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谢明宏
编辑|李春晖
《哪吒之魔童降世》上映时，导演饺子马上就要40岁了。其实他也算成名早的——29岁那年，当时还叫“饺克力”的他就因一部名为《打，打个大西瓜》的16分钟动画短片火遍全网，先后获得三十余个奖项。
但此后十年里，尽管一直都在做动画，大多数时候公司是在接广告、做外包，攒钱做原创。50亿票房和现象级国漫的成就来得不算太迟，厚积薄发和岁月沉淀也自有其价值，但我们仍忍不住想：如果在更年轻的时候，他会拍什么样的动画？
最耳熟能详的国漫爆款，多是70、80后拍给90、00后看的。但明明青春才是最具创作活力和欲望的时候，而当下的年轻人究竟在想什么，过了那个年纪，真的就更多靠揣摩，再也没有最新鲜直给的感受。
可青年导演也确实难让创意落地，往往毕设就成了唯一的动画作品。在2021腾讯在线视频金鹅荣誉颁奖礼暨中国青年动画导演扶持计划论坛上，腾讯在线视频平台运营部动漫频道负责人佘媛媛便谈到：“国漫行业才刚好一点儿，就被各种挖人。”
长期的流出导致人才储备不足，观众抱怨想看新鲜潮流的国漫创作，却很难看到那些得不到机会的青年导演。你说你有想法，可是平台和制片方怎么确定这种想法能够被市场接受，至少是不亏本呢？
真金白银可以给好苗子点石成金，但打水漂也是说不准的事。说到底，在青年导演和产业端之间缺乏资源的接引和风险的评测，这个“烫手山芋”不解决，国漫迟早没柴烧饭。
试图破局这一产业痛点，腾讯视频联合wuhu动画人空间，以及国内外知名动画导演、动画企业和专业院校共同发起了“中国青年动画导演扶持计划”。该计划于今年5月23日启动征稿行动，五月为期成效初显，10月25日公布的82部提名作品可谓百花竞艳。
做动画有难易乎？为之，则难者亦易矣。不为，则易者亦难矣。老说没人才、缺想法、青年被碎片内容搞得日益浅薄，硬糖君看这些作品就是给这种说法“打脸”的。
国潮、科幻、解构自我
以“中国青年动画导演扶持计划”82部提名作品为样本，大可将其视为青年导演作品的小型数据库。透过天马行空的创意以及蓬勃旺盛的创作态度，它们折射出了新一代尤其是Z世代年轻人的所思所想，所困所惑，所欲所爱。
《2021年国潮搜索大数据报告》显示，国潮在过去十年里的关注度上涨了528%。随着Z世代对我国传统文化的自信日渐增强，一个全新的“国潮”世代正在来临。82部作品中的《进京》《齐天》《神弦曲》《灵狐奇缘》《muyi》等都是典型的国潮主题。
国潮不只是动画作品靓丽的外壳，又能和具体的故事情节遥相呼应。其中《进京》有传统戏曲底蕴，而《冥音录·江湖一盏灯》则是中式奇幻。来自中国戏曲学院的张芊芊在《进京》用倒叙的手法，讲述了一个惊心动魄的男旦进宫演出的故事。
男旦看到妃子感到紧张，忽而回想起曾经与自己两小无猜的师妹，可是师妹后来一去不回。他们曾经练习时，师妹最爱用扇子逗弄男旦。回到现实，男旦发现妃子冲到戏台前，紧张地跪了下来，却见她递过来一把折扇。这是两个少年的美好重逢，也是融入诸多戏曲元素的大胆尝试。
《冥音录·江湖一盏灯》的海报是由一个女子的头顶生发的，层峦叠嶂的丛林以及其中的亭台楼阁和人物，预示着女子的经历非同寻常。江湖煮酒，浮生若梦。或许她曾经也在江湖中历练过，而洗尽铅华之后也只等带着回忆默默点起一盏灯笼。
作为互联网原住民，这届年轻人的科幻脑洞也值得一探究竟。《ALICE》《FALL》《REVIVAL》均让人眼前一亮。来自中央美术学院郭世豪的《FALL》（陨落），给人一种好莱坞大片既视感。
