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青春里令人热血沸腾的运动。爱情,青春里令人悱恻缠绵的事物。
1
初秋,夏季的尾秋天的头,风中,还夹杂着些许夏季的燥热,但天空,却蓝了许多。
虽说天气凉快了许多,但走两步还是会觉得热,可总是有那么一两个奇葩的人。
良子就是这个奇葩的人,死命地蹬着自行车疾驰在公路上,好像是要迟到了,没错,他快要迟到了。
“该死啊,今天是开学啊,昨晚就不应该打篮球到那么晚。”良子嘴里嘟囔着。
远处,校大门依稀浮现在眼前,近了,但愿不会迟到。
过弯,漂移点,短握后刹。
“咚”一套完美的漂移却华丽丽地撞在墙上。“哎哟!”良子龇牙咧嘴地躺在地上哼哼,看起来撞得不轻。而旁边,站着一个女孩,惊慌失措的样子,看起来良子一番自杀式的行为把她吓坏了。
“同……同学,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女孩柔柔地问道。
“呃,没事,没撞着你吧。”良子扶着额头站起来道。
女孩仿佛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恢复过来,怯怯的样子,让人不禁生出一股揽在怀里呵护的冲动。
良子大脑里仅存的念头就是,我见犹怜啊。
良子看到女孩拖着行李箱,问道:
“你也是新生吗?”
“嗯。”
“嘻嘻,我也是,你好,我叫良子。”
“嗯,我叫惜柔。”
“那走吧,一起去报道。”
“嗯。”
惜柔仿佛是害羞一样,面对热情的良子,有些不知所措,干脆低着头,跟在良子后面。
阳光下,高大的男孩走在女孩前面,不时回头跟女孩说笑几句,一切自然而又让人心安。
2
“惜柔,走啦,陪我去篮球部。”
“嘉琪姐,我不去啦,我又不懂篮球。”
“走啦走啦,篮球部帅哥好多,给你物色一个。”嘉琪不由分说,拉起惜柔往门口走。
嘉琪是惜柔的邻居,比惜柔大一岁,大二的学生。
“防守防守!”“传球。”“进篮啦!”
还没进篮球部,呐喊声和欢呼声扑面而来。
“嘉琪姐,声音好大,篮球部的人都这么兴奋吗?”
“你不懂啦,每年的这个时候,我们省都有大学联赛,我们学校本来实力不是很强,但听说今年的新生出了几个篮球好手,所以啊,今年有希望夺冠哦,这不,每个人都卯足了劲在练习。”
“嘉琪姐,你懂得好多。”
“那当然啦,走,进去看看。”
一进篮球部就给人一种热火朝天的感觉,嘉琪拉着惜柔径直走往休息区。
“惜柔,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篮球部的主力球员风临,也是我男朋友哦。”嘉琪指着一位高大帅气的男孩对惜柔说道。
而我们的惜柔呢,从进大门后,目光就一直放在球场辗转腾挪的良子身上。
是他,开学那天的那个冒失鬼,惜柔心里想到。
“啧啧,小妮子,还不用我给你物色,自己就物色好了。风临,把那个小子给老娘叫过来,我们家惜柔看上他了。”
3
良子和惜柔的第二次见面,就是在两位学长学姐的见证下进行的。
“咦,惜柔,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来找我的啊。嘻嘻,刚才我那套带球过人投篮的姿势怎么样,是不是很帅。”良子一副很兴奋的样子,就好像一个考试得了满分的孩子,急于得到父母的夸奖和鼓励。
惜柔看着眼前这个高大帅气的男孩,强健有力的臂膀,宽阔而又匀称的倒三角,裸露在外的肌肤因为运动而冒着一层细汗。给人一种阳光健康的感觉,让人不自觉地感到安全。
惜柔不由自主地羞红了脸,心头小鹿乱撞,惜柔想不明白,眼前这个才第二次见面的男孩又让她乱了分寸。
天气很好,阳光透过窗户射在他们的身上,仿佛舞台的灯光一样。如果时间能定格在这一瞬间,所有的事都会变得完美起来。
不管互相之间对对方的情意,也不去理会冥冥之中的那双手如何安排的,一切都水到聚成般地进行着。
吃饭,约会,看电影,牵着手散步。除了最后一步,所有热恋中的情侣做的事,良子和惜柔都做了。
