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牛莉偶尔会去射击场露一手。 图片来自艺人微博
《闯关东》剧照
《老农民》剧照
《美好生活》剧照
在前段时间播出的电视剧《美好生活》中，牛莉饰演了因出轨“被离婚”，后又尝试修复家庭的直爽女人小白。但这个角色却让她遭受了前所未有的网络暴力。不少网友在她的微博下面声讨，这让多年来过惯了低调生活的牛莉一时难以接受。在接受新京报记者专访时，牛莉说，观众可以不喜欢小白，但她不希望观众不喜欢牛莉。“我不希望工作影响到我的生活，工作应该是开心的，所以我以后还是接有幸福感的角色吧。”
牛莉上一次成为话题的中心，还是在2010年春晚播出后，她因小品《一句话的事儿》中一件粉色上衣莫名其妙成了“带货女王”。除此之外，在喧嚣的娱乐圈里，她更像是一股清流般的存在。
出道27年，从电视剧《空镜子》里才貌双全的孙丽，《闯关东》里开朗善良的那文，到各类春晚小品中泼辣的媳妇形象，牛莉始终在挑战不同的角色，大多数观众也对她强势、独立的女性形象印象深刻。但鲜少有人知道，生活中的牛莉温柔、随和，是一个对家庭依赖性极强、知足常乐的小女人。她喜欢在大事上让老公拿主意，享受有肩膀依靠的安全感；女儿出生后，她的重心更是倾斜到了家庭，从每年四五部戏缩减为一两部，微博也都是和女儿旅行的照片。
她说，年轻时自己不服输，总是“一根筋”地和工作较劲。但如今她已找到了最舒适的平衡，“现在我对人生的要求不高，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我都希望能觉得幸福，知足常乐过好每一天就行了。”
1 曾梦想成为射击世界冠军
在《美好生活》中，牛莉饰演的小白是徐天的前妻，因出轨间接导致徐天心脏病发。但待对方找到新的恋情后，小白却又一次次创造误会，试图挽回婚姻。
这样一个略带争议的角色，却是牛莉在看剧本时最喜欢的。在她看来，小白与前夫七年的婚姻，几乎把她打磨得精疲力尽，她内心孤独且没有安全感，因此非常需要爱与呵护，“就像女人都喜欢听到赞美，喜欢听到‘我爱你’一样。只是她更勇敢地追求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而牛莉对小白的欣赏，正是源于她从小就体验到了独立生活的艰辛。牛莉出生于部队大院，爸爸是军人，妈妈是射击运动员。由于父母长期在外工作，三岁时牛莉就被送进了寄宿幼儿园，一两个星期才能回一次家。小小年纪的她必须尽早开始学习自己处理所有事。为了锻炼牛莉的体质，小学时父母让她到体校学习游泳。虽然她资历平平，起初总是游在队伍的最后，以至于教练建议她不如转去学花样游泳。但越是这样，牛莉越坚持每天练习，“我是很‘一根筋’的人。无论事情多难，我都要求自己必须努力完成。”
14岁时，为了继承妈妈的衣钵，学了近五年游泳的牛莉转去学习射击。
由于从小耳濡目染，牛莉在射击方面倒颇有潜力，训练不久便拿下了多个少年组射击冠军，一年后成功进入“冠军的摇篮”八一射击队，与王义夫、李对红成为队友。
当时的牛莉曾因此雄心勃勃，立志一定要成为射击世界冠军，站在最高领奖台上看着五星红旗升起。她没日没夜地练习，每天坚持记录训练的弹着点和不足的地方，厚厚的笔记本整理了好几箱。“射击非常枯燥，完全是自己跟自己较劲，但竟然还挺适合我的。”
2 出道前十年一直“跑龙套”
18岁时，射击队的突然解散让牛莉的射击梦暂时中止。为了不荒废学业，从小在学校能歌善舞的牛莉先试着报考了解放军艺术学院。“当时我对演戏的感觉其实很淡，都是通过看电视了解的。但自己又不想赋闲在家，从部队报考军艺也算顺理成章。”
但牛莉家里并没有人搞过文艺，这意味着她必须孤军奋战，靠自己的能力闯出去。因此当时凡有剧组到学校挑演员，牛莉一定是最快跑去报名的；同学之间介绍角色，无论是什么戏她都想要试试。即便接到的大部分都是跑龙套的小角色，连台词都没几句。
直到有一次，军艺的老师让牛莉在一部戏中客串自己的女儿。虽然只是简单的几场戏，但却让牛莉在表演中收获了极大的幸福感。事后老师给了她800块钱作为酬劳，她把这第一笔劳动所得如数捐给了教导处，“当时我真的很有成就感。就想着以后只要能让我演，只要有剧组要我，无论什么机会我都要争取。”
毕业后，牛莉被分到了空政话剧团，但最初她却只能做一名场记。当时她曾接到一部在新疆拍摄的戏，到组之后却被告知没有合适的角色，只能当场记。
