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撰稿人 | 日灼
电影应该相似音乐多过小说。
导演是造梦的艺术家,是光影的工程师,也是这个行业真正的大明星,但在片场,他也可能是暴君、施虐狂(虐待狂)、控制狂。
为了让手中的“棋子”——演员,演出令自己满意的效果,导演们往往会使出浑身解数和各种套路,来激发出他们的演技。
有时候这些手段是正面的、积极的,让导演和演员间的合作,如琴箫之合般自然流畅,也有些的时候,导演对待和激励演员的方式会充满争议,甚至在外人看来有些残酷。
但正是导演们做出的种种努力,才有了我们如今看到的许多经典电影。
今天,时光君就来盘点下,历史上那些导演与演员们,相爱相杀又互相成就的传奇故事。
希区柯克
暴君指数:★★★★
《视与听》杂志每十年评选一次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电影,在最近一次评选中希区柯克的《迷魂记》高居榜首。
在这部传世经典中,最惊悚的一幕莫过于詹姆斯·斯图尔特饰演的斯考蒂,让朱迪·巴顿穿上了已经逝去的玛伦生前所传的灰色外衣,以此来完成对逝者的迷恋。
在希区柯克传记作家唐纳德·斯伯特的眼中,影片中的这一幕就是希区柯克与他的“Hitchcock Blondes”之间关系的写照——精心的摆弄、控制、甚至骚扰。
希区柯克喜欢在片场中用实际行动来激发演员真实的反应,比如在拍摄《三十九阶台阶》时,就让女主角玛德琳·卡洛真的戴上手铐体验角色。
戴安·贝克也曾回忆道,拍摄《艳贼》的时候,导演在片场故意对她不理不睬,好让她像角色一样生气。
其实他们的经历与蒂比·海德莉比起来算不上折磨,在拍摄《群鸟》时,希区柯克对女主角海德莉的关注过了界,屡次求爱遭到拒绝后,两人关系紧张起来。
在电话亭的那场戏中,破碎的玻璃割伤了她的脸,而在二层阁楼被鸟袭击的那场戏中,希区柯克瞒着她用真鸟代替了机械假鸟,镜头捕捉到了海德莉真实的恐惧。
王家卫
暴君指数:★★★
作为华语影坛首屈一指的大导演,王家卫的片中从不缺少大明星,而他“不写剧本”,周期漫长的拍摄习惯,和明星们自然少不了摩擦。
坊间传言,拍摄《春光乍泄》时,王家卫将张国荣与梁朝伟“骗到”了阿根廷拍摄,并没有告诉他们这是一部同性题材的电影,但并没有实锤。
不过张国荣倒是真的为了拍《春光乍泄》差点耽搁了演唱会的时间,那时候演唱会时间越来越近,王家卫又不肯放人,张国荣只能在开场几十个小时前从阿根廷飞回香港,唱完再回来演戏。
张国荣都如此,其他演员就更惨了,比如关淑怡跟着王家卫在阿根廷拍了好几个月,最后在成片中连自己的影子都没见着……
不过最绝的还是拍摄《阿飞正传》,第一天试戏时,大家就领教到了王家卫的“磨人”功力。
张学友吃了二十几盘意大利面,刘嘉玲抽烟的镜头拍了98条,张国荣玩牙签拍了十几条。
在拍《东邪西毒》的时候,由于墨镜王进度缓慢,同一个剧组的一伙人,干脆被刘镇伟拉去拍了无厘头喜剧《东成西就》,王家卫任监制。
还是由于进度缓慢,王祖贤合约到期都没拍多少戏,不得已拉来了杨采妮救场。
到了剪辑阶段,王家卫又想把王祖贤的镜头全部删掉,但因为筹措资金时已写上了王祖贤的名字,全剪了不好给资方交代,所以就留了王祖贤半张脸的镜头,而在台湾版里让她出场8秒。
后来重剪《东邪西毒 终极版》的时候,王家卫更不管不顾全删掉了。
