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朱仝恨透了李逵,为让朱仝能上梁山,宋江等人只好让李逵在柴进庄上住些时日,李逵一住便是一个多月。一天忽然有个人拿着一封信,急冲冲奔柴进庄上来。柴大官人忙上前迎接,打开书信一看,大吃一惊说:“既然如此,我只好走一遭。”李逵见状,忙问是什么事。柴进说:“我有一个叔叔柴皇城,现居住在高唐州,高唐州知府高廉是高俅的弟弟,高廉的妻弟殷
天锡要霸占我叔叔的花园。
我叔叔生气卧病在床,性命不保,留下遗言,特派人来喊我去。叔叔无儿无女,我一定要亲自去一趟。”李逵说:“既是大官人要去,我也跟你走一趟如何?”柴进点头答应。二人收拾了行李,选了十来匹好马,带着几个庄客,第二天五更时分动身,直奔高唐州来。
到了柴皇城家,李逵和庄客留在外面厅房内休息。柴进进入卧房,只见叔叔柴皇城已奄奄一息。柴进放声痛哭,叔叔的妻子出来劝柴进,并详细叙说了事情的原委。原来此处新任知府高廉兼管本州兵马,他倚仗其兄高太尉的势力,在这里无恶不作。他的妻弟殷天锡依仗他姐夫的权势,横行霸道。有人对殷天锡说柴家宅后有个花园水亭盖得好,他就带了二三十个人,到后花园看了,并要把柴家赶出去,柴皇城自然不愿意,殷天锡不由柴皇城分辩,反过来打了皇城一顿。因此柴皇城忍不下这一口气,一臣不起,饮食不吃,服药无效,眼见就不行了,今日柴进来了,一切靠他作主。柴进听后忙安慰了婶婶,接着又出来对李逵说了事情的经过。
李逵一听,气得跳了起来,说:“这家伙好没道理,我有两板大斧,先叫他吃我两板斧再说。”柴进说:“李大哥息怒,殷天锡虽是仗势欺人,但我家中有护持圣旨,凭着护持圣旨,我们就可以同他们讲理。如果这里讲不得理,我就去京师依照条例和他打官司。"李逵说:“条例!条例!如能按条例来,天下也就不乱了!我只是先打后商量,如他还去告状,我就把他一刀砍了!"柴进笑着说:“这里是禁城之内,怎能比得山寨?等我看看情况再说,用着大哥时,一定请你帮助,无事时,就请大哥在屋里坐着。”正说着,里面的侍妾慌忙出来请大官人去见柴皇城。柴进忙赶到卧塌前,只见柴皇城两眼泪汪汪,对柴进说:“贤侄志气轩昂,不辱没祖宗。我今天被殷天锡打死,你要看在骨肉的情份上,就亲自到京师拦驾告状,与我报仇。九泉之下,我也感你的亲情。”说完,一命归西。柴进痛哭了一场,婶娘怕他哭坏身体,忙劝住柴进,请他商量后事。柴进说:“丹书铁券在我家里,没有带来,叫人连夜去拿,我带上它到东京告状。先安排好叔叔的后事,然后再商量。”柴进叫人准备好了内棺外椁,铺设了灵位。全家都穿了重孝,一家大小齐声举哀。李逵在外面听到里面哭泣,禁不住摩拳擦掌,只是气恨,问柴家仆人,又都不说。到了第三天,只见殷天锡骑着一匹高头大马,领着二三十个人,手拿武器和玩具,到城外吃喝玩乐了一圈后,带着七分酒意,直接来到柴皇城门前,勒住马,叫里面管家出来说话。柴进听报后,慌忙挂一身孝服,出来应答。那殷天锡在马上问:“你是他家什么人?”柴进说:“我是柴皇城亲侄柴进。”殷天锡说:“我前天吩咐过,叫他家搬出去,为什么不听我的话?"柴进说:“我叔叔卧病,不敢移动。昨夜已亡故,等过了断七后才能搬出去。殷天锡说:“放屁!我限你们三日搬走,今天已过了三日你们仍不搬走,先把你这家伙锁起来,打一百大棍!”柴进说:“你也不要欺人太甚。我家也是龙子龙孙,放着先朝丹书铁券,谁敢不敬?"殷天锡说:“胡说!