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完《鹤唳华亭》之后,董春辉马不停蹄的又进驻了《号手就位》剧组。
这是我国第一部聚焦火箭军的电视剧,导演编剧等主创团队都是业内“老手”,就像是上帝宠儿,自带耀眼光环。因其特殊性,这部剧还未开拍就备受业内外关注,很多人都想要获得在其中露面的机会。作为主演之一,董春辉在《鹤唳华亭》开播没几天之后就一头扎进了部队,他把自己整个都「上交」了。
某些拍摄地完全不对外公开,为了保密起见,每天开拍之前他要和其他演员们一起上交手机,过着百分之百的军旅生活。最奇妙的一点在于,除了他们几位主演,一起拍戏的都是真正的火箭军战士,这为演员们提供了最真实可信的工作氛围。这样的拍摄环境所有人都是第一次遇到,董春辉心无杂念,全身心沉浸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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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与拍摄这样的作品,他一直提着一股气,要做到「力求真实,不掉链子」。通告上清楚的标记着拍摄已经80多天,到明年2月之前,依旧要忘掉「演员董春辉」,活在军人的躯体里。
非严格意义上来说,这部《号手就位》可以算作董春辉的转型之作。
在此之前,他的角色大多代表美好善良,默默奉献,暗中闪动着点点光亮,当所有人的信仰出现松动的时候,他的出现总能不动声色的安抚人心,润物细无声。这样的荧幕形象演多了往往会带来一个误解——董春辉攻击力有限,擅长的是不是只有这个类型的角色?
确实是误解,他不辩驳,他更想拥有的是作为一个「演员」的自尊与来自他人的尊敬。他需要的只是做给大家看,比如现在,时间到了,也便开启了另一重表演体验。
好人张绍筠
这通采访电话在晚上八点开始。董春辉刚刚结束一天的拍摄,心中的震撼还未完全褪去。
「太牛了,太神秘了,很多东西其实我们都是第一次看见,包括怎么运送导弹,怎么换导弹,怎么发射导弹,我们都亲身体会过了。」全身心的投入到《号手就位》的拍摄中,他已经好多天没有按时看《鹤唳华亭》了。隔着电话,他一张口便讶异于台词的辨识度,轻快逗趣,张绍筠的感觉回来了。
话题转换到张绍筠身上。这个角色是整部剧中原著兼编剧雪满梁园唯一新加的,也是她最喜欢的原创人物,被观众称为「漂亮的竹子」。在剧集描写的那个时空环境中,所有人都忙着思辨、争斗,辛苦的在寻求自己的命运,只有他无所争,无所图,就像随处可见的竹子,心无旁骛的顺着一个方向生长。
从出场到下线,这个得到家人无数宠溺的尚书府小公子的任务只有一个,做个小太阳,爱家人,为每一个亲人操心。被观众评价虽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是个纯粹的好人。
出演这个全剧唯一一个属性没有发生变化的角色,是杨文军导演给出的建议。两人亦师亦友,已经搭档二十余年,「导演说这个角色有人性,是那个时代没有被污染的一个人,跟我平时也很贴近,他也觉得这个角色只有我能演出来。」
多年的合作让两人之间无需多言,没有一丝犹豫,董春辉欣然接下了这个角色。
进组后,跟其他人建立默契也是必不可少的。雪满梁园第一次见到他便直说「特别像,不用演都像」。
有趣的是,每次见面也不跟他聊人物,聊的都是别人的角色,「编剧每次见我都说她特别喜欢张绍筠,偶尔也会说,我给你写了一场多么好看的戏,多么好看的戏,有时候她写出一场,就会跟我说一句,同步进度。」
从一开始,这种信任就是天然的,他们作为彼此创作中的重要一环,互相给予对方灵感来源,为角色加成。导演和编剧的眼光都是独到的,董春辉不仅归还了一个精准的张绍筠,而且珍惜这种与角色和创作者共鸣的体验。
细数起来,整个《鹤唳华亭》中他戏份不算多,但重在出彩,看过剧的人不会忘了这个漂亮的竹子。
这种高光时刻被董春辉归结为「一起的努力」。萧定权把张念之拉到书房的那场戏是他的重场戏之一,拍了几场后他的情绪没有给到最佳状态,当即杨文军导演决定,「可以休息了,咱们不用生演。今天可以不拍这一场,什么时候觉得你能拍了,我们再来。」