虽然王家卫拍片对演员近乎到了浪费的程度,但事实上很多演员在他的镜头下才最有魅力,这也是明星们心甘情愿供他差遣的原因之一吧。
法斯宾德
暴君指数:★★★★★
许多“片场暴君”和法斯宾德相比,都是小巫见大巫。这位德国新电影的浪子一生跌宕起伏。
在还未成名时,法斯宾德的女友伊尔姆·海尔曼就为他的电影寻找机会而奔波,后来在片场,法斯宾德对她当众辱骂,经常在剧组中当着其他演员的面对她动手。
法斯宾德在影片中也极少让她出演主角,这导致海尔曼三度为他轻生,但两人从未断绝联系,可以说是片场里施虐狂和受虐狂的极致。
当然,法斯宾德并不是对所有人都态度糟糕,而是挑软柿子捏。
对亲密合作十几年的汉娜·许古娜,法斯宾德就从来舍不得骂,直到有一次她提出增加片酬时两人才闹翻。
但其他人就没这么幸运了,拍《寂寞芳心》时他让自己的同性情人科特·拉伯减掉一部分头发,让对方“倍感耻辱”。
最绝的是拍摄《当心圣妓》时,法斯宾德让戏外的一对真实情侣,在片中表演一场殴打对方的戏份,并且故意不让摄影师喊停,直至两人歇斯底里般真的厮打在一起,最终导致二人在现实中分手,并且和法斯宾德绝交。
赫尔佐格
暴君指数:★★★★
说完法斯宾德,再说说他的德国老乡赫尔佐格。
别人拍戏要演员尽心尽力出状态,在赫尔佐格这里可能就是要命了,他不光折磨剧组,也折磨自己,先说说他的“自虐”事迹。
赫尔佐格为了鼓励艾洛尔·莫里斯拍摄出处子作,故意和他打赌,说如果能拍出就吃掉自己的皮鞋,后来赫尔佐格愿赌服输居然真的吃了自己的皮鞋,还拍成了20分钟的纪录片。
当然,赫尔佐格的冒险精神,也让剧组遭遇了很多危险挑战。
在拍摄大名鼎鼎的《陆上行舟》时,整个剧组几乎要穿越亚马逊热带雨林,吓跑了原定出演的米克·贾格尔和杰克·尼克尔森。
在拍摄过程中,剧组还陷入了当地土著部落与农场主、资本家们的冲突,群众演员就死了3人。
赫尔佐格和他的御用演员克劳斯·金斯基的关系,也是众说纷纭。
最有名的一个传言是,在拍摄《阿基尔·上帝的愤怒》时,赫尔佐格拿着枪指着想要毁约走人的金斯基才把戏拍完,后来赫尔佐格承认自己确实在言语上威胁了对方:再闹就开枪打死你。
不过赫尔佐格手里其实并没有枪。1991年金斯基去世,1999年赫尔佐格为他拍摄了纪录片《我的魔鬼》,相爱相杀二十年。
卡梅隆
暴君指数:★★★
詹姆斯·卡梅隆或许是如今好莱坞最有权势的导演,也最拉仇恨的导演。
他从片场的小职位做起,一步一步取得如今的地位,他在片场的言谈举止让人觉得,他似乎不足够信任与他合作的伙伴,所有事情必须亲力亲为,才能掌舵剧照前进的方向。
在拍摄《泰坦尼克号》时,他就表现出自己的作品自己说了算的一面,制片方本希望马修·麦康纳主演,他却硬刚非要用“小李”迪卡普里奥,还坚持不植入广告,不拍摄续集,也是对片场暴君的另类诠释。
在拍摄《异形2》时与英国松林制片厂合作,卡梅隆对英国人的散漫态度很不满,拍摄完毕后破口大骂对方是一群可怜的混蛋,从此他也有了片场暴君的大名。
在拍摄《深渊》时,先是所有演员为了剧情需要取得了潜水证,后来在片场卡梅隆头戴特制的潜水头盔,里面装置一个可以发出指令的单向通讯设备。
其他人在水下必须听从他的命令,并且无法还嘴,就这样逼得剧组成员们发明手语,在一个废弃核电厂的安全壳改造的注水片场里交流。
此外,其中一场戏,演员们在水里泡了整整五个小时,女主角马斯特安东尼奥在片场身心崩溃,发誓再也不与卡梅隆合作。
库布里克
