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花棉袄，围着绿色围巾，东北男子张家海在自己的小院子里讲段子，爆爆米花，直播。
在他的直播室，同期观众在高峰时超过了10万人。
在成为新晋“段子手”之前，张子海是经历过生死的军人，曾在大兴安岭与同事扑灭森林火灾。在部队里，他连续两年获得“优秀士兵”。
退伍后，他去南方做过销售，被顾客们戏谑，调侃道：“说几句东北话让我开心。”在饭店当服务员，但不能养活自己，和家人要了几千韩元。他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但是回到延边，他开了6年的网店，仍然“几乎没有赚到钱”。
现在他终于成为延边黄土镇的“电商第一人”。通过直播，他每年的销售额超过400万人，相当于村里一家普通工厂一年的收入。
直播中，有人对他的幽默哈哈大笑，有人说这个男扮女装的主播失去了东北人的脸。
“死”的人什么都不怕
东北青年张家海曾经是森林武警，曾在大兴安岭扛枪救错。作为逃离地狱边缘的人，张家海曾经天不怕地不怕。
19岁那年春天，大兴安岭发生山火，张子海所在大队的100人赶往现场支援消防。地表火演化后，孟都青子海和四名战友拿着水枪冲向森林，没想到只有他和其他战友互相搀扶，走出了那片森林。三名战友被烟雾、一氧化碳和看不见的地下火灾夺去了生命。
“年纪轻轻目睹生死，很容易让人产生世界上有那种事的错觉。
2005年，张从海南下到徐州做销售。只收500韩元的交通费，张家海在2005年乘坐了缓慢的绿色皮革火车。
在徐州做了半年自来水净化器销售员，张家海一个月拿着1000元的底薪坐公交车在城市里跑来跑去。
只有这一位总经理好像有成为代理商的意思，所以请他谈三次生意。第四次，张子海虽然有点不耐烦，但还是有耐心的脾气冲了过来。在办公室里，李社长不停地接电话，最后告诉张家海下次再来。张子海忍不住直接问，签还是不签？李社长突然变色，说了一句永远忘不了张家海的话。我叫你来是听了你的东北话，觉得好笑，不想签名。
张子海把紧握的拳头伸进裤腿里，没有打人。春节过后，张家海再也没有回南方。
一年来，张家海不仅养活不了自己，家里还索要了几千元。第二年，他坐往北的火车去哈尔滨当餐厅服务员，认为能吃的部队总能养活自己。
谁知道愣了两个月没拿到工资。那家餐厅的老板很单纯，很少来店里。两个月后，穿着皮衣、戴着金链子的张翰带着几只牛仔出现在餐厅里，召集餐厅工作人员开会。
这个壮汉说，你们老板欠了不少钱，现在这家饭店要我还债。以前的一切不管，以后正常发工资。想做的可以留下，不想做的现在就离开。
张子海的血涌上来，想提出理论，但房间里的厨师和服务员都低着头不说话，所以他只好大步摔门。
“六年来几乎没有赚到钱”
经历了一次失败的张家海终于回到了故乡。
和许多延边人一样，他每年春天务农，在农闲的时候开货车帮助乡民拖东西。这是东北农村青年的标准生活状态。
但是不孤独的张家海仍然想做点什么。所以他开了淘宝店，卖了家乡延边生产的人参、鹿茸、灵芝、蘑菇松子等东北特产。但是当时东北物流的高昂成本几乎把这家淘宝店给搞垮了。
“第一次重量是15元，重量是5元，还要自己送到市中心，费用总是比东西更贵。”
张子海计划和村民们一起分担费用，所以请村长用洪志在村子入口留言板上写一份通知。张家海家免费教了淘宝店。晚上六点，十几个村民聚集在他家，下到六七十岁的老人，下到十几岁的孩子，大家都很高兴，听到张家海是什么淘宝。张子海自己写了一套讲义，用村里第一台“笔记本电脑”现场向村民演示。
张子海认为这门课很成功。
但是张子海和唯一有兴趣开店的人聊天时，那个人说这东西太麻烦了，太忙了，没有时间做。
淘宝店一直没有关门。张家海经常坐卡车往市内的快递店寄一两个快递。“六年来几乎没有赚到钱，但就是不想放弃。”
