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十三,太原府大雪纷飞。
乡间小路人烟稀少,到了这个季节家家户户闭门不出。
可就在此时,唯有一人身披破袄,鬼鬼祟祟地出现在这里。
不知此人究竟在作甚,仔细一看,这人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
这人抱着孩子一路小跑着,一路频频回头望,没一会儿的功夫就钻进了一片树林之中。
见四下无人,那人顺势就将孩子扔在了一棵大树之下,随即扭头就要跑。
就在这时,一道浑厚的声音从这人身后响起,吓得他浑身一抖,慌忙扭过头来,却见身后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
“大...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哼,我要是不在这里,这孩子就被你冻死了!二弟,这孩子可是你的亲儿子,你怎么忍心...”谢严恨铁不成钢地望着面前的男人问道。
男人却是冷笑一声说道:“就算是亲得又如何?这孩子天生患有顽疾,郎中说了,要想治好他,几十两银子都不够,我一生为农,一辈子赚来的银子都不够给他治病,长痛不如短痛,倒不如直接让他现在死了算了!”
听闻此言,谢严不禁握紧了双拳,他恨恨地望向面前这个宛若禽兽的亲弟弟说道:“好,既然你无情,我也不再阻拦你,只是以后这孩子就是我的了,我让他叫我父亲,而你日后跟这个孩子也再毫无瓜葛!”
男人不屑的看了谢严一眼,又淡漠的看了一眼他怀里的孩子,好一会儿才说道:“行啊大哥,反正你和大嫂这么多年都没生出孩子来,这孩子,就当是我送给你的。”
说着话,男人不顾孩子的哭喊,扭头扬长而去。
谢严小心翼翼的抱着那孩子,轻声哄了两句,那孩子竟是奇迹般的停止了哭声,转而露出了一个笑容,看得谢严湿了眼眶。
就这样,这个被亲生父亲抛弃的孩子,被其大伯收养了,并取名为“谢九命”而谢严为了这个孩子四处求医,终于在三个月之后寻得良医,将孩子的天生顽疾治好了。
彼时谢严抱着孩子欣喜对夫人笑着说:“九命九命,都说猫有九条命,希望咱们的孩子以后能像猫儿一般福大命大。”
夕阳西下,在这间小小的村屋里,一家人笑得很开心。
而另一边的谢家瑞见到此情此景,不禁气的火冒三丈。
妻子赵氏见到谢家瑞这般模样,没好气地说道:“谁叫你当初把这个孩子扔了的,再怎么说这孩子也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你经过我同意了没有,赶紧把孩子给我抢回来啊。”
“抢什么抢,当初我都答应大哥了,那孩子就当是送他的,这以后我跟那孩子就再无瓜葛了”谢家瑞一边说着,一边在屋子里踱步。
赵氏不耐烦地摆摆手:“瞧你那出息,说了又如何?你可立过字据?他们凭什么说抱走就抱走?你不敢去是吧,不敢去,我去。”
说着话,那赵氏起身便朝着谢严家走去,谢家瑞见状,只好闷声跟在了赵氏身后。
来到谢严家,赵氏二话不说就将孩子抢了过来,谢严见状,连忙上前一步说道:“弟妹,你这是作甚?”
“作甚?当然是带我儿子回家!”赵氏说罢扭头就要走。
谢严却是不紧不慢地说:“弟妹难道忘了吗?那日大雪天二弟已经把孩子扔了,你的儿子,早就死在了冰天雪地之中,而你现在怀里抱着的,是我的儿子!”
赵氏气得够呛,斩钉截铁的说道:“这就是我儿子,我十月怀胎生下他,儿子随娘,我可清清楚楚的记得,就在他的后背还有一颗拳头大小的痣呢!”
