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网讯《狼图腾》在大年初一(2月19日)正式公映,这个充满“狼性”的故事即将揭开神秘面纱。曾拍摄《兵临城下》、《子熊故事》、《虎兄虎弟》的法国著名导演让-雅克·阿诺,被誉为世界上“最会拍动物题材的导演”,他这次把《狼图腾》这部经典小说搬上银幕,让观众一饱眼福。
日前,时光网独家专访主演冯绍峰及窦骁,听他们解读“与狼共舞”的拍摄往事。在一望无垠的草原上,大家不仅被晒出了“高原红”,每个人的状态也变得格外放得开。冯绍峰一边在草原上策马奔腾潇洒自在,一边百般小心地讨好自己的“狼儿子”,而窦骁不仅喜欢用相机抓拍美景,还迷上了和蒙古人摔跤喝酒,可谓”一切都是自由的”。
冯绍峰:小狼永远不可能成为人的宠物
冯绍峰接受时光网专访
Mtime:这次拍摄《狼图腾》,你是怎样和小狼相处的?
冯绍峰:第一次接触到小狼的那天,我特别兴奋,觉得自己终于可以近距离接触狼了。但是驯兽师说我这种状态不行,必须要特别安静,特别小心翼翼,不能搞出太大动静。如果小狼对人的第一印象不好,以后就可能永远不会喜欢你了,所以我就特别变得内敛和克制。
所以我每天跟驯兽员一起去养狼,一早起来我就放它出来溜风,然后给它打扫狼圈,清理粪便,然后开始给它切肉,做早餐什么的。然后下午跟它们一块玩耍,有一个阶段一直会做这样的事情。其实我也不能主动做什么,只有等它们来找我。如果他们开心了就会趴到我身上,跟我有一些互动。
Mtime:你是怎样让小狼接受你的?
冯绍峰:想让小狼接受你,只有靠时间来解决这个问题。如果说它不熟悉你的话,就会躲得你远远的。它很机敏,也没有什么安全感,不像小狗小猫那么信任人。它总是会周围一切新鲜的东西表示怀疑和警惕。你永远不太能接近它,不能特别热情冲它跑,反而你就是静静地在那,由它来主宰决定它跟你的关系,这样会比较好,成功的机率就会比较大。总之永远都不要把它当成宠物,它不会觉得你是它的主人,只会觉得你是它的朋友。
冯绍峰与小狼。
Mtime:所以海报上那种温馨的画面其实很少出现?
冯绍峰:对,我刚刚看了这张海报,它的眼神其实还是非常具有狼性的。虽然它很小,才两周三周这么大。
对于小狼来说,它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眼非常重要,如果它第一眼看到的是狼妈妈,这辈子你也驯服不了它。狼是不能被拖着走的,它们向往自由。所以不可能人遛狼,只能狼遛人,还要等他们高兴的时候。
Mtime:这次拍《狼图腾》会有种自我挑战的感觉吗?
冯绍峰:是,去之前心里面还很忐忑,不知道能不能克服这么多的自然环境的困难,以及和动物相处的挑战。开始拍摄第一天我就跑得岔气了,还没开始拍呢,爬上一个山坡,我就瘫在地上演不动戏了,体力消耗超级大。
后来咬咬牙也过来了,一个星期之后我觉得体力变得特别好,已经可以胜任这种运动量了。我当时想这八个月怎么过呢,其实人有时候是有潜能的,但也会有惰性,就是要克服自己的这个惰性,我既然要干这件事,就一定要把它干成。
Mtime:和阿诺导演合作的时候有什么感触?
冯绍峰:我觉得导演是一个特别乐观的人,又很热情,每天我们去拍戏他都要和我们拥抱,亲吻我们。亲吻这件事情对法国人来说,就跟去食堂打饭一样平常,每天都来一遍。阿诺导演身体非常矫健,爬山每次总是冲在第一个。平时他对我们也很和蔼可亲,剧组里有他在地方总能听到笑声,但拍戏的时候他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非常专注。他不会坐在监视器后面,永远是在现场第一线,站在摄影机的旁边看着演员的表演。
他很会跟动物讲话,甚至会给小狼讲戏什么的,他一直跟动物喋喋不休地说很久。其实这是很有用的,我们演员也要跟动物去说话,就是让动物接受我们的声音,熟悉我们的声音,这很重要。
Mtime:这次在草原待了很久,有没有一种精神受到洗礼的感觉?
