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的51届金马奖,巩俐首次参加,不仅以1票之差与影后差身过,甚至炮轰金马不专业又不公正,强调这也是最后一次参加金马,以后永不参赛,对此,金马奖评审团主席张艾嘉回应,这并非巩俐亲口所说,经纪人说的,是完全不一样的。
有人夸张艾嘉情商之高就此事可窥一斑:既给巩俐台阶下,又维护了金马组委会形象,打了个完美的圆场,一举两得。
年轻时的张艾嘉不算绝世美女,愈老却愈动人,有才情是一大关键,但小编觉得深谙为人处世之道给她更添魅力。
有一种女人脸上只会生长出皱纹,但从来都没有幻灭。比如张艾嘉。2014年,张艾嘉六十一岁,看上去依然那么元气充沛,是那种千锤百炼之后修得的大圆满。年轻时,她不算大美女,入行第一天起,就没有人夸过她漂亮,“只被人说过你真的很不上镜咧!”但等到她年华老去,却越来越美得惊心动魄,那种美似乎早已超越了世俗的概念,接近于不朽。想起当年,她曾经点燃过那么多才子的火焰,罗大佑、杨德昌、李宗盛……他们爱慕她的全部,容颜,才情,聪慧,还有男人般的果敢决断。到现在,他们还是忘不了她,她是他们生命中的珍宝,岁月流逝,但她永不褪色。记得有一次,她去录制《康熙来了》,被蔡康永和小S问到当年情事,她笑得爽朗,有问有答,知无不言。她这样的女人,无论经历过什么,都可以拿出来晒晒太阳,只要她愿意。这是底气,说到底亦是霸气。她自然是霸气的,这一生她从未偏离过自己的轨道,无论事业还是恋爱,她总是奋不顾身,总是热烈地燃烧着自己。所以林奕华说,年轻时的张艾嘉像一朵花,现在的她像一棵树,她的生命力从未枯萎,反而越来越枝繁叶茂。她是大家的“小妹”和“张姐”,无论她在不在这个江湖,江湖始终有她的传说。
她和罗大佑、李宗盛合作的《忙与盲》、《张艾嘉的童年》、《爱的代价》等专辑都被列为台湾流行音乐史上最重要的专辑。
※没有人像她这么能折腾
美国《时代》杂志曾经用三页篇幅介绍张艾嘉。她是两届台湾电影金马奖影后,两届香港电影金像奖影后,一届金马奖最佳女配角,是作家林燕妮眼中可以跟妮可•基德曼媲美,去演弗吉尼亚•沃尔夫的好演员,也是林奕华笔下“很中产,甚至有点贵族的味道”,能够与伊莎贝尔•于佩尔、黛安娜•基顿和海伦•米伦相提并论的“成熟与智慧兼备的典范”。
她还是台湾七十年代民谣时期的代表人物,是滚石唱片公司的元老级艺人。她做过导演、编剧和制片,都做得风生水起。刘若英、李心洁、杨淇都是她的徒弟,而林奕华是她的粉丝。就连一向刻薄的小S也忍不住赞美她,“艾嘉姐是所有女孩子都想变成的那种人”。而她浅浅一笑,眼神妩媚之极,又清澈之极,仿佛有一个一直不肯老去的少女住在她五六十岁的躯体里。
《康熙来了》,她谈起当年,十三岁就去了美国读书,平时兼职帮人照顾小孩,每周都赚很多钱,正好用来买迷你裙。“妈妈不许我买,但我还是买了,穿了。”
十六岁她便辍学做事,起先是在广播电台做DJ,后来慢慢开始拍电视剧。十八岁,得到与邵氏合作的机会,赴香港拍摄《龙虎金刚》,逐渐红了起来。
辍学的原因,她解释道,她不是读书人,不想花妈妈的钱。那她是什么人?那时候的演艺界泾渭分明,唱歌就是唱歌,演戏就是演戏,没有人像她这么能折腾。她又演戏,又唱歌,又做电视,在很多人看来都有点不可思议,“那时候的偶像是林青霞、林凤娇,哪里轮得到我,我不过是一个什么都敢尝试的艺术工作者”。
她身上仿佛永远燃着一团火,有多少男人内心的火山因为这团火而点燃。
1981年,张艾嘉凭《我的爷爷》获得金马奖影后,五年后,凭《最爱》再封影后,同时还收获了香港金像奖的最佳女主角,而男主角是周润发,他拍的是《英雄本色》。几年后,两人合作的《阿郎故事》感动一代人。
※呼风唤雨的那些年
“什么都敢尝试”,这句话几乎贯穿了她的一生,事业、感情无一例外。她是那种做文艺女青年就要热血沸腾,引领台湾电影新浪潮,喝酒就要喝得痛快,大不了醉卧街头的女人。该恋爱的年纪,她就轰轰烈烈地去恋爱,绯闻男友一个比一个出名。十六七岁进入演艺圈,三十多岁就有仰慕者在欧洲为她办了回顾展,“那时候真的是挺呼风唤雨的”。
