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中教授的书法篆刻的各类专题已有诸多介绍,而本帖是闳庐在闲暇之余,将陈大中教授的斋匾题额书法保存整理后的集中展示。
翼堂(汉金文)
陈 大中 中国美术学院教授、博士研究生导师
古来善书者不穷,然善题署各类书斋匾额者却鲜有,只因匾额不同于其它书法作品形式。若是一般书法卷轴,观之既久便可收纳替换,而书斋匾额因其特殊之功能,须长久悬挂于屋宇厅堂之上,故而需耐得住细品。在这了了三五字之内,不仅要体现书家的学养气质和书法造诣,还要适合斋额内容本身,以及斋馆厅堂之气氛。
甋 庐(汉金文)
未济堂(金文)
云溪轩(隶书)
天逸书院(行楷)
茁园(魏碑)
浙江赛丽美术馆(行草)
捡云书屋(金文)
行素(行草)
斋馆主人的气质和空间场域的不同,题写斋额的书体书风亦应有所不同。如宗教场所宜气象宏大、庄严的正书篆隶,传统书斋小院则宜雅、趣、清、奇的书风,而店额则需合其经营之项目起到醒目易辨的效果。
古来书家所擅书体多较单一,擅行楷者不擅篆隶,擅正书者不擅行草。书风亦是如此,擅写北碑者雄强有余,而文雅不足,擅写帖者文雅有余,又乏金石之力。故而多数书家受气书风与书体的局限,在各类斋匾题额时并非处处得心应手。
鹭斋(铁线篆)
漱玉斋(行书)
聿书堂(金文)
缮性居(楷书)
金造(汉金文)
若水斋(行楷)
能将南北书风的特点糅合融会于毫端者历来屈指可数,而陈大中教授便是其中翘楚,方波教授评其书风时则一语中的“取北魏之雄而去其野,挹帖学之秀而强其骨”,短短数言便将南北书风互补于无形,但要真做到刚柔相济岂是一日之功?除此之外陈大中教授的书体更是正行小篆隶甲金无所不精,并将其书风美学贯彻其中,各类书体之间毫无隔阂,这使得他有着比常人更多的宽容度,可以说在各类题材创作时几无不适,而在斋匾创作中更是凸显了他的这一特点和能力。
闳庐(魏碑)
达斋(金文)
临河小筑(魏碑)
云庐(行草)
篆烟精舍(隶书)
月影轩(行书)
如意居(金文)
陈大中教授虽从事着传统文化艺术的创作和教育,却没有丝毫陈腐之气,相反还是一个走在时尚前沿的雅士。当一个深得传统精髓的书家,并能与时代接轨,且在创作时不断融入对艺术的思辨时,这正是最具有生命力的艺术家。为让大家更好更准确的了解陈大中教授的书法艺术,在此将方波教授撰写的【高韵深情悟大道坚质浩气得环中——陈大中教授的书法篆刻艺术】一文附后。
擅长坊(魏碑)
古月山房(金文)
茗古堂(魏碑)
鬲庐(金文)
听竹斋(行书)
方外(金文)
晋墨坊(魏碑)
永轩(行楷)
质朴堂(魏碑)
高韵深情悟大道 坚质浩气得环中
—— 陈大中教授的书法篆刻艺术 方波
中国美术学院书法系以其深厚的历史文脉、系统精深的书法篆刻教学体系,成为世人瞩目的书法殿堂,进入中国美术学院书法专业学习,是诸多学子的梦想与追求。陈大中是幸运的,从本科到硕士、博士,求学生涯都是在这座殿堂中度过的,并成功地实现了从求学者向著名教授的转变,成为中国美术学院书法专业传承文脉中的重要一环。在这条传承文脉中,第一代的陆维钊、沙孟海等先生是举世公认的大师级人物,第二代的王冬龄、祝遂之、陈振濂诸教授,是当今书坛的中坚力量,而陈大中则是极具发展后劲的第三代教师中的代表人物之一。正是在这种身份转变的过程中,陈大中凭借着自己的勤奋与睿识,在书法、篆刻创作上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营造出极富个人特色的艺术语言与艺术样式,并以其新颖的创作观念和教学理念,形成了系统的个人书法教学模式,言传身教,深深地影响了一大批书法学子。有不少美院毕业生在离校多年以后,仍深情地回忆起陈大中教授对他们的教导,感谢陈大中教授给予他们的那些让他们受益终生的启发。
