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连忙起身,出去瞧瞧谁来了。“三妹,妹夫,好久不见。”
原来是三姨和三姨夫来我们家串门。我们起身去跟他们打招呼。二哥搬来两个凳子让三姨和姨父坐下,大哥给他们端来饮料,爸和妈则和他们唠唠家常,嘘寒问暖。我们也加入这个阵营中。我们七个人就围着火炉,开始了一场有趣的谈话。
“子路,你的老表今年就要当爸爸了,你可要加油咯。”
大哥笑着对三姨说:“三姨,我也想早点啊,可惜这事得看缘分。我爸说我今年有桃花运,肯定能找到老婆。”
“话可不能这么说,感情这东西需要你主动出击。你都不主动拿来的老婆,除非天上掉馅饼了。姨父说,“当初我追你三姨时,碰了一辈子灰,但我锲而不舍,终于感动了你三姨。”
“你这老不死的,别跟孩子炫耀你的辉煌历史。”三姨轻轻推了三姨夫。
“外甥什么时候当爸爸呢?”妈问三姨。
“六月份,到时候满月酒你们一定要来呀。”
“我还没放假呢,三姨。”我说。
“你呀,你就算了,我到时候寄几颗糖到兰州给你。”三姨笑道。
“子桓,你什么时候上班,你也年纪不小了,该抓紧了。”姨父笑着说。
“姨父,先让大哥,大哥结婚,我就准备了。”
“你不用等我结婚,看到合适的,你可以先结婚。”
“你们不管找谁,必须做到这几点,一是通情达理,二是孝敬长辈,三是勤俭持家。”爸爸说。
“你们家的三个孩子个个都是那么优秀,肯宁有姑娘看上的。”三姨羡慕的说。
“还有表姐也准备出嫁了。”姨父高兴地说。
“恭喜,恭喜,你们今年真是喜事连连。”我们高兴的说。
……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晚上九点了。妈交代大哥打火锅,让三姨和姨父吃完宵夜再回家。
送走他们,我们开始收拾餐桌了。
早上,春雨绵绵,密密麻麻,倾斜地打落在瓦片上,“滴答滴答”的响,犹如贝多芬在弹奏动人的《命运交响曲》。地上本以枯萎的草遇到春雨之后,也微微地扬起头,大口大口的吮吸着这来之不易的圣水。“啪”,一声春雷,唤醒了大地,送来祝福。估计今年又是一个风调雨顺的年份。
“妈,今天我们上街去买什么?”我问妈妈。
“我们要去买猪肉,初二回娘家的时候,给你们的大舅、二舅、三舅、四舅、五舅他们各两斤肉。”
“好的,那我换一身衣服,马上就好。”
“大哥、二哥,你们要不要去,街上的榨粉可好吃了。”
“不去了,我们在家杀鸡,等你们回来吃晚饭。”大哥说。
“噗,噗——”,启动摩托车,我载妈妈去街上了。
一路的水泥路,我才发现祖国这几年发展是非常的迅速。以前进村的路可是多少开车人士的噩梦,尤其是下雨天,寸步难行,稍不注意可能就成落汤鸡。要是遇到大卡车,那得堵上一个小时以上。现在就是改天换日了,泥泞的泥路被一条宽敞而平坦的水泥路取代,公路两旁还种上了速生桉,既可以绿化环境,又可以陶冶情操。还有田间的水渠也变得牢固了,灌溉农田得到很大的改善。现在农村真是赶上了社会主义的好时期,农业税在2006年就取消,种田种地的也有补贴了。相信在不久以后,全国很快达成全面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目标。
再看看山上,一只只山羊在悠闲地吃草,娴熟地在悬崖边行走,真是如履平地。树木郁郁葱葱,比以前粗壮了许多。
“妈,今年不见你上山砍柴了?”我对着母亲说。
“现在谁还上山砍柴啊,你以为还像10年前一样啊,抢着上山砍柴。现在家家户户都用上天然气了,节能又环保。”妈妈幸福地说。
“到了。就把车听这里吧。”我手扶着方向盘。
妈妈自己去卖肉了。我就自己在大街上溜达,吃了几个儿时爱吃的油膜。看到想吃的就买,半个小时之后,本想去吃一碗榨粉的我早已没有了食欲,已经吃撑了。我沿着大街在人群中找到母亲,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找到了她。她正在和一个远方亲戚聊天,我又出去溜达了。
看着几个并排走的姑娘,感觉有点眼熟。我挤过人群,追上了她们。哎呀,那不是娇娇吗?她怎么在这?我心里一下子出现了十万个为什么?我真是不敢相信我的眼睛,不敢相信我的直觉。“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我迈步上前,拍了拍那个姑娘的肩膀,她回过头,我痴痴地伫立在那里,好像着了孙悟空的定身术似的,一动不动。这个人就是娇娇,她表情比我更夸张,直接跳了起来,脚下好像长弹簧一样,捂住嘴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刻。她旁边的两位姑娘不知所措,尴尬地直立人群中。
“娇娇,真的是你。”我高兴地喊。