两个人仿佛都有情结一般,又或是都想将最完整的自己在那天交给对方,那天,是所有人都会不由自主去规划和憧憬的一天。
4
良子和大多数青春期的男孩一样,疯狂热爱着篮球。而惜柔也和大多数女孩一样,搞不清楚篮球为什么值得男人用生命去热爱,去坚持。但是和良子相处久了,她明白了,篮球,对每个爱篮球的男孩来说,就是青春。即便是人到中年,秃顶了,有肚腩了,篮球,也是他们青春中最好的见证。
良子喜欢《灌篮高手》,喜欢流川枫,甚至喜欢这部动漫中所有的背景歌曲。
良子还有一个梦想,像流川枫那样去美国发展,在NBA打上一场篮球赛。
有时候,两人一起散步的时候,良子都会哼上几句,渐渐的,惜柔也喜欢上了这几首歌。
校园的湖边,微风徐徐,清波荡漾。男孩牵着女孩的手,一起唱着这首《直到世界的尽头》。
/在这个城市里,我一个人独自徘徊。/
/就好像空罐头,被抛弃在大街旁。/
/从很久很久以前,你我都互相了解。/
/如果真有爱,就和我一起消失吧。/
/一直到这个世界的尽头,我也不愿意和你分开。/
/无数个不眠的夜晚,我一直这样的企盼。/
惜柔喜欢这首歌,因为每次良子唱这首歌的时候,对她来说,是良子对她许下的诺言。
5
联赛的日子越来越近了,篮球部的每个人都憋着一股劲,一股拼劲。是啊,热血奔放的青春里,谁肯轻言败。
而真正到了比赛那天,每个人都不年有些紧张和兴奋。虽说只是一场联赛,但激烈的程度丝毫不亚于一些大型比赛。
良子他们的队伍,从名不见经传一跃成为整个赛事中最大的黑马,虽然在决赛中输给了老牌强队,但能在比赛后接受篮球报刊的采访,着实让每个人得瑟了一回。
惜柔远远望着人群中被记者围着而不知所措的良子,嘴角漾起抹微笑。
付出会有回报的,就像我和良子,现在的付出,终会修成正果。
6
之后的大学生活不咸不淡地过着,没有激情,但却给人一种安逸的感觉。良子和惜柔有时也会想到,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下去也不错,毕业,工作,结婚,生子。一切仿佛是行云流水一般。
但是天总是不遂人愿呐,大四的篮球联赛,举办方邀请了一个美国篮球俱乐部作为嘉宾。
赛后,良子兴冲冲地对惜柔说道,那个美国的篮球俱乐部看中他了,等他毕业了,邀请他去美国发展。惜柔看着面前兴致勃勃到了亢奋境界的良子,心却慢慢往下滑落。
惜柔心里很清楚,分隔两地的恋人大多数都是无疾而终,更不用说跨着太平洋的恋人。
但是惜柔也知道,良子是爱篮球的,她想听听良子的想法。
良子这时已经冷静下来了,似乎也意识到,如果毕业后去了美国,就意味着和心爱的人分隔两地。一种让人窒息的感觉钳制了良子的灵魂,不知所措,左右为难,都不足以形容现在的良子。
“好了,去追逐你的梦想,我会等你,累了倦了,还有我呢。”惜柔上前抱住了良子,靠在他的怀里轻轻地说道。
“惜柔,对不起,等我到了美国以后安顿下来,你能来美国吗?”良子像一个要失去什么的孩子一样,紧紧抱着惜柔。
“嗯,我会去找你的。”惜柔别过头去,不像让良子看到眼眶里强忍着的泪水,女人心细,惜柔仿佛已经看到了以后发生的事情。
大学的最后一年,和以前一样,什么也没变,良子和惜柔也是,校园处处能看到两人的身影,牵手一起走过四年的他们,俨然成了学校的里的焦点。
只是没有人知道,这对受尽别人羡慕眼光的小情侣,一毕业就要面临劳燕分飞的结局。只是二人好像在闭口不谈那件事一样,只想在有限的时光里。把最好的自己无限地留在对方心里。
7
王奕智的《毕业那天》很好地诠释了毕业这天的情景,每个人都悠然而又充满趣味。
是啊,毕业不是结束,而是另一种开始,因为,有一个新的天地等着你去肆意的纵横。
良子拉着惜柔来到他们经常散步的地方,来到湖边的长椅上,垂柳依依,清风徐徐,良子看着身旁的惜柔,一如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么美丽。
两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依偎在一起,因为,明天良子就要去美国了。