“我瞬间就傻了。但我还是说，没事，我什么都可以做。”新疆的气温不足零度，演员一拍完就要回屋取暖，但牛莉却坚持在外面为演员站位、试光，正式拍摄时她就蜷缩地坐在导演后面一起看监视器，“其实那段时间我觉得特幸运，因为我能从导演那儿学习怎么演戏才是对的。”
在牛莉出道的前十年，她一直都在接类似“跑龙套”的角色。一年能演四五部戏，大部分都是戏份不多，甚至连角色简介都没有的配角。终于有一次剧组定了她演女一号，进组后却发现，自己只是替补，最后连女三号都没演成。“每个演员都会经历这个过程，我也从没想过要使劲争什么。我努力了，其他只能顺其自然。”
去年《空镜子》剧组重聚。（左起：牛莉、杨亚洲、陶虹）
牛莉与女儿。图片来自艺人微博
2010年牛莉与郭冬临在春晚表演《一句话的事儿》。 图/视觉中国
3 杨亚洲一句承诺演上《空镜子》
2000年，牛莉终于迎来了属于自己的机遇，因为一个只有三场戏的小配角，她得到了导演杨亚洲的赏识。对方留下了牛莉的BP机号，并承诺“以后我们会有机会合作。”
一年之后，杨亚洲拿着《空镜子》的剧本邀牛莉出演女主角孙丽。当时她也不曾想过《空镜子》能够让自己得到多大的认可，“但那部戏之后，我确实开始对表演有了自信，我希望自己能够做得更好。”
随后牛莉开始主演各类家庭情感剧，《结婚十年》《离婚女人》《十月怀胎》……多的时候，一年可以接五六部戏，成了标准的“拼命三娘”。在牛莉的人生信条中，她始终坚信没演过的角色，她都想试试看。
直到2014年，牛莉扎进剧组近五个月，出演了电视剧《老农民》中的“灯儿”一角。为了这个角色，她不惜把脸抹成村儿红，穿着破旧的棉袄，两手一插袖子，变为土里土气的农村妇女。但这个性格直率、勤劳耐苦，因门当户对而只能另嫁他人的可悲女子，却让牛莉完全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直到杀青后很长一段时间，她的心依旧揪在那个北方的农村里，“我当时真的有抑郁症前兆了。这种入戏完全影响了我自己的生活。”
此后，牛莉开始学着慢慢放下自己在事业上的“一根筋”，她开始接更多轻喜剧、生活感更强一些的家庭戏，“毕竟我希望工作能给我带来的更多是幸福感。”
生活中的小女人
为女儿坚持最长离家15天
虽然工作中牛莉独当一面，但生活中的她却是时刻可以放下自我的小女人。
当年，牛莉与老公相恋多年后步入婚姻殿堂。没有钻戒、玫瑰花、婚纱，只是某一天牛莉跟老公说，“我想结婚了，我想有一个家，其他的都是形式。”刚结婚不久，牛莉就不得不离家三个月去拍戏。老公曾不舍道，“你又走这么长时间，我能养一只小狗陪陪我吗？”等牛莉回北京休息的时候，他会把狗暂时送走，专心陪她过二人世界。牛莉说，她与老公相识22年，他从不曾抱怨她接戏太多，甚至会时刻关注牛莉的一举一动。有一天她随口抱怨了句枕头高、不舒服，老公第二天加班回来就买来了低的枕头，并悄悄垫在了已熟睡的牛莉头下。
2007年，女儿的出生让牛莉的心彻底地扑在了家庭上。为了陪伴孩子，“拼命三娘”开始慢慢退居幕后。女儿经常会要求牛莉最长不能超过15天不回家，牛莉便会无条件坚持每15天就请假回一趟家；而到了女儿的寒暑假，牛莉和老公会空出假期陪女儿到世界各地旅行。牛莉说，儿时缺少父母陪伴的她，不希望自己的女儿也在心灵上产生不安全感。
新鲜问答
新京报：除了《美好生活》中的小白，你好像很少接演反面角色？
牛莉：我还是喜欢演一些拥有幸福感的角色。当年《还珠格格》拍续集时，还曾找过我演皇后，但我说我不演。而且我也不愿意接这样的角色，我不喜欢永远板着脸，显得那么厉害。
新京报：2010年春晚小品《一句话的事儿》播出后，你穿的粉色上衣一夜间成为网购平台爆款，想过自己会成为“带货女王”吗？
牛莉：我真没想到。但平时我确实会很在意时装，喜欢买一些有牌子的漂亮衣服。我宁愿买一件贵的，但不会图便宜买好多件。别看现在这个岁数了，我也要求自己紧跟时尚潮流。
新京报：看到你微博经常分享健身照片，马甲线若隐若现，从什么时候开始健身的？
牛莉：作为演员来说，人老了，没办法，但是身材是可以保持的。对美的追求，跟年龄没有关系。而且我觉得健身可以带来一些正能量。我是一个很自恋的人。每次看到自己把身材练得很好的时候，都愿意拍一些照片。前段时间我看到一个国外的女明星已经50岁了，但常年系统健身，和儿子站在一起就好像是伴侣。我当时就给自己立了个目标，五年时间，到50岁，看能不能达到她的样子。
采写/新京报记者 张赫
摄影/新京报记者 彭子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