陈大中教授书法、篆刻俱精,其视书法、篆刻为一体,认为二者艺理相通,只是在表现手法上不同而已,正可互为参照借用。在具体创作上,他常化用书法美学形式入篆刻,所刻多有笔墨趣味;又常引篆刻元素入书法中,用笔常表现出刀意。陈大中教授于书法正、草、篆、隶诸体兼擅,尤以在金文、魏碑方面的成就以及融魏碑入行草领域的探索为书坛所称道。其代表性的金文作品主要有《论语节录》、《王昌龄芙蓉楼送辛渐诗》、《兰亭序节录》、《苏轼与莫同年雨中饮湖上诗》、《老子三十二章》等,楷书代表性的作品主要有《杜甫饮中八仙歌》、《王建诗》、《刘长卿诗》、《自作诗》、《李白将进酒诗》等,行草代表性作品主要有《诗经》、《尽揽山中趣联》、《杜甫饮中八仙歌》、《王维诗》等,均用笔坚而浑,体势奇而稳,章法变而贯,堪为佳作。陈大中教授曾多次以金文书写王昌龄《芙蓉楼送辛渐》诗,所作无一同者,或秀雅潇洒,或劲涩厚重,或沉雄茂密,或深沉凝重;又曾多次以不同书体书相同题材,俱臻妙境。其高超的笔墨技巧以及对书法作品格调、意境的自如把握,于此可见一斑。刘熙载云:“书家同一尚熟,而熟有精粗深浅之别,唯能用生为熟,熟乃可贵。自世人以轻俗滑易当之,而真熟亡矣。”陈大中教授在长期的书法专业训练中,对书法笔墨技巧的掌握可谓熟矣,然其熟,是真熟,是用生为熟,是化熟为简。
陈大中教授出生于太湖之滨的无锡,自幼即得江南丘山之滋养,又饱受太湖雄阔之势的浸染,复游学于西子湖畔,挹西湖秀雅之气。有博识君子言,“陈大中教授的书法、篆刻入雄秀之境,亦雄亦秀,其书其印,不是写出来的、刻出来的,而是以太湖之雄、西湖之秀,以坚实浩然之气养出来的,其境非常人所能及,亦非俗子所能悟”,此语甚是。陈大中教授取北魏之雄而弃其野,挹帖学之秀而强其骨,其书法的确不是“写”出来的,而是养出来的、化出来的,是以淡定的心态,化文人才气、笔墨技巧而成简约之美,在这外在的简约中蕴涵着丰富的意味,形简而意无穷。观其所作,无论篆书、楷书、还是行草,皆形质沉实而气息空灵,深得“力实气空”之秘奥。
以雄强为本,又以江南秀雅之气化之,陆维钊等先辈多有成功之作,而陈大中则是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在展览形态风行、创作心态普遍趋于浮躁的今天,年轻一代书家中取法北碑者多矣,但多出以刻露险躁,能以江南秀雅之气化北碑雄强之势而达雄秀、古雅之境者则罕,陈大中则能会其意、入其境。两相比较,书法创作的优劣、品格的高下立判。
陈大中教授的作品并无咄咄逼人之势,于不经意中蕴绵柔化人之力,其“场”大、其力巨,观者在不自觉中,被其所吸引,引导入其场中。他的书法深得古代文人书法之精意,书作中并无过多的诉求,表现的是书家本人的高贵气质、潇洒风度和轻松惬意的生活状态,是书家的自我写照,是书家才气、性情、学养的综合。这种学养,是江南文化滋养出的空灵通透的人文气质,而不是食古不化的死学问。传统文化修养是书法、篆刻的根基,然学问家非书法家,唯能深谙笔墨技巧、体悟书法之道者方能融满腹诗书入于毫端。当今书坛,有两种倾向,或弃学问如草履,唯求形式之炫目,讥治学者不会写字;或以学问欺人,以知识代替对笔墨技巧的把握和对书理的体悟,贬书家没文化。凡此种种,皆因未能明察学问与书法篆刻创作的关系。陈大中教授能诗文,善著述,精通日语,对中西文化多有体悟,然不以此自矜,唯将学问之实转化为书法艺术之灵性,以雄秀之美动人心,在当代中青年书家中如陈大中教授那样悟得此意者实不多见。
陈大中教授的书法、篆刻创作,是现代文化背景下的对文人书法精神的回归。在熙攘喧闹的当代书坛,这种创作形态显得格外可贵,而坚持这种文人气质,需要不随波逐流的淡定心态与高度的自信。淡定,得益于对中国传统文化精髓的深入理解;自信,来自于对书法笔墨技巧的精深自如的把握和对书法品位的不懈追求。这种淡定与自信,也使陈大中教授在当代书法史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
润德轩(金文)
鹭斋(行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