冯绍峰:绝对是受到洗礼的感觉。其实我们平时在城市里面很难体验到这种生活,但我是很向往的,我很喜欢听蒙古的歌。在一望无垠的草原上,骑着一匹马飞驰,这种天人合一的感觉,真的特别自由。包括天上的每一朵云彩,你都觉得是一个艺术品。有时候能看到晚霞,看到火烧云,看到冰雹看到下雨,而且下雨也很好玩儿。你会看到远方的云彩,云彩下面是一道雨帘,都是很奇观的感觉。
Mtime:在草原上是不是整个人的状态会变得比较放得开?
冯绍峰:到草原上我们都不太拘泥于平时的约束了,就比如说我们平时拍戏总是搬个凳子坐,到草原不管是谁都往地上一躺,都已经成为招牌式的动作,大家就开始聊天,人和人之间的距离特别近。人和天之间的距离也都近了,就觉得接地气了,那真的是“接地气”,也不觉得脏,就觉得哪里都是草,都是生命,有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
草原真的是一望无垠,太大了。有一次我们在骑马,可以看到远处的小镇了,我已经看到它就在眼前了,但蒙古朋友告诉我,这时候开车过去至少要两个小时。可以想象草原有多辽阔,这跟城市太不一样了。
冯绍峰与蒙古演员巴森扎布
冯绍峰:我很喜欢当地的蒙古人,他们给我感觉是非常踏实沉稳。可能跟他们游牧民族的性格有关系,因为猎人就是需要头脑很冷静。他们说出来的话都挺有份量的,而且都很客气,虽然他们都长得人高马大,但性格非常纯朴。我经常问他们许多问题,比如这马是怎么样骑,狼是怎么样,我整天都有“十万个为什么”,很急切地想了解草原的文化,因为我之前都没有接触过,他们就会一点一点地耐心告诉我。
Mtime:你觉得狼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动物?
冯绍峰:真的很难用几句话来概括它。因为《狼图腾》电影就是在说狼性,狼有很多让我觉得值得敬畏的的东西。其实狼很聪明,它的智商很高,它非常有团结性,而且有自己的气节。还有狼真的是不能被人牵着走的,它宁可死也不会被你牵着走的,宁可死也不能被俘虏,很有战场上勇士的那种感觉。
Mtime:拍完《狼图腾》之后,你是怎样理解人与自然的关系的?
冯绍峰:看完《狼图腾》这本小说以后我就非常震撼了,我开始更深入地思考人与自然的关系,当然我们要发展现代科技,城市也变得越来越大,但是我觉得给要给地球留一块处女地,不能什么都去开发,得有一些原始自然的东西留下来。就像小说里面的天鹅湖,多么美的一个地方。推土机过去了,房屋盖起来了。导演刚开始看景的时候还没有那些风力发电站,才隔了一两年再去拍的时候都已经建了好多了,我当时就真的跟书里面描写的那种感觉是一样的,真的很心痛。
Mtime:这次拍《狼图腾》和其他的演员合作得怎么样?
冯绍峰:当然跟窦骁我们是感情最深的了,戏里面戏外都是这样,是相依为命的两兄弟。我的性格和他也是形成很鲜明的对比,我性格比较内向,窦骁比较外向比较活泼,平时他总是会逗大家,像大家的“开心果”。
在《狼图腾》里还有很多蒙古的演员,我们的语言不太通,他们不会说中文,我们也不会说蒙语,比如说女演员昂和妮玛,我们只能用简单的英文来沟通一些事情。巴森扎布老师可以说一些中文,所以我跟他会聊得多一点,我就是有“十万个为什么”,整天缠着他问这个鞋子为什么是这样做的,蒙古靴蒙古袍怎么穿这些问题,他语速很慢,但一直不厌其烦地回答我。
Mtime:《狼图腾》对你意味着什么?