暴君指数:★★★
相比前面提到的这些导演,斯坦利·库布里克显得仁慈很多,不过《闪灵》女主角谢莉·杜瓦尔或许不会这样认为。
她在拍摄现场被所有人孤立,辱骂,拿棒球棍的一个简单动作拍了127条,自己的精神状态也变得越来越差,但影片上映后她也表示并不后悔。
马尔科姆·麦克道威尔在拍《发条橙》时,需要戴上一种外科设备把眼睛撑大。
他对库布里克抱怨“眼睛很痛”,库布里克说:“我们继续拍,会多拍你的另一只眼睛。”
其他人或许只有拍一部戏的时候被库神折磨,但有一个人不同,这个人的名字叫做利昂·维塔利。
在参演过《巴里·林登》后,维塔利决定留在库布里克身边辅佐他,这一干就干了30年。
他放弃了英国皇家莎士比亚剧团的邀请,却愿意清洁库布里克家里的卫生,忍受他的暴脾气和挑剔。
最为感人的是,当《大开眼戒》还未上映,库布里克与世长辞之际,维塔利顶住压力,让影片得以以库布里克的版本公诸于世。
然而在2013年的库布里克回顾展上,各路名流来到现场,讲述自己与库布里克的故事时,维塔利却连起码的邀请都没有得到,直到一部名为《我曾侍奉过库布里克》的纪录片将他的故事告诉世人。
黑泽明
暴君指数:★★★
日本著名导演黑泽明有着“电影天皇”的美誉,这个称呼有两层意思。
一是黑泽明在电影节地位崇高备受尊敬,另一层意思指的是他在片场独断专行的作风。
拍摄《乱》的时候,有场著名的一文字秀虎走出燃烧的城堡戏,黑泽明告诉主演仲代达矢这条戏只能拍一次,城堡烧完了就没了。
于是仲代达矢为了这场戏豁了出去,不仅一条过,成就了影史上最壮烈的场面之一,而自己也付出了被烫伤的代价,当黑泽明喊“咔”的时候,他应声倒地。
而在拍摄《蜘蛛巢城》时,黑泽明竟然“丧心病狂”请来了专业弓箭手真弓实射。
虽然制片团队早早就为他设计好了行动路线,并告诉他”换位置的时候朝你走的方向使劲挥手,我们就知道往哪射了“,但三船被射成刺猬时痛苦挣扎的表情,恐怕不是演出来的。
林超贤
暴君指数:★★★
林超贤的业界知名度不仅仅只靠着掌镜的功力,更得益于调教演员时的“心狠手辣”。
业界皆知,“魔鬼林”能把演员虐到让不少人不敢接剧本,喜欢林超贤的观众也必然了解他“影帝制造机”这个称号的由来。
在林超贤的电影里,没有人可以用替身。
电影《激战》中,动作演员意外踢断张家辉左手小拇指,酿成他从影以来遭受的最严重受伤事故。
但为了不让剧组停工,张家辉在接好手指后,立刻继续进行影片的拍摄,依然是亲自上阵。
拍《逆战》,谢霆锋需要从8楼跳下来,周杰伦跳7楼,任你们是什么天王级偶像,都只能自己亲自上场。
到了《紧急救援》,王彦霖有恐高症照样也得在直升机上一直吊着,拍水下戏导致耳朵一度失聪两周,辛芷蕾被水呛到鼻血直流。
用张涵予的话来说,林超贤的拍戏方式“有点折寿”。
常把演员“逼到极限”的林超贤,拍摄《长津湖》时,遇到了一群更为拼命的演员。
片中朱亚文有一场惊险的戏份,要从几十米的陡坡上滚落,反复的剧烈冲击对其身体造成极大负荷,但朱亚文咬牙回应“没事”,连续滚了三个多小时。
林超贤忍不住赞叹,“这帮演员,大家都挺能吃苦的。”
为了拍出完美的戏,这些名导演化身片场暴君,打磨出经典作品的同时,也让演员付出了许多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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