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汉武帝的内心充满了失落感,他的喉咙仿佛被一块干涩的布给堵住了,让他气息不顺,经常干咳。而这,便是身心双重压迫的结果。这个时候,正好是清明节,汉武帝将自己关在一个窗门禁闭的宫殿里,大殿中只有他一个人,他在里面不断地来回走着,心事重重。
大殿中光线昏暗,而此时,还有一个宫女的哭声,一直回荡在他的耳朵里。这个宫女叫媛儿,就在几天前,她因为害怕第二天要出嫁到匈奴,便选择了自杀,一头撞死在大柱之上。而这根柱子,正处在汉武帝此时所在的宫殿外面。
这真的是一位刚烈的女子,竟然以死抗争,只为不受匈奴人的玷污。而她的过世,也在大汉王朝的耻辱柱上画上了一道印迹。可以说,这个柔弱的女子,用自己的身躯保住了大汉王朝的威严。但是,这已经成为了大汉王朝的耻辱:为了避免异族人的侵略,竟然要逼死一位大汉子民!
汉武帝走到桌子旁,桌上放着一把宝剑,这把宝剑的全身乌黑,静静地躺在文案上。他拿起这把宝剑,用手抚摸着它宽大的手柄,就像抚摸它原来主人宽大的肩膀一样。而此时,他还能听到以前那战鼓般的声音,当年,就是这把剑,一位将军借助它的锋利为大汉朝开疆辟土。
而这位将军,曾经就是这样指挥着千军万马,守卫着大汉朝的江山。
汉武帝清晰地记得,二十年前那些将军凯旋时的画面:他们相互挥舞着锋利的宝剑,宝剑砍在一起,不仅发出响亮的声音,还碰出了亮丽的火花,汉武帝不禁感慨到:这都是好剑呀!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汉武帝再也看不到这些年轻将军在世时的豪情壮志了。
而现在,整个国家面临的屈辱,真的很像大军在大漠深处向敌人亮出刺眼的白旗,让人羞愧无比。汉武帝开始叹气,然后,倒满一杯酒,高高举起,并倒在地上,向死去的冠军侯致敬。今天,正好是冠军侯十八周年的忌日。接着,他又倒了一杯酒,这次是向骠骑将军致敬,他希望这些将军都能够活过来,陪他喝个尽兴。后来,他闭上了眼睛,只为掩盖住即将流下来的泪水。
都知道,汉武帝是不会轻易流泪的。
汉武帝第一次见到这位将军是在二十四年前,当时,汉武帝正在上林苑狩猎,这位小伙是他的舅舅卫青引进来的。刚开始,小伙相貌平平,并没有引起汉武帝的注意。然而,狩猎开始了,突然丛林中有一只雄鹿在窜动,人们纷纷拉起弓箭向它射去。而这位小伙,却制止了大家,因为,他想去活捉这只雄鹿。
话音刚落,小伙便骑马飞速前往雄鹿的位置,没过多久,他就将这只雄鹿提到了马背之上。当时,在场的人都震惊了!雄鹿移动如此之快,竟然有人能够徒手将它抓住,难道我们的国家之中,还有这般厉害的骑手?这个情况,让汉武帝非常高兴,当天就召见了这位年轻的小伙子。
面见汉武帝的时候,小伙子提了一个布袋,里面装了一块乌黑亮丽的金属,它的质地非常坚硬。小伙子告诉汉武帝,打仗需要的不仅仅是兵马,还需要一支顺手的兵器,而他带来的金属,则是从乌孙国进口的最坚硬的铁。但是,汉武帝却不相信这黑色的铁块有如此威力,于是,便拔出自己的望月剑,一剑砍向了这个铁块,只听到仓啷一声,宝剑便被砍出了几个缺口。
