北平城的名媛。郎才女貌,发生点什么事也实属正常。
事实上,当时北平城里有很多大家子弟和新贵都在追求陆小曼。不过,陆小曼最终嫁给了王赓。王赓是江苏无锡人,比陆小曼大8岁,毕业于美国西点军校,曾在陆军部任职并以武官身份参加巴黎和会,之后当了交通部护路军副司令,年纪轻轻就被授予了少将军衔。
陆小曼是在结婚之后才遇见徐志摩的,并且是通过丈夫王赓。王赓和徐志摩是朋友,都是英美留学归来的,经常会聚在一起喝茶、跳舞。陆小曼爱好文艺,非常欣赏徐志摩的才华,经常向他请教问题,而王赓也乐于见到这种情况,因为他本人没有多少时间陪陆小曼。
1924年,王赓被任命为哈尔滨警察厅厅长。因为工作繁忙,王赓没有时间陪陆小曼,便拜托徐志摩有空多陪陪陆小曼。徐志摩和陆小曼有了非常多的相处机会,没过多久便坠入了爱河。
从陆小曼移情别恋,到跟王赓离婚,再到和徐志摩结婚,整个事件闹得沸沸扬扬,社会关注度极高。苏雪林曾回忆说,徐志摩当时被很多年轻女子视为最高择偶对象,当时流传一句名言:你想必要像徐志摩一样的男人才能满意吗?可是徐志摩只有一个。
对于两人的恋爱,郁达夫曾写道:柔艳如小曼,热情若志摩,自然要发放火花烧成一片,哪里顾得到纲常伦教,哪里顾得到宗法家风?
但不管怎么说,陆小曼到底是有妇之夫,而且丈夫还是来头不小的军界人物。就算是陆小曼的父母,也不同意女儿离婚。热恋中的徐志摩不惧险阻,对陆小曼说:
恋爱是生命的中心与精华,恋爱的成功是生命的成功,恋爱的失败是生命的失败。只要你我有意志,有志气,有勇,加在一个真的情爱上,什么事不成功,真的!
王赓是个大度豁达的人,看到众多好友相劝,而且社会舆论也大,最终同意了离婚。徐志摩的父亲徐申如本来坚决反对这门亲事,认为这实在是有辱家门,但在朋友的劝解之下最终同意了,并且提出了三个条件:一、婚费自筹;二、婚后新妇要回浙江乡下居住;三、必须请梁任公证婚。
1926年10月,陆小曼与徐志摩在北平北海公园举行结婚典礼。婚礼当天,高朋满座,胜友如云,梁启超、胡适、梁实秋、陈西滢等名人悉数出席。但梁启超却在证婚讲话中,毫不留情地批评了用情不专的徐志摩和不守妇道的陆小曼。
梁启超严厉地说道:
徐志摩,你这个人性情浮躁,所以在学问方面没有成就;你这个人用情不专,所以离婚又再娶……陆小曼不守妇道,徐志摩怕是将来更痛苦无限,所以我要对她当头一棒,盼望她能有所觉悟……你们都是离过婚重又结婚的,都是用情不专,以后要痛自悔悟。愿你们这是最后一次结婚,白头偕老!
梁启超的这番婚礼训词,既表现了他维护传统伦理道德的观念,也展现了他生性耿直、是非分明的性格特征。事实上,从徐志摩和陆小曼的婚后情形来看,梁启超的担心绝非多余,而陆小曼也没有把梁启超的告诫听进去。
徐志摩的父母本来就对陆小曼不满意,让陆小曼搬到乡下跟他们同住也是为了约束、教育她。但陆小曼从小就是娇生惯养,嫁到徐家之后养尊处优、好吃懒做,只会花钱和玩乐,徐志摩父母气得搬去跟徐志摩的前期张幼仪一起住,并且断绝了对徐志摩的经济支持。
这样一来,徐志摩在经济方面顿时变得非常困难。但陆小曼过惯了奢华生活,花钱如流水,徐志摩借钱度日。为了多挣一点钱,徐志摩不得不同时在三所学校讲课,课余时间还要写文章挣稿费,开书店、贩卖古董字画以及从事房地产中介。
遗憾的是,徐志摩的努力并没有令陆小曼感动。婚后不久,陆小曼就结交上富家公子翁瑞午。翁瑞午是清末画家翁绶琪之子,通晓国画,喜欢演戏,精通各种玩乐。陆小曼很快就跟翁瑞午好上了,甚至还跟着翁瑞午抽起来鸦片。
徐志摩见到陆小曼染上鸦片,极为痛心,但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干涉。看到凌叔华与陈西滢的孩子后,徐志摩趁机对陆小曼说:我们自家不知到哪天有做爸妈抱孩子的福气。又趁机温言软语跟她商量:不妨暂时做些牺牲,戒掉鸦片,哪怕等孩子长到某种程度再吸都行。
对于陆小曼和翁瑞午的暧昧关系,徐志摩也不是不知情。当时有份报纸叫《福尔摩斯小报》,发过一篇非常下流的文章,影射陆小曼与翁瑞午的不正当关系。因此,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1930年,徐志摩受好友胡适地邀请到北京大学任教授。徐志摩哀求陆小曼一起北上,希望陆小曼换个环境后能改变生活方式,但陆小曼舍不得离开那繁华的十里洋场。
徐志摩到了北大当教授后,每月有300大洋的稳定收入,但这根本不够陆小曼挥霍。他一领到钱就寄到上海,不时还得找朋友借钱。徐志摩细数自己的种种为难后,求陆小曼减少点开支。徐志摩哀求道:
眉眉(指陆小曼)亲爱的,你想我在这情形下,张罗得苦不苦?同时你那里又似乎连五百都还不够用似的。眉眉,你如能真心帮助我,应得替我想法子,我反正如果有余钱,也决不自存……你爱我,在这窘迫时能替我省,我真感谢。我但求立得直,以后即要借钱也没有路了,千万小心。