导演给他足表演空间,而对手戏演员则让表演的边界被放大。张绍筠甫一出场的落水戏就让观众记住了这个「不学无术」的世家子弟,这个全剧的名场面之一是董春辉和罗晋、郑业成等人一起「玩出来」的。「这场戏我们几个讨论过好几遍,走了好几遍戏,都是边走边调整。怎么演能出效果,怎么能好玩,怎么能逗大家笑,最重要的是,要让观众喜欢。」
但董春辉自己的能量也应该被看见。太子萧定权来家里接亲,张绍筠哭着为姐姐辩解的那场戏他很喜欢。这场戏是张绍筠转变的分水岭,他必须要演出那份「成长」。
看到太子是自己整日冲撞的对象,他表情在一秒内实现了转换,一改平日里的飞扬跋扈,怯懦的跪在地上支支吾吾,向父亲寻求帮助。不依靠「外化」的带着明显表演痕迹的方式,凭借细微的表情变化和台词切换,他向观众同时传递了傻气和善良这两种属性。
号手已就位
张绍筠这样的角色,董春辉已经驾轻就熟。诚然,演员是有舒适区,在相似角色维度内演出个人特色也不失为一种优势,但这不代表着能力有限。
在同一类型的角色做深耕还是放开脚步,向外扩张?董春辉也问过自己。答案是不如把握好当下,演适合自己状态的。
他经常被朋友说「跟个孩子一样」,同组的演员也不止一次的发问「你这么看上去那么小,整个状态特别像小孩」。这样的时候多了,便产生出一个潜在的问题——四十岁还演二十岁的角色,这也是危机。
「演员为什么叫演员,我觉得不管拿到什么角色都应该塑造好,这是一定要的,但一定也存在形象上或者是表演方面的局限。」在董春辉看来,没有演员是一成不变,角色可以永远十八岁,但没有人能永远活在十八岁的角色中,「就我个人而言,我倒是挺愿意尝试不同的角色,演员每个年龄段适合的角色都是不一样的。」
《号手就位》恰如其分的出现。
和这部戏结缘是三年前的事。当时制片人很早就找到董春辉,跟他简单聊了聊,那时候还没有剧本,两个人并没有大谈特谈,他想的是「如果真有机会能演火箭军,这将是一次不可多得的演艺经历。」三年之后,小说变成了剧本,制片人再次找到董春辉,合作应运而生。
这部戏受到了太多的瞩目,作为演员,董春辉承担的不仅仅是表演的任务,还有精气神的输出。拍摄这种题材的剧,难点在于火箭军作为新型兵种,建立编制不过4年,离演员生活十万八千里,但他必须找到解决办法。
体验生活是必不可少的一步,董春辉和其他几位主演一起提前就进驻了部队,每天复制粘贴着战士的生活。还有不间断的体能训练,拍摄过程中他们的装备负重也是1:1还原,拍摄期间内他们不是演员,只是普通又神秘的火箭军战士。
这段经历让董春辉感触良多。「绝佳」的拍摄体验对演员而言可遇不可求,给了他最大的表演空间,让他体验到了身为演员的「安全感」,虽然劳累,但千金不换。
《号手就位》拍的比以往的戏辛苦,他的体悟也更深刻,从一名大学生成长为火箭军战士,他和角色一起成长的还有坚定不移的信念。军人坚如磐石,他对表演的态度也一如既往,只不过正如董春辉说的那样,「军人形象是可以影响到一个演员自身状态的,也能让观众们看到不一样的我。」
这是他转变的重要一步,离开那些可可爱爱的角色,他并没有因此失去「支柱」。表演的另一扇大门被打开,在这里行业看到了他的内力,柔韧如水,被装进什么样的角色里都可以有自己的姿态。
记者手记
董春辉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演员,他想拥有的也不过是普通演员的日子。
近几年他勤勤恳恳拍戏,从2015年到现在的《号手就位》只休息了半年,「拍戏的时候认真去拍戏,杀青之后就在家休息,总要给自己找一些留白的时间」;他修炼自己的心态,「明年要演什么样的角色、多大制作的戏?我没有非要给自己设立目标,这都是自然而然。该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也强求不来,认真演好每一个角色就知足了。」
随着行业形势的转变,他迎来了自己的一天。等到2020年,《号手就位》将会杀青,《花繁叶茂》会登陆央视一套正式播出,能被市场和观众认可,董春辉已然觉得是一种幸运。
本次采访于2019年尾,董春辉自然要被问及2020年的状态,他没有什么非要完成不可的事,「过完年休息休息,再接一部好戏吧。」
一部好戏,小小愿望,都能如愿。
刘昊然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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