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妈说,我是在外婆家镇上的卫生院出生的,而那天正好是去喝外婆的寿酒,从那天起我和外婆的缘分就开始了。
从小到大,我和外婆相处的时间不算短。有时候外婆会来我家住上几天,有时候我会去外婆家住上几天。特别是小学时期那长长的暑假假期里,我总会去外婆家待上一段日子。
现在回忆起来,我依稀还能记起外婆家老屋的样貌,那是建在河岸边的两间平房,还有一个小阁楼。屋后有一小片自留地,屋的右边是一条岔河道,有一个埠口,平时洗衣洗菜也都是在那里,屋前是一条小道,是通往村外的路径,门前还有一颗白枣树,不过那是别人家的枣树。这老屋也是我妈妈成长、出嫁的地方,那个时候迎亲都走水路,我想我爸应该是从那个埠口接走的我妈。那个时候要去外婆家,也没有交通工具可以选择,只能等鸡鸣早起去坐轮船,而轮船经过时候,就能望见老屋的后窗台。
在老屋的很多事情我已记不得了,毕竟当时的我还太小。听我妈说,我的太公在还在那老屋里抱过我,但我也只能靠想象他那冲着在襁褓中的我笑的样子了。我能记忆起的,已经是能偷偷跑出去玩的年纪了。我能记得,夏天的中午,外婆总会扇着蒲扇哄我睡午觉,在等我睡着以后,外婆也会眯一会儿。但小孩子的精力总是旺盛的,听见外婆打呼噜了,那就是给我的一个信号,我就会轻轻下床,然后一个人跑到外面去玩。
对于小孩子,一个人偷跑出去玩其实是一件很危险事情,尤其是在河岸边。不听老人言,总有你吃苦的时候。有一次我偷跑出去到一艘破船上玩,一脚踩空,一条腿卡在了蓄水仓里,膝盖脱臼了。大人们一顿手忙脚乱,最后把我送到卫生院才恢复好,当时有多疼现在是想不起来了,只是那之后的好几年,只要下雨天膝盖就会疼,以至于我现在还能想起这件事来,想来,外婆当时肯定被我吓得不轻。
再后来,外婆家所在村的经济发展特别好,村里进行了统一的住房改造,外婆家的老房子就拆了,都统一住进了楼房。住了楼房又没几年,公路也通了,再去外婆家就可以选择坐中巴车了。
通车以后,每年暑假我在外婆家的时间也更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