就是有丹书铁券,我也不怕!兄弟们,给我打!”众人正要动手,只见李逵拉开房门,大吼一声,直奔到殷天锡马边,把殷天锡掀下马来,一拳打翻。那二三十人要去救他,又被李逵打倒了五六个。见李逵身手不凡,众人一哄而散。李逵提起殷天锡,手脚一齐上,柴进无法劝得住。不一会儿,李逵便打死了殷天锡。柴进见状,连声叫苦,便叫李逵到后堂商议。柴进知道事情闹大了,忙叫李逵回梁山。李逵说:“我走了,一定会连累你。”柴进说:“我有丹书铁券护身,事不宜迟,你快走。”李逵拿了双斧,带上路费,出后门奔梁山去了。
不多时,只见二百多人拿着枪棒,围住了柴皇城家,众人先绑了柴进,然后进屋捉拿行凶的黑大汉,但黑大汉已不见了,只好把柴进绑到州衙内,当厅跪下。知府高廉听说李逵打死了他的小舅子殷天锡,正在厅上气恨得咬牙切齿,见柴进进来,一脚把柴进踢翻在地,喝道:“你怎敢打死殷天锡?”柴进忙分辩。高廉不待柴进说话,喝令众人殴打柴进,把柴进打得皮开肉绽,鲜血直流。又拿了二十五斤死囚枷钉了,把柴进收到死牢里。那殷夫人为替兄弟报仇,挑唆高廉没收了柴皇城的家产,收审了人口,霸占了房屋园院,还一心要取柴进性命。
李逵连夜逃回了梁山泊,到寨里见了众头领。朱仝一见李逵,怒从心上起,,拿把朴刀,直奔李逵。李逵拔出双斧,要与朱今争斗。晁盖、宋江和众头领一齐上前劝住。宋江忙上前向朱今赔礼道歉,又叫李逵去赔罪,李逵奈不过宋江,只好丢下双谷,向朱仝拜了两拜,朱仝这才消了气。晁盖又安排酒席,庆贺双方讲和。李逵在酒席上说起了柴大官人到高唐州看叔叔一事,众人大吃一惊。宋江失声说:“你走了,这事一定会连累柴大官人吃官司!我们这就去高唐州救柴大官人。”晁盖见宋江坚持要去,便不好强求,只好让宋江去高唐州。吴用说:“兄长不要慌。等戴宗回来,就有消息了。”原来吴用怕李逵在柴大官人庄上惹事,特地叫戴宗去喊李逵回来。
话音刚落,戴宗已回来了,报告说:“我去柴大官人庄上,李速已去了唐州。到了那里,只见满城人都说殷天锡因争柴皇城庄园,被一个黑大汉打死了,连累了柴大官人,如今柴大官人被关进了死牢,柴皇城家财全部没收,柴大官人性命难保。”晁盖责怪李逵惹事,李逵不服道:“柴皇城被他们打死,还要占他的房屋,他们又喝打柴大官人,便是活佛也忍不了。”
晁盖说:“柴大官人向来对山寨有恩,今天他有危难,怎能不下山去救他?我得亲自走一趟。”宋江说:“哥哥是山寨之主,怎能轻易离开?我和柴大官人原来有情,我情愿替哥哥下山。”吴用说:“高唐州城池虽小,人口却很多,军队粮食丰足,不可轻敌。烦请林冲、花荣、秦明、李俊等十二个头领,带领马步军兵五千作前队先锋。中军主帅宋公明、吴用、朱仝、雷横等十个头领,率领马步军兵三千策应。”共计点了二十二位头领,众人别了晁盖等留守山寨的头领,朝高唐州进发。
梁山泊前锋刚到唐州地界,就有军卒报告高廉。高廉听了冷笑说:“这伙草贼,窝在梁山泊,我本要去剿捕,今天他们倒自己送上门来,这真是天助我成功。快传下军令,整点军马出城迎敌,让众百姓上城守护。”这高知府上能管军,下能管民,文武双全,一声号令,帐前大小官员,各部率领军马,出城迎敌。高廉手下有三百亲兵,号称“飞天神兵”,一个个都是从各州府选来的精壮好汉。高廉领着这三百神兵,披甲背剑,上马出城。高廉把部下军官四周列成阵势,三百神兵列在中军,摇旗呐喊擂鼓鸣金,只等敌军到来。