“子浩,真的是你吗,我这不是做梦吗?”她上来捏我的脸颊,又掐她自己一下。
我一把抱住她。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弹丸之地都能遇见你,难道这是上天安排。
“哎,你们两个太过分了,大庭广众之下让我们这两个电灯泡如此的刺眼。”她的一个朋友说到。
我赶紧放开娇娇,她才如梦初醒,相信这是真的,又高兴地跺跺脚,比中彩票还要高兴。
我们找个粉店坐下,开始聊起来。
她给我介绍了她的两个朋友,一个叫覃淼,一个叫曾婉婷。
“她们两个是你们这边的,你应该认识。”娇娇看着我说。
经她们介绍,原来她们就是隔壁村的,与娇娇是初中同学。覃淼在南宁读大学,曾婉婷在在天子城——北京读大学。
“今天认识了你们两,以后常联系,都是乡里乡亲的。”我对着她们说。
“你的大名早有耳闻,今天见到本尊,真是名不虚传。”覃淼说。
“是呀,一表人才,名声在外。”曾婉婷补充。
“我认同,子浩他可是我们学校响当当的人物,曾经……”娇娇自豪地说。
我打住娇娇,不要让她说下去。我的那点破事不值一提。自我炫耀那是骄傲,口口相传那才叫优秀。
“覃淼,你在南宁上学,感觉什么样?”我笑着说。
“还不错,南宁离家近,周末放假都可以回家,不像你们一学期回家一次,最终要的是每年三月三我们这里都有小长假。”
“真的挺羡慕你的,我在北京,虽说是皇城脚下,教育资源那绝对没得说,可每年都要面临雾霾和沙尘暴的袭击,能不能活到毕业那还是未知数。”
“别那么悲观,国家还需要你报效祖国呢,看你面相,活到八十都没问题。”我对着婉婷说。
“你还会看相?”她好奇地看我。
“不会,但看你面善,善良之人必有好报。”
逗得她们哈哈大笑。
“那我呢,能活多少岁?”娇娇问我。
“你最多不过天上的40天。”
“去你个大头鬼,咒我。”娇娇打我肩膀。
“我哪里是咒你,那是夸你。你不知道天上一天,人间三年吗?四十天相当于你能活120岁了。那时候,你都可以看到穷孙了。”
“哈哈哈”,娇娇笑得那么开心,那么甜美。
“能说会道,知书达礼,不矫揉做作,不愧娇娇夸你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才子。”婉婷羡慕地看我。
“要我说,像子浩这样的,从侏罗纪算到现在也仅此他而已。”覃淼说。
“哪里,哪里,我只不过做事不昧良心,先人后己罢了。”
“他就是他,一缕与众不同的烟火。”娇娇说。
“以后我要是能遇到像你这样的,我肯定追他,就凭我这一身苗条的身材,漂亮的脸蛋就可以征服他。”婉婷比划自己的身材说道。
“可惜了,我长相平平,上学期向一位男生表白还被无情的拒绝,谈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怎么就那么难呢?”覃淼感叹。
“他不同意,那是瞎了眼。你肯定可以找到的。”娇娇安慰她。
“老板,给我们来四碗榨粉。”我招手叫老板过来。
“好的,瞧你们一个个青春活力,将来祖国就靠你们年轻一代了。看你们今天第一次来到我店里吃粉,我多给你加点。”老板爽朗的性格令我们心情更为愉悦。
“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要不然我妈肯定来电催促我。”娇娇站起身。
“说曹操,曹操到。”娇娇接了电话。
“今天我请客,以表我地主之谊。”我对他们说。
“娇娇来看我们的,应该我们给才是。”她们两抢着给钱。
我拦住她们,把钱给老板了。老板领会了我的眼神,忙帮我打圆场:“姑娘有所不知,我们这里男的和女的一起吃饭,都是男的结账,你们抢着结账,那不等于扫这位靓仔的兴吗?”
听店老板这么说,她们才罢休,要不然还在挣着付钱。
我送娇娇上车,向她们两个告别,然后就去找我妈了。一到肉摊那里,妈妈还坐在那里津津有味地聊着。我走过去和那位远房亲戚打招呼:“阿姨好,新年快乐!”
“这是侄子吧!”她上下打量我,“长得真俊啊,随你。”
我妈笑着说:“我这孩子到哪里都被人夸,我对他一点都不担心。”
“妈,回去了,大哥刚才来电,催我们回家吃晚饭了。”
我们拜别远房亲戚,在拥挤的人群中杀开一条道路。
“噼里啪啦”,鞭炮声响起,人们还沉浸在春节快乐的日子里。
“哐当”,离我们不远的地方,一辆摩托车摔倒了,车上一男两女被甩到了田里,躺在那里,挣扎着。那个男的胳膊还有一道深深地口子,鲜血直流。路过的几辆摩托车只是看了看,又开走了。
“妈,现在的人怎么都这样,都不停下来帮人家一把。”
“别人见死不救,我们可不要做这样的人,那样会折寿的。我们救人,那是积阴德,对子孙后代有利。”妈叫我停下车。
我缓缓地停住了车。我和妈妈走向他们。来来往往的车辆仍然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