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谭丽平 彻诺 任娅斐
来源 / 盒饭财经（ID：daxiongfan）
3000个人报名他的课程，就直播刮胡子——这是王力宏在抖音直播间里的承诺。
“今天幸好过了3000。”7月12日16:06，抖音直播结束三个小时后，王力宏在微博上发了这条微博，并配上了一张刮胡子前后的对比图。怎么都没想到的是，罗永浩之后，第一次直播带货就剃胡子的人，竟是王力宏。
带的“货”是两堂课，分别是来自王力宏的《教你唱歌》，和《方文山教你写经典歌词》，这两堂课售价均为1699元。
数据显示：这场直播巅峰时期观看人数达60万人，一度成为抖音同一时段的全站第一。
蝉妈妈数据显示，王力宏的直播带货累计1小时10分钟，累计观看人次达到1232万。但观众平均停留时长仅2分钟，直播期间两个课程分别卖出了576件和50件，总销售额为117万元。
截止2021年7月13日0:30，王力宏官方抖音橱窗商品销售量显示，王力宏《教你唱歌》售出818份，《方文山教你写经典歌词》售出86份。而这两份课程，均由“月学”运营。
“不要刷礼物了，大家去买课吧”
“不买我课程就别来连麦了。”
整个直播中，王力宏极力推荐月学的课程，而大家的关注点一直在他的胡子上。
01 天才下凡
5月31日晚，月学官方微博发布一条猜剪影的微博：第二期即将开启，我们迎来了第二位重量级大师！奉上大师剪影图一张，你猜出他是谁了吗？
4天后，微博公布了正式海报，是方文山。
官宣公布后，方文山为该课程专门录制了多条宣传视频，包括简单介绍了“三惹”、“三等”、“韵脚表”、“写生法”等独家作词“武林秘籍”，还叮嘱大家，歌词创作，千万不要从第一行第一个字开始写。
而本次直播，算得上第二期招生的最后冲刺，王力宏是带着团队KPI而来的。
月学的二期班，6月25日已经开始报名，此时，距离海报中正式开学的日期7月26日，还有14天。
带有明确目标的直播，高人气、低转化是一件尴尬的事。
直播结束后，微博话题#王力宏经历了什么#冲上热搜，累积阅读量1.8亿，讨论4.7万，；抖音上，#王力宏直播刮胡子#也冲上热门。
“这是假的王力宏吧！”
“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这个造型成景德镇雕塑大师了……”
“都落魄到卖课了？”
两个平台不同的话题下，都在讨论王力宏的胡子，鲜少有人提及王力宏整个直播中力荐的课程。如提及课程，也是在疑惑，王力宏经历了什么，为什么要去卖课。
第一期班开班前一天，王力宏在微博、抖音、facebook等多平台直播了月学第一期的开学仪式。
王力宏的普通话并不是很流畅，直播中，还未蓄起大胡子的他，抱着笔记本电脑，拿着一文件夹资料，对着镜头介绍：“碰到了疫情，线上生活越来越发达了，我自己那么爱唱歌，想说，我可以和大家怎么交流，所以我就写了我唱歌的一些，就是如果我要教的话，怎么教。我就写了84页，月学的剧本，30天的课程，四大块……”
从王力宏教唱歌的课程目录来看，该课程分为四个部分，第一是讲述唱歌有哪些技巧，第二是如果把这些技巧融入歌中，第三是试着用唱歌讲述故事，第四是要让自己的情绪和成长与歌相融。
“我希望创造一个最棒的中文歌学习课程，并且让世界上所有想学习唱歌的朋友都能以一个极低的学习成本享受到我本人的教学课程。所以我创造了‘月学’。”王力宏在写给学员的信中写到。
“可是他来教唱歌，我会打一个巨大的问号。就像方文山来教写词，我根本不会买。不是他们不好，是我不配。天赋选手的方法，我等普通人真学不会。有些人就是放在神坛上仰望的，千万不要下凡。”有网友在微博上，如此评价道。
02 副业难做
王力宏的新副业，早已开始运转。
最早从2020年12月开始，王力宏就在抖音、微博等社交平台上，通过视频、综艺片段或文字的方式，宣传自己的“新事业”，唱歌教学，项目名称为“月学”。如今在王力宏的微博中，能轻易找到月学的报名链接。
王力宏对于月学颇为上心。整个课程均由他本人设计，据报道，王力宏亲自编写了84页的教学书，自学编程，在特定课程中，录制了3个多小时的练习音频以及总共6小时15分钟的教学视频。
王力宏曾在直播中透露，自己花非常大量的时间上网自学，终于完成这个原创的App。他表示，App第一次进入苹果商店时审核卡了好几天，因此，他亲自致电给苹果电脑CEO Tim Cook才让App顺利上架。去年开始，王力宏也常在《天天向上》《百变大咖秀》等各大综艺上提及自己的创业项目。
为此，王力宏甚至拒绝了综艺节目的邀约。据台湾媒体6月20日消息，王力宏已拒绝湖南卫视综艺节目《哥哥的滚烫人生》的盛情邀约，这一节目被称为男版“浪姐”，节目组曾开出6500万新台币（约合人民币1500万）酬劳，不过王力宏经过思考后仍决定放弃，因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月学就是他重要的事当中的一件。
在微博上，“王力宏月学”超话阅读已经达到2078.2万次，讨论数达7326次。一期课程3月23日结课当天，王力宏发了一条微博，感谢学员热情，“课程虽结束，但‘人声’的旅程永续前进”，还不忘拉票，“请踊跃给我们留下五颗星的评论哦”。