冯绍峰:作为一个演员,我一直都想演一些好的作品,一些可以称之为作品的作品。我觉得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有几次机会,能那么近距离地接触到狼,和狼一起拍戏,了解狼的生活是什么样的,这不是电视中的《动物世界》,而是一个史诗级的电影。《狼图腾》我觉得就算是若干年以后再拿出来看,都会是一个经典电影,这就够了。
Mtime:你自己喜欢什么样的电影?
冯绍峰:当然我也很喜欢看爆米花电影,以及娱乐性比较强的电影,但是电影分很多类型,我个人觉得电影在有可看性的同时,最好在我走出影院的时候,还觉得有余味。我觉得一部电影是“余味定输赢”,就是当你开心了,或者是感动了之后,还能体会到它在你心中激荡着某种感受,那就是我所喜欢的电影。
窦骁:拍《狼图腾》迷上了摄影
窦骁接受时光网专访
Mtime:为什么会选择加盟《狼图腾》?
窦骁:这部影片对我们来说是一个特别不一样的经历,可能这一生也就只有这一次机会,可以在内蒙那边住八个月的时间,体验牧民的生活,并且这么近距离地接触我们的主角“狼”,这是我的一开始的初衷。
再一个就是因为让-雅克.阿诺导演,当我知道导演坚持用真狼拍摄,并且可以让我们体验草原民族的生活,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挑战,这是吸引我的地方。
Mtime:你是怎样和小狼相处的?
窦骁:狼确实是一个很难被驯服的动物,都说拍戏是和小孩子、和动物最难拍,而狼是动物里最难拍的。但是导演恰恰选择了用真狼拍摄,因为如果你用CG动画做,它不像老虎或者狮子,它的状态是比较局限的。狼脸上的表情,它凌厉的眼神,那个是非常真实的,也是最打动人的。这就是导演坚持要用真狼拍摄的原因。
Mtime:拍摄过程中有没有发生什么难忘的事情?
窦骁:大家都知道狼是很有血性的动物,它非常孤傲,非常团结,但是大家可能不知道,当狼很小很小的时候,它的血液里面就有这样的一种性格。有一回母狗在喂小狗仔的时候,我们把小狼放进去了,这时小狼的天性就凸显得淋漓尽致,它简直像土匪一样,在小狗群里拱来拱去,非常用力地吸住母狗的乳头。
拍摄的时候驯兽师非常担心,跟我说你千万不要让我的那只母狗看到小狼。它看到的话可能会一口咬死小狼,甚至咬伤我。在拍这场戏的时候,我其实心里压力非常大。因为其实我的腿底下压的是铁链,很粗的一根铁链去拉着母狗的头。最后它也没看到,但是它感觉到不对劲了,几次回头,我都说“乖”,把它压下来。如果母狗一旦真的回头,还是很危险的。
Mtime:这次你和其他动物相处感觉怎么样?
窦骁:其实我一直是特别喜欢动物,喜欢这种野性的原生态的感觉。这次合作下来我觉得狼、马、羊、牛、鹰,这些动物里面,最难驯服的真的还是狼。像我们驯兽师把狼养了三代,从狼爷爷到狼爸爸到狼儿子。
Mtime:驯养狼花了多长时间?
窦骁:狼每一年只繁殖一次,养狼养了三年。再厉害的老虎、大象,你跟它熟悉之后给它套上铁链,拿一个棍子打打它就过来了。老虎你套着链子它会跟你走,狼不会。狼我们试了把铁链围在它脖子上,挂在牛车上,我赶着牛车走了。它宁愿磨得脖子上都是血,也不会跟着你走。
Mtime:你在拍摄《狼图腾》的过程中,也拍了一些摄影作品是吗?
