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上这位小伙叫鲁挺,是个80后,家住山西省垣曲县长直乡农村。听朋友介绍说,小伙子近年来玩石头玩出了好生意,原本没啥成本的鹅卵石,经过他一捣鼓,价值成百上千地往上翻,一件作品少则200元,多则600元,不仅致了富,而且成了抖音上的网红。
周末的一天,我和影友相约前去拜访这个玩石头的小伙子,汽车行驶在中条山深处的乡间道路上,已经暮春的山坡上到处绽放着一些不知名的花花草草,让人满目青色,心旷神怡,不知不觉驱车100公里,来到了小伙子所在的农村。
鲁挺的家在村子的最高处,五间北房是依山而建的土窑洞,有趣的是这窑洞外面又搭建了2米见宽的平方,看上去不像是窑洞,到像是盖得平房,居住起来兼顾窑洞和平房的各自优点,这倒是山区人民在盖房子上的一种智慧,让人耳目一新。
院子大致有半亩大,四周都摆满了各种花色、大小不一的鹅卵石,中间有个用塑料搭建起来的简易棚子,见到他时,小伙子正在棚子里忙碌着。
知道我们拜访的来意后,鲁挺停下手中的活计摘下脸上的防护面具和我们交谈起来,他说自己就是个“石头娃”,自小是在石头屯里长大,小时候父亲开垦梯田时,自己就跟着捡石头,垒石头,只是这几年变着法儿让石头变得有“灵性”,让冰冷的东西有了温度,拉近了石头和人的距离。
好一个让石头有“灵性”有“温度”的说法,让我们耳目一新。随行的王老板,在展品中挑出一件用鹅卵石做出来的“水果盘子”,爱不释手,看样子这件冰冷的石头已经和他有了感情。
这种水果盘子是怎样做出来的?小伙子见我们十分好奇,就决定现场给我们做一个看看。他挑出一块酱红色的鹅卵石,开始从中间切割。他说,这块料对半切割后,就能做两个盘子,一对酱红色的盘子庄重又热烈,成双成对,又是不可复制的孤品,对有缘的人来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收藏。
切割大约用了半个小时,他说这是最基础的一步,紧接着要要在石头心进行打孔开凿,然后还要进行打磨,光打磨就要用8种不同粗细的磨具进行打磨,最后还要抛光蜂蜡,一件成品做下来快着2小时,慢则得3、5个小时。
他在打磨的过程中,还向我们透露了一个秘密。他说,你们看见我院子里堆放的这些石头,其实没有一块是垣曲中条山的石头,而是从千里之外的四川那边运过来的。
山里的石头娃,把外面的石头往山里背,这不是做傻事吗?
他笑着说,加工这石头讲究个软硬,太硬了不行,太软了也不行,咱这中条山的石头大多是花岗岩,硬度太大,不好干活;后来从网上查阅资料才发现南方的长江流域的鹅卵石硬度为“5”,最适合切割和打磨了。
小鲁是个爱干净和懂安全的人,他说,这个活是个脏活累活,还是个危险活,自己干这活时,穿的是一身橡胶服,口鼻戴的是防护罩,两耳有耳塞。虽然全程用水浇灌石头降温降尘,但时间久了多少还是有粉尘的,再说全程用电用水,容易漏电,安全还是第一位的。
两个小时过后,小鲁的水果盘子出来了,随行的王老板拿在手上反复揣摩,直呼“这手感就像小孩子的皮肤一样心意光滑”。
我们以为这就是成品了,但小鲁却说还有最后的关键一步:“封蜡”。因为这是供人生活用的东西,封蜡是要讲究的,不能用工业用蜡,而是用蜜蜂产的蜡,这样用起来,月檫洗越光亮。
脱掉工作服的小鲁兴奋地说:刚才这个盘子应当是一对,一个能卖200元,一对就是400元,现在变卖很方便,晚上发个抖音,就会出货,现在根本不愁卖,只是自己愁得是做不出来,说到底这石头生意还是个下得了苦,耐得住寂寞的营生,不是一般人愿意干的。
看来,这石头生意虽然好,但对小鲁来说却是个苦差事。可反过来一想,世界上任何事做起来都不容易,尽管是好生意,但也要靠吃苦来把持,还是古人说得好——只有吃得苦中苦,才能成为人上人。
何况小鲁还是个能给石头注入“灵性”的下苦人,优秀的人还这么努力奔跑,我们每个人也应当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