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相声界有个专有名词叫“海青腿儿”,即没有师承门户、没有正式摆知或师承关系不被同行广泛认可的相声演员。提到海青,很多观众可能最先想到的就是杨少华。的确,86岁高龄的杨少华虽然一直自称是郭荣起先生的弟子,而且上世纪八十年代马三爷修订《相声师承关系表》时为了照顾杨少华一家生计也把他算在了郭荣起门下。即便如此,同行们对于这一师承关系却始终不能认可。或许在观众看来相声师承门户的界限就是封建残余糟粕,但对相声演员而言有这么一句话足以证明师承关系的重要意义即“没有门户,再有名也是业余!”
在北京还有一位比杨少华资历更深的海青,他就是京城老粘子们口中的“沙翁”沙广森先生。老先生于2018年6月11日因病辞世,寿享88岁。沙广森的一生跌宕起伏,1930年出生的他,在十几岁时就成了当时的红歌星,同时他还是文明话剧演员,在上世纪四十年代是红极一时的人物。后来因年龄越来越大改行说了相声,自称是“张傻子”的徒弟,但京津两地相声艺人对这一师承无人认可。
从四五十岁开始说相声就一直是游走于北京的庙会和小相声园子。年轻时风光无限,人到晚年的沙广森却生活窘迫家徒四壁,即便如此每次出门必要衣着体面。在相声纪录片《一百年的笑声中》沙广森谈吐之间流露出气宇轩昂的一面,确实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言归正传,对于沙广森师承张杰尧的说法是否可靠?经过考证后发现,这种师承关系可能性极小,且并非是拜师后同行不承认。但沙广森可能曾经得到过张杰尧的指点传授。即便真的有这样一段师徒缘分,沙先生依然逃不掉“门户不真”的阴影,毕竟张杰尧的师承也没有被同行认可。
说到底相声界的门户只是形式,身上能耐好才是真的。撂地半辈子沙广森只有少数的北京老粘子们听过怹现场使活,说了30多年相声直到去世也没留下一段相声录音资料,没在电视上演出过,网络上也找不到关于他的介绍,甚至几乎被排斥在京城主流相声圈之外,但他却是北京相声观众们最熟悉的民间老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