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就是东汉明德皇后马氏。
马氏是扶风茂陵人,是伏波将军马援晚年所生的娇女。她10岁时,马援在抵御外敌时,病死军中。由于马援曾得罪过光武帝的女婿梁松,梁松趁机诬告马援,光武帝信以为真,不仅不追封马援为烈士,反而剥夺了他的侯位与官印。应该给的待遇,也全都取消。
(明德皇后)
黄门侍郎窦固曾为儿子求娶马氏,和马家有婚约。但他眼见马家势力衰败,也趁机落井下石,常常欺侮马家。
马氏的表哥马严非常气愤,于是让她的母亲蔺夫人解除了马氏与窦家的婚约,并上疏光武帝,说马援有三个女儿,个个相貌出众,性情温柔,又知书达理,她们愿意入宫服侍皇帝的诸王和太子,以报答皇帝的善待之恩。
光武帝念在马援对朝廷有功,于是就选了马氏入太子宫。
马氏在那么短的时间里,遭遇了丧父、病母及被权贵欺侮的变故。这些变故让她更加懂事,性格沉稳,知道感恩。所以当她被送入太子宫中后,待人极为和善,又很勤劳善良,侍奉阴皇后也是尽心尽力,因此不仅得到了阴皇后的赞扬,其他嫔妃也非常喜欢她。
马氏除了侍奉阴皇后和太子刘庄,闲暇时喜欢读书,《诗经》《楚辞》《春秋》等书她无不精通。后宫的女人是很少有读书的,多数都是以取悦帝王为正事。像马氏这样的,在刘庄看来,便是别样风景。因此刘庄与她志趣相投,对她也最为宠爱。
光武帝去世后,30岁的太子刘庄继位,是为汉明帝。
(汉明帝像)
颇得宠爱的马氏被刘庄封为贵人。但是她由于身体有病,入宫6年,却一直没有子嗣。为此,她常常郁郁寡欢。
不久,她同父异母的姐姐贾氏,也被选入后宫,并且得到刘庄的宠爱,生下皇子刘炟。
刘庄将刘炟交给马氏抚养,并对她说:“人未必当自生子,但患爱养不至耳。”意思是说,这世上的人未必每个人都能生子,但凭着母爱去养育别的孩子,结果也是一样的。
马氏记住了刘庄的话,对刘炟视如己出,对他照料极为细致。由于从小便得她抚养,刘炟长大后,和她感情很深,对她也非常孝顺。
马氏个性宽厚,她看到刘庄子嗣不丰,常常为刘庄推荐侍妾,对于那些多次得到刘庄宠爱的嫔妃们,总是多加勉励和赏赐。
永平三年,官员们一再上疏,提醒刘庄应该册立皇后了。
刘庄笑而不答。
阴太后见此,便说:“马贵人德冠后宫,当立为皇后。”
马氏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刘炟也被立为了太子。
马氏做了皇后,与平时无二,对后宫嫔妃们依然谦逊和蔼,对自己依旧节约有度,后宫嫔妃见她如此,也不敢铺张浪费。
永平十五年,刘庄分封诸王。
由于封地只及上一代诸王封地的一半,楚王刘英心有不服,密谋叛乱。
刘庄得到密报后,将刘英及部众一网打尽,但他不忍心杀掉刘英,于是只是废黜了他的爵位。
不过,刘庄却对指使刘英作乱的人非常不客气,勒令严查,结果不少人都受到株连,导致被下狱和流放的人越来越多。
马皇后深为忧虑,于是在侍奉刘庄的时候,便找机会谈到了此事,劝谏他不要再将案件扩大化了。
刘庄听从了马皇后的谏言,将已被关押和流放的犯人的卷宗,重新彻查。一些无辜受到牵连的人,得以释放,案件也随之终结。
自此后,刘庄在许多政事上都喜欢听听马皇后的意见,再做决定。而马皇后由于熟读经史,在政治上总能提出过人的见解。久而久之,马皇后成了刘庄最为最得力的贤内助。
(汉章帝像)
永平十八年,刘庄驾崩,刘炟继位,是为汉章帝。马皇后则被尊为皇太后。
刘炟继位后,便想将疼爱他的舅舅们分封诸王,遭到了马氏的拒绝,只得作罢。
结果次年,发生了极为罕见的旱灾。一些阿谀奉承者便四处传言,说是因为没有封外戚为诸王的原因。一些官员也趁机上奏,请求刘炟顺应天命,分封外戚为诸侯王。
马氏得知后,再次劝阻刘炟,说这些人不过是想取悦我,为他们自己以后谋得福利,再说高祖有约,无军功又非刘姓不得封王,千万不可破坏了祖制。
刘炟再三请求,马氏只得说若天下太平无事,百姓安康乐业,便依了你吧。
建初四年,经过刘炟的励精图治,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
刘炟再次要封马廖、马防和马光为侯。
马氏有言再先,自然不便阻挠,但却为此常常怏怏不乐。
马廖、马防和马光三人见此,颇为惶惶,纷纷辞官,并将所得的侯位辞退,以宽马氏的心。
不久,马氏病逝,卒年41岁。
刘炟悲痛不已,上谥号“明德”。
马氏一生勤俭,明理达义,约束外戚。最重要的是,她虽然对政事多有参与,但一直都起着积极的作用,因此后世对她赞不绝口,而她也成了后世皇后们的榜样人物。
(参考史料:《后汉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