说着话,赵氏便将孩子的衣服掀开,可看到后背的时候,她却傻了眼。
“这...这怎么可能呢!我明明亲眼看到的啊...”赵氏不敢置信的四处翻找着,可那孩子身上白白净净的,别说是拳头大小的痣了,就算小米粒大小的都没有,倒是眉心生了一个和谢严妻子一模一样的红痣。
赵氏震惊之下,手上力气一松,那孩子顺势便落了下去,谢严见状,慌忙眼疾手快地接住了。
赵氏失魂落魄地走出门,脚下却是一个不稳栽倒在地,好一会儿她才爬起来。
谢严抱着怀里的谢九命,望着赵氏背影,不禁陷入了沉思。
谢九命的后背上的确有一片拳头大小的痣,可这痣在病治好的那一天,忽然消失了,而且不知何时,眉心竟长了一个和妻子一模一样的红痣,不仅如此,这孩子的模样也和谢严越来越相似了...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间谢严一家已从村中搬到城里多年,说来也是奇怪,这谢九命在六岁之前都宛若痴儿一般,不会说话,就连走路都容易平地摔。
可就在谢九命六岁那一天,随着一阵闷雷声响起,一道闪电径直劈在谢严家房顶上,房子被劈成了两半,而谢九命却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不仅能出口成章,能文能武,更是成了商业奇才。
年仅六岁,便带领全家走上人生巅峰,一夜之间便成了整个太原府上屈指可数的富人。
虽是富人,但谢严一生与人为善,搬来了城中,也一心想着村子里的乡亲们,时不时地对百姓伸出援助之手,更是自费在街上布施米粮,为此谢家颇受百姓敬仰。
还在村子里的谢家瑞听闻谢严一家靠着谢九命大富大贵,心中嫉妒不已,当下便扔了手中的锄头,闷声回到了家里。
刚到家门口,就见妻子赵氏乐呵呵地接过一人手里的东西,谢家瑞走上前一看,尽是一些米粮,见到这场景,谢家瑞不禁有些诧异。
等送粮的那人一走,谢家瑞赶忙关起门来喜滋滋地看着地上数不尽数的米粮和肉问道:“哎,媳妇儿,那人谁啊,怎么会给咱们家送这么多东西,该不会是....娘家有钱了吧!”
赵氏一边笑着,一边戳了一下谢家瑞的脑门儿说道:“我娘家怎么可能会有钱,还不是城里那个谢老爷大发善心,给咱们村里发了米粮,要不然这个冬天,我们隆儿怕是又要饿肚子了,你说说你们两个都姓谢,怎么人家那么有本事,而你却...”
“什么谢老爷,你可知他是谁?”谢家瑞咬牙说道。
赵氏抬眼不解地看向面前的谢家瑞问道:“谁啊?”
“谢严,前几年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一夜之间有了本事就搬去城里变成了谢老爷,他是有本事了,却忘了我这个亲弟弟,现在还拿这些仨瓜俩枣的糊弄我们”谢家瑞说着,拳头越握越紧。
“哟,没想到大哥他竟然....不行”赵氏说着话,猛地站起身来,“听说城里的谢老爷家财万贯,你们兄弟俩可是一个娘胎生出来的,如今他大鱼大肉过着好日子,我们却整日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生活,现在他拿来这些,摆明了是向我们炫耀呢,我告诉你说谢家瑞,这一次你必须要去大哥那弄点好处回来”
这天谢严和谢九命关店刚到家,门外便传来一道小厮通报的声音,“谢老爷,有人来找,对方说是您亲弟弟,这....”
小厮话音未落,谢严就见谢家瑞和赵氏二人笑眯眯的走了进来,谢严还未开口,就听赵氏尖声细语的说道:“哎呀大哥,瞧你是怎么教训下人的,见我们两个来了,还一直挡着不让进。
我就说你们家谢老爷可是我家相公的亲兄弟,他还不信,非要进来通报一声,你说我们以前住在村子里,不都是互相串家门嘛....”
赵氏一番话,说得谢严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尽管他并不待见这二人,可毕竟谢家瑞的确是他的至亲,他也只好朝着小厮摆了摆手说道:“你先去吧。”
小厮看了看谢严,又看了看一旁谄媚笑的谢家瑞一家,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些年自说是谢老爷亲戚的人太多了,可唯独这一次的最离谱,面前这人一脸恶相,可谢老爷却是慈眉善目的,这二人怎么看都不像亲兄弟啊...
见小厮走了,那赵氏这才推了一把自己身后的小男孩说道:“隆儿,快叫大伯。”
小男孩低着头,怯生生地叫了一句“大伯”
谢严盯着这个和谢九命儿时相差无几的小男孩,好一会儿才问道:“这是...”