《Fall》讲述代达罗斯用羽毛和蜡制作了一对翅膀，儿子伊卡洛斯不顾劝阻痴迷飞行翅膀却被融化，他被汹涌的大海吞没。而在动画的隐喻中，翅膀即是飞船，最后从蓝色液体中复苏的机器人以及陨石大爆炸，代表着这个异世界巨变的开始。行走荒原上的异兽、持杖望天的无名行者、天空中的陨星，充满新奇大胆的设定。
在“自我解构”类作品中，他们的思考也在为同龄人疗愈解惑。《求我的心理阴影》《取悦者》《树洞》让人们更多的看到了网生一代的孤独感以及寻求认同的冲动。
“要做一个优秀的人，讲规矩懂礼貌。注意言行，注意态度，不要出格，不要丢脸。”《取悦者》里小女孩所遭遇的父母的约束，以及他人的语言暴力，都是我们成长过程中时常听到的声音。在这样的精神藩篱中，女孩的人生逐渐失去色彩。每一句“为你好”的提醒她都写成一張便利貼，最後竟然發現滿屋子都是。
不合群是需要纠正的错误吗？其实当一个“取悦者”更可怕吧。如果作品是一面镜子，那么我们无疑在其中看到了Z世代的独特思考。青年导演的多元化创作，恰好与腾讯视频动漫的内容布局形成呼应。今年《眷思量》《山河剑心》《枕刀歌》《吞噬星空》《星骸骑士》等叫好叫座的新国漫，其实也囊括了从武侠到科幻的丰富题材。只有内容的多元发展，才能迎来产业的春天。
传统是母题，西者为中用
但是在倡导国漫内容多元发展的道路上，常有两种声音倾向。一种是搞传统中华文化复兴，重振《大闹天宫》《哪吒闹海》时期的美术雄风；另一种则是吸收日漫美漫的长处，赋予作品更具普世价值的内核，以便更好的走出国门。
其实两种声音都没错，只是不应该单条腿蹦跶走路，偏重其一的经验教训可谓俯拾皆是。腾讯视频动画的《星骸骑士》主打的就是中式科幻，是传统国漫较少涉猎的领域。该动画的尝试让我们意识到，不一定科幻就是西方专属，当创作者为其注入东方内核自然归属国漫之列。
同样的，在82部提名作品里，我们欣然看到了“传统是母题，西者为中用”的风格群像。日漫美漫几乎所有的风格系统都能找到，但青年导演们绝不会被限制束缚。青年导演们既可以从《西游》《山海经》等古典故事里获得创意之光，也能够很好地运用国外动漫的商业技法，构建全新的作品宇宙。
在《山海食谱》中，发力冥想的男孩似乎正在创造绝世菜肴，而他身后的屡屡香烟中浮现着虎狮龙凤等动物形象，表情生动颇有传统年画风韵。龙的眼神睥睨傲娇，虎的表情则是垂涎欲滴，振翅欲飞的凤凰矜持高雅。
《灵狐奇缘》则让人梦回经典国漫作品《天书奇谭》的传统美术画风。当动画技术日新月异，这种怀旧显得尤为温情。少女的折扇是一只龙首，而她的眉毛则是唐代的娥眉，粉嘟嘟的腮红显得她入世未深。狐狸通人性，在古代笔记小说里常化身美女与书生邂逅。不知这位天真烂漫的小灵狐，又将在人世如何修习成长。
《白日梦--最后的人鱼》的画风未来感十足，海报中一个地球人身穿潜水服与人鱼的手指互相触碰，仿佛距离很近，但又好像难以触及。这或许是一个关于跨种族交流的故事，也可能是未来环保的寓言。我们期待着这个充满想象力的故事，也好奇是什么因素导致了人鱼变成了“最后的”。
来自丁宣荣、郭梦园、刘乃澄的《TRICKED》则是扑面而来的美式风格，一胖一瘦两位主角身材极尽夸张。窃贼先是偷走老奶奶包里的钱，后又盯上胖子，贪婪本性暴露无遗。最奇妙的部分，是窃贼进入胖子口袋世界里的奇遇。为了追到那张纸币，他不得不进行各种夸张的身体演绎，典型的不跟牛顿讲道理。
《露易丝和羽蛇神的传说》古拙的画风，显然是有意像传统美术靠拢。羽蛇神本是中美洲文明信奉的神祇，通常的形象是长有翅膀的恶龙。在动画海报中，羽蛇神更像蛟龙的形态，虽然口吐信子却没有过多的压迫感。怀抱青色四脚蛇的小女孩，似乎正在和羽蛇神对话。
不管是赛博朋克还是巨兽，青年导演们的掌控都得心应手。《千禧异闻录》的海报直接“劝退”了巨物恐惧症患者，海上的滔天巨浪中一艘船摇摇欲坠，而不远处是身形庞大的黑岩质感皮肤的巨兽；《筑魂》虽然是东亚式的建筑，但主角纤细得像圆规一样的腿外加荧绿色的武器，给人一种赛博朋克的氛围。那一缕同样绿油油的魂魄，不知将把主角引向何处。
