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什么也没发生,狗在等着出门,贼在等着老妇人,孩子们在等着上学,条子们在等着揍人,每个人都在等着更凉快的天气,而我只是在等你。”
——鲍勃·迪伦
1
瑞典斯德哥尔摩当地时间13日下午1时,万众瞩目的2016年诺贝尔文学奖揭晓。
评奖结果却是大冷门——相信你也已经被刷屏,早就知道了获奖者是75岁的美国民谣艺术家,鲍勃·迪伦。
这是诺贝尔文学奖有史以来,第一次颁给一位音乐家。
诺贝尔文学奖评委会给出的颁奖理由是:“为伟大的美国歌曲传统带来了全新的诗意表达方式。”
不得不感叹这世界的变化多端,就在几天前,来自日本的洗脑神曲《PPAP》,在群众的葛优瘫中悄然流传于朋友圈。没出多久,“蓝瘦香菇”就在热词榜上压了神曲一头。
可以预见未来几天,人们在喟叹村上春树的陪跑一年又一年之余,迪伦那首经典的《Blowin' in the Wind》势必再度回响于大街小巷。
村上春树在《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里,是这样评价鲍勃·迪伦的:
“就像小孩站在窗前凝视下雨似的。”
估计村上输给迪伦,想必也是服气的。
2
文学的魅力无可言说,正如余华的《兄弟》开篇,李光头像“游泳选手比赛时准备跳水的模样”,把头和身体插进本该是“屁股坐进去的地方”,一口气看了五个女人的屁股。
美妙的文字,就如同李光头看到的那个不瘦不胖、圆得就像“卷起来一样”的屁股。它曼妙姣好,吸引你继续探下身体、钻下脑袋,想要看清“尾骨另一端”。
对,它让人无可奈何,却又欲罢不能。就像赵诗人对李光头的训斥:
“田野里的油菜花金黄一片,你不去看;小河里的鱼儿在水中戏耍,你不去看;天空蔚蓝浮云洁白多么美丽,你不抬头去看;厕所里臭气冲天,你偏偏要低头塞进去看……”
我以为,文学存在的意义,就是吸引我们伸长脖子,让我们的目光努力越过臭气冲天、犹如粪池般的现实世界,使劲想看见尾骨另一端的秘密之所——尽管你也不可能看见。
从这个角度说,鲍勃·迪伦的获奖可算实至名归。
毕竟,这次的爆冷,至少使我幡然醒悟。其实“文学”,不一定就止于小说散文。歌词作者就不能算文学家了吗?苏轼和柳永都有话要说。
3
之前看过扎克·施耐德的《守望者》,有段长达五分钟的片头曲。英雄从诞生到迟暮,再到新一代英雄诞生。世事多变,时过境迁,浓缩其中。我是音乐的门外汉,不知道这插曲是谁的作品,但那股独特的嗓音却让我印象深刻。
直到今晚,鲍勃·迪伦的名字已漫天飞舞的时候,我坐在回家的地铁上,打开手机上的网易云音乐,发现他的精选集已赫然出现在首页的醒目位置。
我点开精选集的第一首歌,开始并没有仔细去听,任音乐流淌下去。只是唱了几句,我忽然觉出些似曾相识的味道来。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划,便发现了这首《The Times They Are A-Changin'》。
原来,我们早就见过了。
4
“所有伟大的表演家都拥有一双饱含深意的明眸。就是从那里,我看到了你看不懂的东西。我就想成为这样的演奏者。”
现在,我的耳机里灌满了他的破锣嗓和布鲁斯口琴的声音。在这个寂静之夜,仿佛遇到了虽然初识,但值得相谈甚欢的友人。
是的,这歌声坚硬粗粝,犹如火焰舔舐着我的耳朵。谁奋不顾身,谁孤注一掷,谁道貌岸然,谁冷嘲热讽,谁反叛不安,谁污秽不堪,谁孤寂萧索,谁撕心裂肺,谁低吼嘶叫,谁泪流满面,谁悲痛呻吟,谁忧郁多愁,谁怜悯惆怅,谁沙哑干枯,谁老气横秋,谁风华正茂……
何必你懂,何必我懂。
且让深夜无边,自把栏杆拍遍。
鲍勃·迪伦(BobDylan,1941年5月24日-),原名罗伯特·艾伦·齐默曼(RobertAllenZimmerman)。美国摇滚、民谣艺术家。
鲍勃在高中的时候就组建了自己的乐队。1959年高中毕业后,就读于明尼苏达大学。在读大学期间,对民谣产生兴趣,开始在学校附近的民谣圈子演出,并首度以鲍勃·迪伦作艺名。1961年签约哥伦比亚唱片公司。1962年推出处女专辑名为《鲍勃·迪伦》。1963年起,琼·贝兹邀请迪伦与她一起巡回演出。2016年,鲍勃·迪伦获得诺贝尔文学奖。
作者:郭念,五行缺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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