但是,陆小曼依旧毫无节制地花钱。郁达夫的妻子王映霞曾回忆说:陆小曼派头不小,出入有私人汽车,家里佣人众多,有司机,有厨师,有男仆,还有几个贴身丫头。反观徐志摩,当时寄住胡适家,每月身边只有30元零用,衣衫破烂,连胡适的老婆江冬秀斗都看不过去,叫人帮徐志摩缝缝补补。
当时很多朋友看到这种情况,都劝徐志摩离婚算了,其中包括胡适的老婆江冬秀。要知道,江冬秀向来是站在女人这边的。可陆小曼的行为着实太过分了,连江冬秀都实在看不下去了。但徐志摩却认为,当初是自己将她从王赓那里拽了出来,现在必须咬紧牙关承担自己选择的后果。徐志摩对朋友坦言:
陆小曼是为我而离婚的,所以无论如何不会走出离婚这一步。我要是跟她离婚,她就毁了,完事了,所以不管大家意见如何,我不能因为只顾自己而丢了她……
1931年3月,徐志摩写了一封情深意切的长信,鼓励陆小曼振作身心,提起勇气做人,摆脱恶习。徐志摩也可怜巴巴地写道:
你真的不知道我曾经怎样渴望和你两人并肩散一次步,或同出去吃一餐饭,或同看一次电影……我守了几年,竟然守不着一个机会,你没有一天不是engaged(时间被占用、已订约),我们从没有不受干扰的独处过。
1931年11月,徐志摩回上海看望陆小曼。但徐志摩一回到家中,却看到这样的景象:陆小曼和翁瑞午一起躺着抽鸦片,翁瑞午还在给陆小曼按摩。徐志摩顿时怒火中烧,但陆小曼却丝毫不觉得羞愧,还跟徐志摩吵了起来。吵着吵着,陆小曼忽然操起烟枪砸向徐志摩,把徐志摩的眼镜都给砸掉了。
徐志摩的心完全被伤透了,愤怒地离开了。两天后,徐志摩搭乘免费飞机失事,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虽说徐志摩遇难那天赶往北京,是为了给林徽因的一个建筑讲座捧场。但徐志摩去世后,很多朋友们都不原谅陆小曼,因为如果她肯搬去北京,或者不那样挥霍,徐志摩也不至于总是奔波,不至于搭乘免费飞机。
陆小曼听闻噩耗后,这才幡然醒悟,感觉确实是自己害了徐志摩。她对朋友说:我不杀志摩,志摩却因我而死。
徐志摩出事后,胡适第一时间赶来帮陆小曼处理后事。在《胡适遗稿及秘藏书信》中,收有陆小曼当时给胡适写的六封信。陆小曼在信中向胡适倾诉道:
我们虽近两年来意见有些相左,可你我之情岂能因细小的误会而有两样吗?你知道我的朋友也很少,知己更不必说,我生活上若不得安逸,我又何能静心地工作呢?这是最要紧的事。你岂能不管我?我怕你心肠不能如此之忍吧!
陆小曼在信中提到“你我之情”以及“细小的误会”,不禁让人对他们的关系浮想联翩。而在另一封信中,陆小曼更是说:
我还有时恨你虽爱我而不能原谅我的苦衷,与外人一样的来责罚我,可是我现在不能再让你误会我下去了,等你来了可否让我细细地表一表?因为我以后在最寂寞的岁月愿有一二人,能稍微给我些精神上的安慰。
不难看出,在徐志摩去世之后,陆小曼一度将希望寄托在了胡适身上,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看到日渐憔悴的陆小曼,胡适心中充满了同情,也确实在着手准备帮助陆小曼。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陆小曼很快就选择了被翁瑞午包养了。翁瑞午本是世家子弟,家族以画鸣世,还有一手推拿绝技,常为陆小曼推拿按摩。陆小曼和翁瑞午在一起,不仅一起游山玩水、吃喝玩乐,还能一起抽鸦片以及吟诗作画,可谓是绝配。
徐志摩的朋友们知道这件事后,极为不满,共同推举胡适出面和陆小曼谈一谈,劝她不要继续做令徐志摩地下蒙羞的丑事。胡适找到陆小曼后,坐了老半天才说:翁瑞午有妻有子,又是个花花公子,你何苦这样呢?陆小曼则说:我陆小曼就是这个命。
胡适最后表态说:只要你离开翁瑞午,与他断绝关系,我养你,你的一切我包了。陆小曼听完,笑着摇头说:你包不了,你没法包。胡适则痛心地说:你才29岁,一切才刚刚开始。
然而,此时的陆小曼根本听不进去。最后,胡适只得无奈离去。半个月后,胡适又给陆小曼写了一封信。胡适在信中表示:希望陆小曼能够戒除不良嗜好,远离翁瑞午,速来南京找自己为陆小曼安排新的生活。
但陆小曼根本没有理睬胡适,连信都没有回不回。对此,胡适也没再强求她,也只好任她逍遥快活。
到了晚年,陆小曼和翁瑞午都疾病缠身,日子过得非常窘迫。陆小曼这才戒掉鸦片,重拾画笔,凭借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1965年4月3日,陆小曼病逝于上海,终年62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