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萧陶在自媒体上发了两段吴兆南与魏龙豪合说的传统相声,引起许多网友的好奇和热议。有网友留言或发私信给萧陶,想了解这两位台湾相声前辈,于是就有了这篇文章。
常宝华比吴兆南(左)小四岁,却是吴的师叔
吴兆南和魏龙豪是台湾相声前辈,今年刚去世的李敖是台湾著名作家。其实,他们都是大陆人。李敖生在东北,长在北京。吴兆南和魏龙豪则是地道的北京人,生在北京,长在北京。
李敖14岁时去台湾,吴兆南去台湾时已经读完大学。他学的是经济。魏龙豪小吴兆南一岁。他没念过大学,从北师大附中毕业后就投笔从戎。魏龙豪本名魏苏。魏龙豪是他弟弟的名字。到台湾之后,为了寻找失散的弟弟,他改名叫魏龙豪。弟弟没找到,弟弟的名字他却用了大半辈子。
吴兆南与魏龙豪。私底下,两人情同手足
去台之前,吴兆南和魏龙豪都没说过相声。当时,常宝华的父亲常连安在北京开办启明茶社,吴兆南和魏龙豪是那里的常客,但那时他俩互不相识。除了爱听相声外,他们还都喜欢京剧(台湾人叫“平剧”)。那时的年轻人会唱几段京剧就跟今天的年轻人会唱几首流行歌一样,并不稀奇,但吴兆南有所不同。为学京剧,他曾拜过师,算是正儿八经的京剧票友。
新中国成立前夕,相声界的大咖全都没去台湾。不是他们的觉悟高,而是相声观众在北方,台湾是南方的南方,去台湾准保会饿死,所以他们全都留了下来。
磁带封面(左起:吴兆南、陈逸安和魏龙豪)
吴兆南到台湾后的第一份工作是在海水浴场当经理。到了秋天,海水浴场停业,他就去戏院唱戏。后来,他受邀到“萤桥乐园”说单口。他说的单口其实就是评书的片段。单口说完了,他张榜招贤,招来魏龙豪和陈逸安。陈逸安也是北京人,比吴兆南大八岁。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他们仨整理出不少传统相声段子,包括《口吐莲花》、《夸住宅》、《黄鹤楼》等。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吴兆南与魏龙豪搭档,很快就成为台湾人心目中的相声大师。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萧陶去美国出差。在洛杉矶时,萧陶遇到一位台湾同胞。他车上有一盒录音带,就是吴兆南和魏龙豪的《相声集锦》。那是萧陶第一次听传统相声,觉得传统相声魅力十足。
定居洛杉矶后,吴兆南常回台湾
魏龙豪于1999年因罹患前列腺癌去世,享年72岁。陈逸安去世得就更早,于1988年病逝。他俩都没有师承,说了大半辈子的相声,还都是相声票友。跟他们相比,吴兆南就幸运多了。
首先,他长寿,至今依然健在。其次,他于1982年4月27日在香港成功地拜侯宝林为师。那一年吴兆南已经58岁了。其实,早在1961年侯宝林就听过吴兆南的录音。侯宝林夸赞说:“逗哏的有些功底,说的是老路子,很像陈子贞先生(陈涌泉之父)的口风。”可当时侯宝林并不知道吴兆南是谁。
侯宝林在香港收吴兆南(站立者)为徒
上世纪七十年代,吴兆南全家移民美国,但他经常回台湾演出。后来,他以“美籍华人”的身份跟侯宝林取得了联系,提出拜师的要求。侯宝林没敢收他,因为当时的大环境不允许。1982年,侯宝林率团赴港演出。闻讯后,吴兆南赶到香港。见到侯宝林后,他再次要求拜师,这回侯宝林没再拒绝。拜师仪式是在香港的一家餐厅里办的,算是摆知。当时,国内还不让拜师,更不能摆知。
郭麒麟比吴兆南整整小70岁
在相声门里,吴兆南是郭德纲的师伯。萧陶要是没记错的话,郭德纲分别于2012、2013、2014和2016先后四次去洛杉矶看望过吴兆南。2016年那一次,郭德纲还带上了郭麒麟。郭德纲对这位师伯的评价很高。他说:“人家在那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把相声这东西留下来了,就非常不容易。福建、江西都没相声了,台湾还有,这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
吴兆南对郭德纲也是赞赏有加。他对郭德纲说:“你是被祖师爷拿根棍扒拉到那个位置上的。”言下之意,祖师爷赏饭,你天生就该说相声。侯宝林的徒弟有十多位,目前健在的至少还有十位,敢公开夸郭德纲的,除了师胜杰外,也就只有吴兆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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