华为的应用市场显示，目前月学APP已有7万次安装，135人的综合评分为4.7分。评论中，有学员对课程表示认可，“二哥的课果然不负期待，收获很多，物超所值“；有网友想要跟进课程，“还有第二个月吗，没赶上哭了”；也有学员吐槽软件bug，“无法正常进入登陆页面”“下载后无法打开”。
据台媒报道，已经结束的第一学期就已有2万余人参与报名，按照一期课程1699元的单价，保守估计进账了超过3398万元人民币。
王力宏拥有伯克利音乐学院和威廉姆斯大学双荣誉博士学历，多次在音乐颁奖礼上斩获最佳男歌手，在华语乐坛是公认的音乐才子。作为才华与高学历的“优质偶像”，可见王力宏一期课程的吸金能力还是很不错。
这次直播中开卖的课程则属于第二期，王力宏增加一门大师课，即方文山的歌词创作课。二人曾在多首歌曲中有过合作。
不过，这次直播带货的二期课程，以刮胡子为“代价”，王力宏虽然获得了几十万人的观看，却才获得了六百多的订单。战况惨烈。这或许也可以说明，直播这一形式并不适用于王力宏卖课，前期的胜利，更多是由粉丝消费力产生的。
王力宏并非首个卖自己音乐课程的音乐人。
此前，胡彦斌创办的线下音乐机构牛班、周杰伦创办音乐机构“秘密音乐”、歌手组合羽泉创办音乐教育教育平台“学音悦网”……这些知名音乐人，都以自身实力加持吸引了广大生源。但结局却又无疾而终。
03 音乐人为什么难赚钱
作为和周杰伦同时代，伴随着一代人青春期成长记忆的天王、创作型歌手，王力宏似乎已经淡出公众视线许久。
他最近发的新专辑，是在4年前，《A.I.爱》迷你专辑第一集、第二集分别售出20余万张，与流量艺人相比差距甚远，例如王一博的《无感》，在网易云音乐上售出1748.2万张。而他最近主演的电影，则要追溯到2018年上映的《古剑奇谭之流月昭月》，票房仅有1411.9万。
而在2014年，媒体爆出年收入最高的艺人，王力宏赫然在榜，一年4.6亿的年收入，羡煞旁人。
2019年，王力宏在代言娃哈哈20年后与其解约，宗馥莉在节目采访中的一句话““王力宏太老了，有审美疲劳”，引发巨大的舆论争议。2020年5月，娃哈哈正式宣布因《想见你》而爆红的演员许光汉成为新代言人。这一公关危机事件，也从侧面体现了，在人气巅峰期之后，明星应当如何探索新的变现路径？
盒饭财经梳理王力宏近十年来的代言，发现，虽然王力宏的代言没有间断，但也没有早年多，且许多合作品牌都是老客户。比如，除了与娃哈哈曾合作过20年外，王力宏与Seiko日本精工手表、蔻驰、Johnson乔山健康科技等品牌的合作，都持续过多年。
去年5月，天眼查显示，一家名为踢抖文化经纪（上海）有限公司成立，注册资本200万人民币，经营范围包括了一般项目：票务代理服务；从事音乐技术、教育科技领域内的技术开发、技术咨询、技术服务、技术转让；文化艺术交流策划；企业形象策划；从事语言能力培训的营利性民办培训服务机构（除面向中小学生开展的学科类、语言类文化教育培训）；科技指导；体育指导；文化艺术辅导等等。2020年9月27日公司法定代表人从王力宏变更为毕秀玲。
王力宏悄悄上架的这款APP就是月学，王力宏化身“王老师”“王校长”,开班教上了唱歌。
音乐才子搞副业挣钱，一石激起千层浪，很多网友也是一脸疑惑，在中国做音乐，都这么不挣钱了么？背后的原因我们无从得知，但一个事实是，自2015年中国数字音乐元年开启，如今内地的音乐市场环境确实已与从前大不相同。过去几十上百万的实体专辑销量，在如今销量动辄千万的数字专辑面前，似乎不值一提。
据QQ音乐的数据，从2014年12月QQ音乐牵手周杰伦，发行了中国第一张音乐数字专辑开始，到2018年3月31日，平台累计发行了355张数字专辑，超4000万人从这里购买了近6000万张专辑，创造营收近4亿人民币。
3年多才卖出4个亿，确实不是很赚钱，而且这其中周杰伦、李宇春、鹿晗、BIGBANG就占了多数，比如李宇春的《野蛮生长》和《流行》系列专辑销售超过5600万，鹿晗的XXVII系列专辑销售额超过2600万，周杰伦的专辑《周杰伦的床边故事》销售额2260万元。
而且，在数字音乐时代，年轻歌手对前辈歌手几乎实现了全方位包抄。2020年QQ音乐数字专辑销量榜TOP10中，肖战《光点》、张艺兴《莲》、Blackpink《ALBUM》分别排在前三，周杰伦《Mojito》位列第四，这9位华语流行歌手，出道超过15年的歌手、音乐人也只有周杰伦一人。除此之外，整个榜单几乎都被90后新生代音乐人张艺兴、鹿晗和吴亦凡等占据。
中国传媒大学《音乐人生存现状与版权认知状况调查研究报告》显示，近30%的音乐人从音乐上面没有获取过一分钱的收益，有70%的音乐人必须要从事兼职工作。
比如汪峰，他曾以《怒放的生命》、《北京北京》等数十首流行歌曲唱响内地歌坛，号称当时国内摇滚歌坛的半壁江山。可是，他的歌被各类艺人或选秀节目大量翻唱，甚至唱到了春晚的舞台，汪峰也没能从中得到一分一毫的版权费。他此前曾透露，写了几十年的歌，版权收益仅60万元。在这样的版权意识环境下，他直言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进入音乐圈，做音乐会饿死。
互联网时代下，音乐人要靠什么才能改变钱少的现状，还真是一个难回答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