赵氏赶忙笑道:“大哥,这是我们后来又生的孩子,这不一直知道自己在城里有个大伯,却从来都没有见过,这几天吵着就要来看你,我们便过来了。”
看在孩子的面子上,谢严这才点头说道:“既然来了,晚上就留下吃饭吧,九命啊,过来把客房收拾一下,今晚有人暂时住在咱家,快来见过你叔父叔母。”
说罢,便见院内一棵参天大树之上跳下来一人,此人虽仅有十一二岁的年纪,可行为举止却十分老成,见了赵氏二人,中规中矩的弯腰说道:“见过叔父叔母。”
赵氏二人还没应,就见谢九命垂眸离去,面对他们仿佛是一个陌生人。
见到谢九命这般态度,赵氏不禁低声嘟哝两句:“这谢严,怎么教育的儿子。”
赵氏本想再多说两句,却见谢九命停下步子猛地回过头瞪了她一眼,这一眼吓得赵氏出了一身冷汗,赶忙缩了缩脖子跟着一同去了客房。
晚上吃饭的时候,赵氏一家看着桌上的大鱼大肉不禁瞪圆了眼睛,跟在一旁一直闷声不语的隆儿更是忍不住先拿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
见谢严一家吃的慢悠悠的,在看一旁自家儿子吃的到处都是,赵氏不禁狠狠捏了一把儿子腰间的肉皮,随后说道:“大哥大嫂真是不好意思,这孩子平日里在家没吃过什么好东西,所以才...
可怜我隆儿跟着我们这个做父母的一天福都没享过,也就是到他大伯家才能吃上点好东西...如今瘦巴巴的,村子里的小孩子都欺负他...”
赵氏说着,便装模作样地哭了起来。
谢严听着这话,抬头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男娃娃,不禁皱紧了眉头,的确是瘦弱了些,听赵氏说,这孩子也有八九岁了,可身形看起来却和五六岁的孩子没什么两样。
想到这里,谢严不禁开口问道:“每个季度我都会派人到村子里发放米粮和肉类食品,村子里的人应该不缺吃喝,这孩子又怎么会...”
赵氏闻言叹了口气说道:“哎,大哥你是有所不知,你送过去的那些粮,都被村长一家抢走了,要不然我们隆儿肯定不会饿成这样不是...”
话落,谢严将目光望向赵氏身边如同闷葫芦似的谢家瑞,谢家瑞察觉到谢严的目光,这才磕磕巴巴地说道:“啊...是,那村长一家简直蛮横无理,仗着自己的身份在村子里为非作歹,大哥我们一家在村子里是真难过啊。
就算不为了你这个亲弟弟,也得看在你亲侄子份儿上,给我们在城里谋个差事吧...那村子我们是一天都不想回去了...”
谢严看着面前坐着的三人,这才明白那句话“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呐,可尽管先前和他们一家闹得不愉快,但他们始终都是自己的至亲之人,如今弟弟一家有了困难,他谢严若是见死不救,岂不是成了别人口中没心没肺的‘白眼狼’?
想到这里,谢严放下筷子,好一会儿才说道:“既然如此,也莫要去别处了,咱们自家的生意就管不过来,如今二店还缺个管账的,二弟你儿时学过一些珠算,这对于你来说应该不难吧?”
“不难不难”谢家瑞闻言,赶忙乐呵呵地摆手说道。
可坐在谢严一旁的谢九命却是扭头对谢严说道:“父亲,万万不可,叔父一家本就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乡野农家,再加上品性不端,若真用了他们,日后恐有大难发生。”
谢九命一言,让谢严再次陷入了沉思,这么多年,每一次谢九命都能给出重大的决策,可这一次...
面对弟弟一家期望的目光,谢严终是叹了口气,低声对谢九命说道:“儿啊,为父也想过你说的这些,但那毕竟是你叔父,也是我的亲弟弟,若真不管,天理不容,日后多派些人,严加看管就是了。”
谢九命说不过谢严,只好任由其为之,可他们却不知道,正是这一次的善心,差点酿了大祸。
这一年七月,北方大旱,连续半年未有雨水,地里的庄稼连苗都没长出来就干旱而死,没有收成,就没有粮食,就连水井里的水都快打捞不上来了,城里城外的百姓苦不堪言。
谢严一家拿出自己的存粮接济百姓也无法渡过此次难关,眼看谢家米粮也见底了,一时之间谢家陷入了愁思之中。
这天傍晚,谢严关店归来,就见谢九命匆匆赶来说道:“父亲,北方干旱一事,儿子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谢严闻言不禁好奇问道:“但说无妨。”
“北方大旱,南方的收成却是一如既往,我们不如走水陆运,将南方的粮食带来北方,也好解咱们太原百姓之忧啊”
谢九命说罢,好一会儿就见谢严点头应道:“的确是个好法子,不过这么远运过来,蔬菜定是不易保存,若想运过来,定要花费不少银两。”
“父亲,我视察过几个店,今年几个店的收益虽然不比以往,但也有快千两银子了,运送蔬菜定是没有问题”谢九命说道。
谢严闻言心中一喜,赶忙摆手说道:“如此甚好,解决了百姓生存之忧,我们才会有更好的收益,快去吧。”
且说谢九命从家离去,到店里收银的时候,却发现银子比他预想之中的要少一半,谢九命有些诧异,赶忙叫来店里的管家问道:“今年视察店里情况的时候,光李陆两家的交银就有五百两银子,怎么店里却只有三百两?”
