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每日电讯报》网站、美联社
美国总统拜登年初上任时,欧盟外交政策负责人何塞普·博雷利曾称赞他,并欢呼一个合作新时代的开始。华盛顿的几乎所有西方盟友也是如此。博雷利很高兴地看到特朗普时代和“美国优先”政策的结束,并为拜登的豪言壮语着迷。拜登称他在领导美国时“不仅以我们的力量为榜样,而且以我们的榜样为力量”。
然而,最近喀布尔的溃败——由拜登决定从阿富汗撤军以及此后美军无力控制混乱所引发的一切——无疑终结了这一局面。就连他的一些最忠实粉丝现在也对他提出了批评。
博雷利对拜登关于“我们在阿富汗的使命本不应是国家建设”的说法感到震惊。在过去20年的大部分时间里,西方一直在阿富汗努力播下法治的种子,并确保对妇女和少数民族的保护。
拜登的这一立场受到大部分欧洲国家的批评。欧洲理事会主席夏尔·米歇尔在推特上强调:“阿富汗人的权利,尤其是妇女和女孩的权利,仍将是我们的主要关切。”对于欧盟与拜登出人意料的脱节,法国议员、马克龙总统的前欧洲事务部长纳塔莉·卢瓦索更加直截了当地指出:“我们有点活在巨大幻想中,我们以为美国回来了,而实际上,美国却撤走了。”
即使在英国——一直以与华盛顿保持“特殊关系”而自豪的英国——各方对美国也是怨声载道。英国前陆军参谋长理查德·丹纳特说:“阿富汗崩溃的方式和时间是拜登下述决定导致的直接结果:在‘9·11’事件20周年纪念日前从阿富汗撤出所有美军。他一下子破坏了过去5年、10年和15年来在阿富汗所付出的耐心和艰苦的工作。”
英国前大使们则说,他们认为过去的一周凸显了拜登与英国首相鲍里斯·约翰逊之间不和谐的关系,这与托尼·布莱尔和小布什、玛格丽特·撒切尔和罗纳德·里根所结成的个人联盟形成了反差。
曾在1997年至2003年间担任英国驻美大使的克里斯托弗·迈耶爵士说,这场惨败动摇了英国政府内部有关英美特殊关系性质得到普遍认同的信念。他还暗示,这场危机标志着1994年以来英国首相和美国总统私人关系的最低点——当年克林顿政府因为向前新芬党领导人格里·亚当斯发放旅行签证而激怒了时任首相约翰·梅杰。
2016年至2019年在华盛顿任大使的达罗克勋爵说,尽管英国和美国军队及情报机构之间的“强有力”关系得到了延续,但他认为这场争议“证明(拜登和约翰逊之间的)关系确实不是十分密切”。
拜登在塔利班接管喀布尔后决定不与西方领导人直接通话——直到周二(8月17日)深夜才与约翰逊通电话——让多位大臣和政府官员感到震惊。
拜登把大部分责任归咎于阿富汗军队没有保护好他们自己的国家,这一说法也没有得到西方盟友的认可。曾在阿富汗作战的英国保守党议员汤姆·图根达特说:“看到与我并肩作战过的战士们的总司令质疑他们的勇气,声称他们逃跑了,这是可耻的。”反对党工党的克里斯·布赖恩特称,拜登有关阿富汗军人的言论是“美国总统有史以来最可耻的一些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