每次木讷地开车经过村里的土路，用微薄的利润换油价的时候，张家海总会想自己是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军人。
退伍军人现场直播时哭了
淘宝店开了6年，月销量迄今为止从未突破过2位。张家海不敢说自己是创业者，敢说自己是农民。
然而，转机却在不经意间发生了。一次张自海带着表弟去拉货，表弟刷了一路的抖音。张自海嗤之以鼻，说，这些老段子，你从小在二人转里没看够吗？表弟不高兴地说，有能耐你也去播啊！张自海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什么。
晚上，张自海回到家把十多年前在地摊上买的二人转VCD碟片翻了出来，那是他初中辍学那年为了排解抑郁买的，曾经把他乐得前仰后合。这些二人转演员围着“卫生纸围巾”冒充许文强，戴着“生日蛋糕皇冠”扮演唐僧，虽然“把自己当猴耍”，但却足以成为“土味网红”的始祖了。
张自海从闲鱼上买了一台爆米花机，开始在淘宝直播间崩爆米花。穿着花棉袄，带着绿头巾，退伍兵张自海变成了东北姑娘“翠花”，一边挤眉弄眼、搔首弄姿，一边用东北话给粉丝讲笑话。
“最开始崩坏的20多锅爆米花都送给邻居喂猪了，我妈老心疼了。”
为了流量，张自海照搬了二人转演员常常使用的“变装癖”，经常在直播间里把自己打扮成低配版的“唐伯虎”、“许文强”逗乐耍宝，博粉丝一笑。
其中，最出格表演除了“翠花”以外，还有太监“海公公”。虽然张自海的直播都是在家里悄悄地进行，但是还是被熟人发现了。有一次，张自海在路上遇到一个小学同学，同学喊他“海公公”，张自海一愣之下，只能嬉皮笑脸地骂回去，没办法为自己辩解。
“他们说我的自黑丢了东北人的脸。如果有机会演英雄，谁愿意扮丑呢？”
那段时间，张自海虽然在镜头前段子不停，但离开直播镜头以后就唉声叹气。看到黑粉来攻击，他也没有脾气和勇气骂回去。
直到有一天，在一次淘宝主播排位赛上，一群黑粉集中爆发了。
那一天，张自海穿着东北姑娘的花棉袄，围着农村妇女的头巾，搔首弄姿地讲笑话。黑粉们开始刷屏，措辞不堪入目，张自海没办法接话，演不下去了。
黑粉的留言，一浪压过一浪，张自海把头扭到了背后，肩膀轻轻颤动。
那天下播以后，有一个粉丝在粉丝群问道：“大海，你是不是哭了？”
他成了镇上的“电商第一人”
直播群里的铁粉进来帮他说话了，其中不乏许多南方粉丝。
“大海，你很幽默，我们挺你！”
“你给我们带来了快乐！”
“不爱看的请离开这个直播间！”
前几天，镇上有几个做抖音的小青年拎着水果，来到张自海家里，见面就叫“哥”，还请他撸串，只想请教下做幽默直播的技巧。那天晚上，三个小青年在烧烤店围着张自海轮流敬酒，张自海好像又成了那个“张老师”，滔滔不绝地传授做直播时的“搞笑”经验。一个留着黄色鸡冠头的青年听到重点就拿出一个小本来记录。那个青年说，听张老师讲课写的字比过去一年都多。
“那时我意识到，给人带来快乐不丢脸，很光荣。”
开了直播不到一年，张自海的粉丝翻了几倍，达到了5万，农货的销售额也达到了几百万。
张自海的妈妈每次去镇上的集市卖大米，都被会被人认出来，人们总是自来熟地对她说，你儿子就是那个淘宝卖货卖得最多那个吧。
张妈妈总是谦逊地说，其实也一般啦。
每天发四五百单货，做淘宝小有成就，张自海成了镇上的“电商第一人”。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618，张自海多雇了两个打包工，每天预备的货量也增加了3倍。“我希望能通过618的活动把粉丝再翻一倍。”他说。
这一年张自海已经35岁，不年轻了。虽然失败不断，但总算实现了退伍以后“出人头地”的梦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