管事的摇头说道:“这...我也不知啊,平日里都是二当家的管账,账本都搬去他家里了,我是一眼都没有看过...”
“二当家的?谢家瑞吗”谢九命问道。
管事的点头说道:“就是他,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我们是敢怒不敢言啊,自从他来了,店里的伙计日子过得是苦不堪言啊...”
“可我问过二店管事的,谢家瑞并没有问题...”
谢九命话音未落,便听一店管事地说道:“那二店管事的跟谢家瑞是一伙儿的,俩人一个鼻孔出气,平日里更是向着他说话啊,仗着自己是二当家的身份,在几个店里为所欲为,这银子我都怀疑是...”
管事的没有说下去,谢九命却已经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百姓米粮问题,他本无心处理家事,可如今等着去购粮的银子都去了谢家瑞手中,这事儿,他谢九命是不得不管了。
想到这里,谢九命没有耽搁,赶忙乘马车朝着叔父家行去。
他倒要看看叔父一家究竟有多嚣张跋扈。
正想着,原本飞速行驶的马车忽然间就停了下来,谢九命还未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听前方车夫凄惨叫了一声便没了音讯。
谢九命心中一紧,掀开车帘一看,就见车夫不知何时已经倒在了马上,而车前的马儿也受惊般地嘶鸣着。
随着阵阵“呲呲”声响起,谢九命这才发现,就在马车的正前方盘着一条巨蛇,这蛇肚大如球,此时正十分痛苦地在地上翻滚着,母蛇难产?
谢九命见状,心中虽然有些畏惧,但还是下马车朝着母蛇缓缓而去。
那条母蛇见到谢九命的身影,不禁浑身一僵,竟是忍住身上的疼痛向后退了一些。
谢九命心知这条母蛇大概是通人性的,那一双锐利的眸子,想来也并非凡蛇,于是便拱手说道:“小民谢九命见过柳仙大人,经过于此,无意冒犯,还请柳仙大人莫要责怪。”
话音落下,那母蛇却是更加痛苦地摇摆起来,谢九命见状,也顾不得其他,赶忙上前一步说道:“柳仙大人定是难产,莫要心急...”
说着话,谢九命伸手在母蛇肚子上轻轻抚摸起来,好一会儿之后,母蛇原本痛苦的表情渐渐消失,在谢九命的帮助下,母蛇终于摆脱困境。
一番歇息过后,那母蛇缓缓直立起来,朝着谢九命不断摆尾点头,宛若作揖一般,随后谢九命便听面前母蛇口吐人言说道:“感谢恩公救命之恩,今日若不是你出手相救,恐怕我和我儿都要丧命于此,只是不知恩公这是要去何处?此行恐有危险,恩公还是莫要再去了。”
谢九命却是摆手说道:“万万不可,此次我正是要去叔父家查账,眼下城中百姓无粮,人人叫苦不堪,我得将银子要回来才行。”
“恩公大善,前途无量,那你记着,去了你叔父家一定要万分小心,不要用手摸账本,不然你恐怕会有危险啊”母蛇说罢,便带着小蛇离去,临走之前还交给谢九命一样东西,让他带着防身。
等谢九命到了叔父家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他也没有绕弯子,直接说出自己要查账的意图。
原本以为叔父一家会推脱,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叔母赵氏却十分热情的将他迎进屋子说道:“这账本啊都在你叔父书房里面呢,你叔父看账看的严,有时候经常通宵查账,你就放心吧...咱们自家的生意他肯定不会犯错的...”
说着话,叔母便已经带着谢九命进了书房。
只见书房之中大半个屋子都放着谢家店里的账本,而叔父谢家瑞正坐在这些账本中央一一翻看着。
见谢九命来了,谢家瑞连忙抬起头来说道:“原来是九命来了,你看叔父忙的,没来的及去迎接,快先坐下。”
谢九命一边打量着四周,一边开口说道:“叔父记账,你可知今年谢家店铺到现在一共收入多少?”