窦骁:对。当时我是迷上了摄影,看到了草原的四季,包括它气侯的极端变换,这些给了我很多灵感。我看到了草原民族对自由的向往,以及大家都特别友善,这些都让我很感动。我抓拍到了一幅骏马在昂头的一瞬间的画面,那幅图是蛮难拍的。因为我用了一个定焦头,隔了150到200米的距离,为了拍那张照片,我就扑出去了,左手垫着一堆半干的牛粪,当时就抓拍了一张,效果还是很满意的。
Mtime:你很喜欢这种很有挑战性的东西?
窦骁:对,我在拍摄《狼图腾》之前,我自己曾经一个人去内蒙边境,体验过蒙古族的生活,因为我特别喜欢它那里的民族情怀。最触动我的一件事情就是我和一个朋友两个人,我们走进了一个蒙古包里,牧民在完全不认识我们的情况下,给我们拿出了酒,拿出了奶豆腐、奶茶、糕点,而我只是会一些简单的蒙语,就说你好,我的名字是什么,他们根本都不会问你要钱,真的是非常热情善良。
窦骁:最喜欢和蒙古人比赛摔跤
Mtime:这次和导演合作你感觉怎么样?
窦骁:阿诺导演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正能量,以及乐观和善良的品质,在八个月的拍摄过程中深深地打动着我们。他的体力完全不像我们平时见到的70岁老人的状态,永远是脚步轻盈的。有一个画面让我记忆犹新,他为了跟我们讲黄羊怎样在冰洞里面挣扎,自己跳进两米深的冰洞假装黄羊,滚来滚去。这个70岁的老爷爷就在里面滚啊滚啊,我特别想伸手去拉他。他急忙说不用不用,还跟我们讲得兴致勃勃的。我觉得有一句话形容导演很合适,‘智慧让老人变得孩童般天真’,这是他的最大的魅力。
Mtime:拍完《狼图腾》大家都变沧桑了很多,会不会有点担心形象问题?
窦骁:一点都不担心,我玩儿得可高兴了,我穿着我那最时尚的红色的小红袄。脸上的高原红前期是画的,后期是晒出来的。因为我们去看当地的马队的这些年轻人,我其实有意识的在跟他们互动,去体验他们的生活,只要不拍戏,我就跟他们去摔跤。
Mtime:你摔得过他们吗?
窦骁:一开始就经常被摔得躺在平平的草地上,我记得我是经常“看天空”,看天空的意思就是你被放平了,看到天空然后再摔,又一次看到了天空,这个蓝天我真的不想再看了。到后来就是我看大地了,就看到被我放倒的那个人,该他看天空了。
Mtime:这是否也是天性的回归?
窦骁:确实是,在都市里也没机会让你有机会摔跤,在那边我们一起骑马,一起吃手抓肉,然后喝酒、摔跤。因为本身我饰演的角色杨克,他的性格不像陈阵那么内向,杨克是一个比较直率的人,他就是阻碍陈阵去养狼,他看到了问题的根本,就是你在牧羊区里养一只吃羊的狼,这是不可以这样做的。但最后他其实多多少少都有被感动,要不然他也不会帮着陈阵隐瞒这件事情。
窦骁在《狼图腾》中扮演知青杨克
Mtime:自己和杨克有一些相似的地方?
窦骁:是的,崇尚自由,崇尚自然。
Mtime:在你心里《狼图腾》是怎样的电影?
窦骁:《狼图腾》这部电影在春节期间的各个大片里,是一部让你能在物欲丰裕的社会中,静下心来反观内心的电影,它不光让你得到的视觉上的盛宴,包括狼的表情眼神和各种暴风雪的壮观场面,最重要的还是我刚才说的,它包含着崇尚自然的精神所在。
Mtime:你的演艺之路一直顺风顺水,有没有想要再做一些突破?
窦骁:有,一开始演的《山楂树之恋》让大家知道,这个起点非常高,自己希望有一部比较更有张力的作品去突破。因为到现在还有很多网友在说,见过你演的戏,我就特别期待他说的不是《山楂树》,但是大多数还是它。我希望通过《狼图腾》,让大家更了解我,特别是可以给张艺谋导演回一个作业,这算是老三交给他的一个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