她与罗大佑的情史一向被人津津乐道。他们结识于1977年合作的电影《闪亮的日子》,他为她写歌,她则迷恋他的才华,对他惊为天人。他们1982年传出恋情,罗大佑为她写了情歌《小妹》和《是否》,一年后分手。那真的是一段闪闪发亮的日子,她的声音“虽然不甚专业,但有一种安定的感觉,是一种神经质的温柔情感”(李宗盛语),而他就是注定站在她声音后面的那个男人。他那么宠溺她,称她为“小妹”,秋风已萧瑟地吹过林梢,小妹快披上我身上的外套;黑夜已笼罩这城市的苦恼,小妹让我将你轻轻的拥抱。回过头看看那幼年的纯真,让我为你抹去眼中的灰尘。父亲的墓冢上香火余灰,何不与我共饮这仅有的一杯,醉笑看人间的无聊与是非,醉卧与父灵同睡……她是听到有人弹钢琴都会晕的女子,听到这样才华横溢的情歌,当然不能自拔。
很多年后,她谈起罗大佑,承认彼此依然有联系,就像几十年那样的老朋友。她没嫁给他,他也没有娶过她,“其实没什么故事,就和普通的男女朋友一样”。但是,她依然会为有才华的男人倾心,仿佛那是一种毒,一经种下,终身都无法免疫。
张艾嘉和李宗盛。
※感情上,她一路都是赢家
她的爱人同志还包括金川、刘幼林、杨德昌和李宗盛,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金川当年是嘉禾有名的俊俏小生,因为他,她才被公司雪藏。那时候她也是嘉禾公司旗下的女演员,住的房间是李小龙的旧舍,但她并没有像李小龙那样成为嘉禾最耀眼的明星,相反,她太喜欢谈恋爱了,让公司头痛不已。“我不是他们想要的中规中矩的人”,一年后,她与嘉禾解约,恢复自由身。
刘幼林当年是美联社香港分社社长,比她大十六岁,与她结婚之前,已经有过一次婚史。她近乎勇猛地一头扎进这段婚姻,消耗了六年的光阴,最后却说,六年的记忆只剩一片空白。她连认输都这么爽快,因为只有这样才有力气投入下一段恋情。
她和杨德昌暧昧过,又淡然出局,一时心动,止于平静。至于李宗盛,她坚持两个人只是工作上的好朋友,却又在他的演唱会上当众发问,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李宗盛顿时口吃。那一刻,她美到了极点。有人说,那是一种残忍而自信的美,掠夺式的美。所以李宗盛在演唱会上唱到《爱的代价》,会情绪激动,泪洒台上,“录《爱的代价》时,你已经结婚,这张专辑就是我想着你而写的,想着你为何嫁给别人?”
传说中,蒋经国次子蒋孝武也曾经追过她,但她主动踩了刹车。她自己说,“我的命其实没那么好,我是一个敢在伤口上撒盐的人,很喜欢逆境”,但在感情上,她一路都是赢家,没有她搞不定的男人,也没有她谈不成的恋爱。她俘获了他们,将他们收藏在回忆里,仿佛一枚枚漂亮的书签。
她爱过那么多才子,最后却嫁给了一个商人。王靖雄,他可能不是她的灵魂伴侣,因为他从来不理会她拍什么电影,写什么剧本,演什么剧本,但他却成了最有可能和她白头偕老的那个人,而那些才子们,都成了滚滚红尘中隐约的耳语。
她为王靖雄未婚生子,她坦荡荡地承认自己是第三者,也曾心存愧疚,但最后的赢家依然是她。她绝对是能将一副烂牌起死回生的人,当年爱子Oscar遭绑架也没有让她崩溃,反而成就了她直面人生的勇气。后来,她和林奕华合作舞台剧《华丽上班族之生活与生存》,她评价台上的自己,“像一个男人困在女人的身体里面”,似乎是她一生之总结。一定会有一个瞬间,她希望自己是一个男人。年轻时,她甚至害怕长发会让人产生招蜂引蝶的联想,而剪短了自己的头发,直至现在。
张艾嘉,年轻时她不算绝世美女,但愈老愈动人。
※停不下来的爱人
当文艺女青年成为文艺奶奶,张艾嘉开始把家庭摆在最前面,开始顺应世界,而不是要世界来顺应她。她开始说,和家人过平淡的日子,带着孩子还有我们家的狗,和先生一起在很好的天气里出去散步,这就是我的幸福。她拼了一辈子,被形容为“停不下来的爱人”,却在六十岁的时候轻轻转身,将风起云涌悉数留给过去。
五十多岁的时候,她拍了一部《我们这一家》,再次以导演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大家追捧她是大导演、大演员、大歌手、经纪人、制片人……她“哎呦”“哎呦”了几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然后硬是为自己加了一个“小女人”的称呼。她再要强,再能干,再出色,也都要为自己保留“小女人”的那份气场。
林燕妮写她:“艾嘉是年纪很小便经历过很多事情的人,得天独厚的是她那种样子不见老,梨涡一笑时仍有少女味道。”那个笑容自然是绝美的,似乎从未被岁月碾轧过,或是被沧桑世事惊扰过,仿佛她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