这些象牙塔里的想法，如果没有遇到“中国青年动画导演扶持计划”或许难有实现的良机。虽说是金子总要发光，但早点被看到对提升艺术自信也是有裨益的。腾讯视频保护青年导演们创意的起点，或许就是平台为国漫的多元内容保驾护航。只有在创意还是颗种子时悉心呵护，未来才可能成长为参天大树。这一点在《狐妖小红娘》和《斗罗大陆》等动画IP运营上，腾讯视频可谓心得颇丰。
青年导演在成长，腾讯视频助燃动画梦想
要想扛起未来国漫的大旗，上述作品或许是沧海一粟的，腾讯视频深知基本盘做大的重要性。在53天的征集期里，由腾讯视频联合wuhu动画人空间主办的“中国青年动画导演扶持计划”收获了1000+部作品。
提名的82部作品自然是当中佼佼，但其他众多参与者也让我们笃定了国漫未来可期的信心。出好作品容易，但大规模出好作品难。这些作品是如何在计划中脱颖而出的，而它们的创作者又因何来参加“中国青年动画导演扶持计划”，或许是更多国漫迷感兴趣的故事。
首先，“中国青年动画导演扶持计划”征稿内容不设限，这在最大程度保障了青年导演们的创意自由。自由赛道、主题创作、高校赛道这三大赛道也实现了参赛人员的无门槛化。从提名作品看，高校赛道很有学院派的规矩方圆，即便是短片结构也相对完整。自由赛道则有更多脑洞大开的创意，剧情转折常在意料之外。
其次，该计划在资金扶持上也相当优渥。自由创作的扶持资金不设上限，“白日梦”主题的动画短片将有6个项目获得最高200万资金奖励，其中1-2部还有入选动画剧集/动画电影孵化池的额外激励机会；高校学生的动画作品共设16个奖项，并和白日梦主题有相同的额外激励政策。当创意能够变现，谁还会说青年动画导演“没钱途”？
最后，不可或缺的是来自知名动画导演和院系大神的专业指导，更为青年导演的“进阶”搭建了青云之路。创作指导、创业指导及学术指导，实际上是青年导演成长相辅相成的三种维度。一个作品既要有市场导向也要有艺术建树，同时如何走向市场完成“创业”是现实命题。
导师们擅长的领域各不相同，青年导演们大可各取所需。创作导师中的好莱坞动画电影《花木兰》的导演Tony Bancroft，能给他们更宽阔的国际视野；国内的动画电影《姜子牙》导演李炜、动画剧集《斗罗大陆》总导演沈乐平，则能帮助他们挖掘中华文化作为创意养料。
以《取悦者》为例，指导老师有12人之多，还包括5个外籍。这种团体指导带给青年导演的帮助无疑是醍醐灌顶的。尚未入门者可以得窥门径，得窥门径者可以登堂入室。
创业导师团队则为青年导演们拥抱市场提供了信心。腾讯在线视频副总裁、总编辑王娟，腾讯在线视频平台运营部动漫频道负责人佘媛媛，腾讯影业副总裁、阅文版权业务负责人邹正宇等10位企业高层坐阵，何愁造不出新世代的国漫领军人。
从“关注用户”到“关注用户和创作者”，腾讯视频充分发挥了平台的聚合功能，用“中国青年动画导演扶持计划”推动产业的良性循环。从新国创动画的优质内容提供者，深入到产业的“人才资源池”，正是平台助燃国漫创新的务实之举。
腾讯视频已经建立了丰富多元的国漫内容谱系，《狐妖小红娘》被打造成国内连续热播时间最长的青少向2D动画，《魔道祖师》《全职高手》等经典IP续作则完成了系列化开发；如今启动“中国青年动画导演扶持计划”，解决的则是国漫人才储备不足的基建问题。
随着人才培养体系的健全，国漫的未来犹如有了源头活水。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下个国漫热潮的到来，腾讯视频当记首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