这晚,惜柔把最美好的自己交给了良子。不负如来不负卿,四年的时光里的陪伴,值得她这样去做。
惜柔毕业去了嘉琪和风临的公司,这两位学长学姐还在一起,毕业后,双方父母出钱给他们开了个小公司。
繁忙的工作占据了惜柔一天大部分的时间,但有时候还是会想起良子,总是担心他在那边能照顾好自己吗。
“惜柔,还在想那个臭小子,哼,最好别回来,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竟然敢丢下我们闭花羞月,知书达理的惜柔,难道美国的洋妞能满足他。”嘉琪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
“好了,要是不回来,我们的惜柔还不难过死啊。”风临在一旁温和地说道。
“哼,都怪你,要不是你教他打篮球,他能跑美国去,有什么样的表弟就有什么样的表哥。”
忘了介绍,良子是风临的表弟,良子的篮球是风临手把手教会的。
“啊,你这是什么逻辑,他是他,我是我啊。”风临在一旁叫屈。
“好了,风临哥,惜柔姐,谢谢你们安慰我,又让你们操心了。”惜柔强笑着说道。
嘉琪一脸惋惜,对惜柔说道,“唉,你这个妮子啊,晚上别回你那小窝了,去姐那,让你风临哥下厨。”
“嘻嘻,不仅我下厨,还有惊喜呢。”
8
晚上,嘉琪家。
风临在厨房掌勺,嘉琪和惜柔两人蜷在沙发上说着女孩子家的话题。
“怎么还不来,都几点了。”嘉琪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抱怨道。
惜柔以为还有客人,好奇地问道是谁,自己认识吗。
嗯嗯,你当然认识了,而且还很熟。嘉琪一连促狭的表情。
“叮咚。”
惜柔压抑不住心里的好奇,抢着去开门。
开门后,惜柔看清来人后,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就好像是一个久处深闺的少女突然看见自己情郎一样。
没错,惜柔就是那个久处深闺的少女,而情郎就是门外站着的良子。
“你怎么回来了?”
“因为这里有一个想我的女孩,而我也想着那个女孩。”
“呜……你回来怎么不告诉我,你什么时候这么坏了。”惜柔扑到良子的怀里,捶打着良子的胸膛。
“惜柔,让我先进去好吗。”
惜柔这才放开良子,而客厅里,嘉琪和风临一脸笑意看着两人。惜柔好像明白了什么,这是给自己的那个惊喜,只有自己蒙在鼓里。
风临站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一对终于在一起的苦命小鸳鸯,不管怎么样,我们先吃饭吧。”
吃饭的时候,惜柔问良子为什么回来,是放弃了自己的梦想了吗。
良子的回答出乎三人的意料。他说,以前的自己确实喜欢篮球,可以说是疯狂的迷恋,在美国的NBA打上一场篮球赛是自己的梦想。但是直到这个梦想实现了,却感觉心里空空的,回过头看看来路,却发现这不是自己最想要的,自己差点失去最爱的人。所以我回来了。
嘉琪在一旁起哄,说这个美好的时候,应该听一下音乐庆祝下,跑到一边按下播放机播放器。
而播放器里传出的歌声却让四个人陷入了回忆,一段青春里最美好的回忆。
/在这个城市里,我一个人独自徘徊。/
/就好像空罐头,被抛弃在大街旁。/
/从很久很久以前,你我都互相了解。/
/如果真有爱,就和我一起消失吧。/
/一直到这个世界的尽头,我也不愿意和你分开。/
/无数个不眠的夜晚,我一直这样的企盼。/
爱情与篮球之间有什么秘密,其实很简单。
篮球的直径是二十五公分,
而篮框的直径有四十五公分半左右,
几乎比篮球大一倍。
对每一个打球的人来说,
将一个二十五公分的篮球,
投进四十五公分的框框里,
是一段遥远而艰辛的距离。
但一旦做到了,
四十五公分的框框里为打球的人们们敞开的世界将是无限大,无限大……
同理:如果我们能把彼此的球投到对方心里的框框里,我们的幸福也将是无限大,无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