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杯期间,“假球论”铺天盖地。在喜欢买竞彩的球迷眼中,只要是比赛进程或结果出乎意料,便很容易被定性为“假球”。其实,这些都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并没有所谓的证据可言。倒是在中国足球的历史上,曾经有过很多太过赤裸裸且遭遇处罚的假球事件,这些都是中国足球历史上不堪的一页。
2001年9月29日,国际足联公平竞赛日,在这样的日子,中国职业足坛却诞生了一个异常丑陋的比分。11:2,在甲B联赛倒数第二轮四川德比中,成都五牛以这样的比分战胜了绵阳太极。
时任成都五牛队主帅余东风是前绵阳队的主教练,成都五牛在倒数第二轮打响前保留着冲超的希望,而绵阳在地理位置上又是成都的“小兄弟”,这种种神奇让11-2的结果似乎还有点儿“顺理成章”。
开场不到一分钟,成都五牛队的陈元昆就接福迪的传球破门了,第一次射门就命中,效率100%,随后第6分钟,彭晓方主罚点球命中,两分钟后,张贞杰突破后轻松破门,再过3分钟,彭晓方梅开二度……20分钟过后,成都五牛队已经6比0领先了!比赛监督崔宝印也看不下去了,和绵阳主帅商瑞华耳语一阵后,绵阳队在第24和40分钟连扳两球,但下半场,成都队在第50分和83分钟又各获一个点球,彭晓方和福迪分别建功,再加上第64分钟、68分钟、81分钟,成都五牛的亚森、周威、方立军的破门,终场时比分竟然定格在了11比2!立志冲A的成都五牛一场比赛就足足捞了9个净胜球!
一周后的甲B最后一轮同时开战,成都五牛客战江苏舜天,最后20分钟连入4球;长春亚泰作客浙江绿城,在几乎同一时段进了5球。这种混乱不堪的局面最终招来重罚,2001年10月16日,时任中国足协纪律委员会主任的张吉龙,签署并公布了一份让人玩味的文件:《关于对四川绵阳、成都五牛、长春亚泰、江苏舜天和浙江绿城俱乐部足球队处理的决定》。其中的处罚理由是“严重违背体育公平竞争精神、严重损害中国足球职业联赛形象,在社会上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依据为“事情发生的真相和在中国足球事业中造成的严重后果”,结果长春亚泰取消升A资格、四川绵阳降入乙级,相关三场比赛中5队上场的国内球员取消2002年注册资格,主教练被停止执教资格一年。
2001年的特殊赛制是一股助力。在“一切服从、服务于世界杯”的既定方针下,2001年甲A只升不降,2002年不升不降。这就意味着,甲B各队不能在第一年升入甲A的话,第三年才有机会卷土重来。由于明目张胆的11比2没有被及时废止,最后一轮才有了波及面更广、进球数更诡异的大结局。
其实,除了这丑恶的一年联赛之外,在中国足球历史上假球案还有很多很多。1984年10月11日首届足协杯,为了避免在第二阶段遇到强大的八一队,安徽福建两队只求败局,竞相攻击自家球门。次日杯赛组委会决定:对两队进行通报批评,对双方主教练领队给予警告处分,取消两队11日的赛果,下一阶段两队分组由抽签决定。14年后在东南亚,老虎杯上的泰国和印尼两队翻版了徽闽丑剧。
1998年8月22日,甲B云南红塔与陕西国力赛后,国力主教练贾秀全在新闻发布会上称,本队有个别球员表现不正常,并道出“3号隋波”。足协在四个多月后给出的调查结果是:整个事件是媒体的炒作,红塔国力一战并不存在假球问题。
1999年12月5日,甲A重庆隆鑫对沈阳海狮。主队上半时1球领先,但下半场两队迟迟不肯出场,本轮其他比赛都结束以后,此战还剩10分钟时间,结果沈阳海狮最后时刻攻进制胜一球保组成功。足协进行了三个月的调查后作出处罚决定,“渝沈之战”被定性为“消极比赛”,两队被处以罚款。
在中国足球界,“关系户联手做掉对手”和“人情决定比分”向来不受良心的谴责,在某些教练员眼中,这甚至根本不算假球。而在中国足球职业化之后,假球的“人情味”越来越淡,交易的属性则越趋明显,比分成为可以竞价的黑市商品。这一切的一切,导致了足坛丑恶行为不断发生,甚至连江津、申思这样的前国脚们也难以脱身,最终陷入了职业生涯的深渊。曾经,一位教练员道出过其中的无奈:“作为教练员,谁愿意自己训练备战的心血白费?中超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光是球队的问题,俱乐部、足协、媒体都有责任。现在有的球队,成年成年的欠薪,球员也要养家糊口,逼急了他就会想,还不如打场假球挣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