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郑少秋版的楚留香剧中,饰演胡铁花的就是吴孟达,你觉得像吗?)
记得从前,曾有一本书叫做《楚留香传奇》,书中有一个胡铁花,据说是香帅最好的朋友。
俺今天想说的,是另一个胡铁花,真实的胡铁花。
这两个胡铁花有没有某种联系?是不是古龙拿真人做原型,再加以某种变化,便成了书中的胡铁花。
咱先看古龙是怎么说的。
“胡铁花不是楚留香,我们甚至可以说,他和楚留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楚留香是个游侠。游侠没有浪子的寂寞,没有浪子的颓丧,有没有浪子那种“没有根”的失落感,有没有浪子那份莫名其妙无可奈何的愁怀。”
“胡铁花不是游侠,是浪子。”
“他看起来虽然嘻嘻哈哈,希里哗啦,天掉下来也不在乎,脑袋掉下来也只不过是个碗大的窟窿,可是他的内心里却是沉痛的。一种悲天悯人却也无可奈何的沉痛,一种看不惯的沉痛。”
咱再看看真实的胡铁花,也就是胡适他爹,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很显然他没有功夫,他最初其实是个书生,铁花也只是他的字,他的本名是胡传。
既然是书生,他就该会写几句诗。“仰视飞云天外起,酒酣愁听大风歌”据说这是他的诗句,我不是诗人,不知道他的诗算不算好,但以粗浅的感觉论,颇有一种酒后撒泼的豪气。
事实上胡铁花也真不想做什么诗人,他想顶天立地有一番作为。这显然与书中的胡铁花不同,据说他曾怀揣一封介绍信,前往冰天雪地的东北吉林,见到钦差大臣,要求跟钦差一起去中俄边境,为的是解决中俄当时的边界纠纷。
而令人称奇的是,那位钦差还真接纳了胡铁花,并在事后给他一句评语,说他有才,能做一个不错的地方官。
随后许多年,当台湾建省之际,胡铁花便实现了这个梦想,他要去那大海彼岸,做一个称职的地方官。
台湾当时,是刘铭传做首任巡抚,但胡铁花运气欠佳,他抵达台湾之际,老刘已经离任,所谓政亡人息,胡铁花所见的,只是残局而已。
随即,甲午战争便开打,胡铁花想自己报效国家的时刻到了,他要征募兵勇、保卫地方,但刚一开场,皇帝的诏书便来了,说让胡铁花们回国,把台湾交给日本人。
别人都走了,胡铁花却没有走。
那一刻起,昔日的书生、文官,便脱下官服、拿起刀剑,真如古龙笔下的胡铁花一般,他豪气在胸,来到台南,与尚未弃台的黑旗军刘永福面晤,以书生之身,参加这场保台抗日之战。
据说这个时候,胡适已然出世三年有余,老爹决心与国家领土共存亡,而儿子则与他的母亲,被送回大陆。
不久,日军开始攻台。风涌海波起,胡铁花毕竟不是古龙笔下的那个胡铁花,他病倒了,据说是感染上了当时流行的某种疫病,也有人说是脚气病。不论如何,这样一个文人都不可能上战场,病怏怏的他被刘永福送往厦门。
胡铁花曾写过一部《全台兵备志》,台南有座八卦山,是具备战略意义的要点。据说日军攻克八卦山的第二天,胡铁花便死了。
诗人云:黑暗的午夜里,他躺倒在厦门的风浪声中。
不知为何,司马写这些文字之际,总觉得这个真实的胡铁花,其实就是古龙笔下的胡铁花,一种沧桑、无奈而又不愿屈服的意愿,流淌在这里。
“他的内心里是沉痛的。 一种悲天悯人却也无可奈何的沉痛,一种看不惯的沉痛。 他只有坐下来喝酒。 别人愈不了解他,他愈痛苦,酒喝得也就愈多。”
这说的就是胡铁花,是古龙的胡铁花,也是历史的胡铁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