都知道,汉武帝的这把宝剑削铁如泥,没想到,遇到这个硬家伙就不行了。小伙子声称:这块进口的铁块能够抵得上十万大军。而汉武帝,却不愿相信小伙子的话。当时,大汉的敌人匈奴让汉武帝非常头疼,主要原因是:匈奴的骑兵都是一流,他们来去自如且动作迅速,犹如虎狼之师,让大汉军队自叹不如。所以,汉武帝一直想训练出一支类似的军队,以此来对抗匈奴的骑兵。
于是,汉武帝向这位小伙子提问,说:“汉人如何才能打败匈奴人?”小伙子很果断地回答道:“必须比匈奴更加凶猛!”因此,汉武帝希望他来训练一支兵马,就在匈奴的土地上完成训练,然后,打败这些不可一世的匈奴人。而小伙子,立刻就答应了。当然,小伙子也向汉武帝要了一些特权。
从此,这个小伙子成了一位将军。
汉武帝寄希望于这位将军,肯定会全力以赴地支持这位将军的一切。而这位将军,他索要的便是全国范围内的士兵选择权。获得这个权力之后,它便秘密地向汉武帝上呈了一份计划。为此,汉武帝将牢狱之中所有的江洋大盗和马贼都给放了,要求他们到西域去偷胡人的宝马。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他们能够偷到宝马,就有赏赐,偷一匹马,这些罪犯就可以免除罪责;偷两匹马,他们就可以获得额外奖励... ...
除此之外,汉武帝要求户部将国家屠夫的名单拟订了出来,然后,把他们集中起来进行杀牛比赛。朝廷通过这场比赛,从这一批人中选出了五千人。紧接着,通过体型再淘汰一些人,比如:太胖、太高的人要被淘汰,吃饭必须有水的人也要淘汰。经过两轮评选,全国范围内只有三千精壮的屠夫可以入选。
之后,这三千精壮屠夫由这位将军来统领,他负责将他们训练成一位合格的勇士,当然,这个合格肯定是高标准的。将军带着他的战士们消失在了丛林里,他们开始了训练,一年后,汉武帝见到了这群浑身乌黑且行动迅速的战士。对此,汉武帝感动不已,说:“这支军队就像那块铁一样坚硬,他们就是我大汉帝国的宝剑。”
之后,将军便带着他们出征了。
当他们传来第一次捷报时,汉武帝无疑是最开心的。将军带着这样的军队,深入漠北四千里,直接找到了匈奴的老家。军队速度之快,让匈奴来不及拔刀便被俘虏了。而第一批成为大汉俘虏的,竟是四位匈奴王。后来,这支军队所向披靡,所到之处匈奴无不束手就擒,等待汉军的处置。
而这,则是大汉王朝最畅快的时刻... ...
他就是霍去病,招降的4万余河西匈奴人组成属国军,此后,成为西汉北方边境的一支重要军事力量。元狩六年去世,年仅23岁,陪葬茂陵。汉武帝很悲伤,调遣边境五郡的属国匈奴军人,从长安到茂陵排列成阵,给霍去病修建了外形像祁连山的坟墓。谥“景桓”,取“布义行刚”和“辟土兼国”之意。
汉武帝回到了现实之中,他再次举起酒杯,向霍去病庆贺,正是有了霍去病,大汉朝才有了让匈奴畏惧的资本。之后,汉武帝又陷入了回忆之中,他想到霍去病第三次凯旋的时候,自己准备为他赐婚,当然,也是对他战功的奖励。但是,霍去病却拒绝了,并义正言辞地说:“匈奴不灭,何以为家!”
霍去病的话让汉武帝十分感动,之后,汉武帝握着霍去病的手深情地说道:“也只有你能懂得寡人的心思啊!”一声叹息之后,汉武帝用手指沾着酒,在桌上写下了一行字:“剑在不和亲!”意思就是:王朝的宝剑犹在,便誓死不与匈奴和亲!
参考资料:
【《汉书·卷六·武帝纪》、《史记·匈奴列传》、《史记·卫将军骠骑列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