谢家瑞想都没想便说道:“不多不少,刚好三百两银子。”
谢九命冷哼一声说道:“胡说八道,今年光李陆两家交银就已经超了五百两银子,你却说只有三百两,那剩下的银子去哪儿了?”
谢家瑞闻言,倒是不急不躁,乐呵呵的说道:“店铺赚钱,家里也要花钱啊,这一进一出,就剩下三百两银子,光你今年成婚就花了不少呢...”
“我成婚简办,总共加起来花了不到五十两银子,就算平日里花钱再大手大脚,也不会将店铺里的银子亏空这么多”谢九命说着,忽然打开书房门,随后扭过身来看向谢家瑞说。
“叔父一个月的薪资不过三两银子,这么多年下来,不吃不喝叔父才能买上一个小宅院,可...眼下叔父的宅院比我谢家都大,还有你这衣服也是是上好的布料所制,叔父你可别说这些都是你种田攒钱买的”
谢九命说罢,忽然扭头看向谢家瑞,这锐利的目光宛若当年一样,看的谢家瑞一阵心慌,可他还是稳住心神说道:“侄儿你这是在质疑我偷银不成?这么多年,我兢兢业业为咱们家干活,却只得到这些银子,到头来却遭到你们埋怨,真是令我寒心啊...今年的账都在这里了,你不信我,就来瞧瞧!”
说着话,谢家瑞猛的起身,将那些账本扔在了桌子上。
谢九命看着桌子上的账本,忽然间想起方才母蛇叮嘱之言,不禁偷偷打开了母蛇给他的那个锦囊。
在谢家瑞的注视下,谢九命坐在桌案之前,缓缓打开了账本。
一股股异香顺着账本纸页飘出,闻着异香,谢九命忽然发觉自己头痛欲裂,眼前视线也渐渐模糊起来,没多么一会儿,他便昏睡过去。
迷糊之间,谢九命听到面前谢家瑞冷哼一声说道:“臭小子,跟我斗,早知道你未来这么横,当年我就应该亲手掐死你,而不是一时心软将你扔在树林!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
说着话,谢家瑞缓缓朝谢九命靠近,随即将手伸进谢九命的衣领之中,拿出了一物,此物不是别的,正是谢家金库的钥匙。
谢家瑞的身影渐行渐远,而他却不知,就在此时,一双眼睛正在背后死死盯着他。
且说谢家瑞拿着钥匙去了谢家金库,将金库里的东西纷纷搬了出来。
正准备乘马车离开之际,便被官府之人拦了下来。
几个衙役纷纷上前将谢家瑞押住,谢家瑞心中一慌,忙大喊道:“你们是何人,凭什么抓我!快放开我,你可知道我是谁,我可是太原府谢家的二当家!”
几个衙役呵呵笑道:“抓的就是你,有人报官,说你偷了谢家的钥匙,私自取走谢家银两,谢家瑞,你该当何罪!”
“我...我没偷!我本就是谢家人,这钥匙本来就在我这儿!”
“哦?是吗?”
就在谢家瑞挣扎之际,一道熟悉的声音出现在他耳边。
谢家瑞抬头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方才被迷昏的谢九命。
“你你你...你不是睡过去了,怎么可能!”谢家瑞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完好无损的谢九命,眼睛瞪得溜圆。
原来在谢九命去往叔父家之前,就已经报了官,谢家瑞的一切行为都被官府的人看在眼里,而他因有了母蛇给的锦囊,也只是暂时昏了片刻就醒了过来。
如今谢家瑞罪行证据确凿,官府自然不会放了他。
谢家瑞一边挣扎着,一边不服气的回头望着谢九命厉声喝道:“谢九命!你可知我才是你爹!你这样对我,你会遭天谴的!”
“早在你将我扔掉之时,我就已经不是了!我身上流的是谢严父亲的血,遗传的亦是我母亲的胎记,更何况,你若真将我当你的儿子,那账本上你就不会抹那种致命的异香了!”谢九命说罢,转身离去,未再回头看他一眼。
后来官府将谢家瑞的帮凶纷纷抓了起来,就连赵氏也没有幸免。
而谢九命将这些年谢家瑞偷拿的银两纷纷找了出来,靠着这些银两和城中其他达官贵人的帮忙,将粮食从南到北运送过来,不日之后便解决了百姓粮食的问题。
谢家更加受百姓爱戴了。
而谢九命随了谢严的好,一生与人为善,生活的十分幸福。
(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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