林冲、花荣、秦明带领五千人马抢先赶到,两军相近,旗鼓相当,各用强弓硬弩射住阵脚。林冲手握长枪,跃出阵来,厉声高叫:“高廉纳命来!”高廉把马一纵,带着三十多个军官,到了门旗下,勒住马,指着林冲骂道:“你们这伙不知死活的叛贼!怎敢来攻打我的城池?”林冲喝道:“你这个害民的强盗,狗仗人势,我早晚杀到京师,把那欺君贼臣高俅碎尸万段,方能解我心头之恨!”高廉大怒,回头问道:“谁先去捉了这个贼寇?”高廉军中有一编制官,姓于名直,拍马抡刀,出阵迎敌。林冲和于直斗了不到五回合,于直便被林冲一枪刺中心窝,掀翻下马。高廉大惊:“还有谁出阵报仇?”军官队里又出来一个编制,姓温名文宝,使一条长枪,骑一匹黄骠马,直奔林冲。秦明见了,大叫:“哥哥稍歇,看我立斩此贼。”林冲勒住马,让秦明战温文宝。两个斗了十来回合,秦明手起棍落,把温文宝的天灵盖削去半个。
高廉见林冲和秦明连斩二将,便从背上拿出那口太阿宝剑,口中念念有词,喝声道:“着!"只见高廉队中卷起一道黑气,那道黑气散到半空里,飞砂走石,震撼天地,刮起怪风,直朝对方阵中扫来。林冲、花荣等众头领前后不能相顾,军马星落云散,七断八续,直退回五十里下寨。高廉也收了本部兵马,回高唐州城里去了。
宋江带领中军人马赶来,林冲等详细禀报了战事。宋江、吴用听了大吃一惊,都不知道高廉使的是什么法术。大家商量以后,宋江打开九天玄女送的天书,书上第三卷有回风返火破阵之法。宋江大喜,用心记了咒语和秘诀,整点人马,吃了饭,摇旗操鼓,杀奔过来。高廉再点了得胜人马和三百神兵,放开城门,放下吊桥,出来摆成阵势。宋江带剑纵马出阵,望见高廉军中有一面旗。吴用道:“那阵内旗子,便是用妖法的军兵。要是再用此法,如何迎敌?"宋江道:“军师放心,我自有破阵之法,诸位将士不要害怕,只管杀过去!”高廉让众将士一齐向前擒获宋江,并悬有重赏。高廉挂起那面聚兽铜牌,手里拿着宝剑走出阵来。宋江指着高廉骂道:“昨夜我没有来,兄弟们误失了一仗,今天我要把你斩尽杀绝!"高廉大怒,把剑一挥,口里念念有词,顿时黑风四起。宋江不等那怪风到,口里也念念有词,右手把剑一指,那怪风不往宋江阵里来,反往高廉神兵队里去了。宋江乘机带领兵马杀过去。高廉见黑风回来了,急忙收回了铜牌,用剑一敲,神兵队里便掀起一阵黄砂,一群怪兽毒虫直冲过来。宋江等众人惊呆了,忙撤了剑,拨马先走,大小军校都夺路而逃。高廉在后面把剑一挥,神兵在前,官军在后,一齐杀将过来,宋江人马大败而回。高廉赶杀了二十里,鸣金收军,得胜回朝。
宋江来到土坡下收住人马,扎下营寨。虽损失了一些军卒,但众头领都在。宋江与吴军师商量道:“这次攻打唐高州,连败了两阵,找不出办法破高廉的妖术,怎么办?”吴学究说:“这高廉会使用神师计,今夜一定会来劫寨,应提前作准备。此处可少驻扎军马,我们到旧寨内驻扎。”宋江立即传令:只留下杨林、白胜看守寨子,其余人马退到旧寨内休息。
杨林、白胜带人到离寨子半里草坡内埋伏,等到一更时分,只见当夜风雨大作,电闪雷鸣,高廉步走,带走三百神兵,杀入寨里来。见是空寨,转身就跑。杨林、白胜乱放弓箭,一箭射中高廉左背,众军四散,梁山军马冒雨赶杀。高廉只好带领神兵逃走了,杨林、白胜人少,也不敢追赶。这时,雨停了,又是一天星斗。杨林、白胜只得把射死射伤的神兵带到宋江寨内,叙说了雷雨风云之事。宋江、吴用都大喜,当下分赏了杨林、白胜,下了七八个寨栅,围护大寨,提防高廉再来劫寨。
高廉中箭,回到城中养病,命令士兵守护城池,昼夜堤防,以等他箭伤好了,再去捉拿宋江。
宋江见损失这么多人马,心中闷闷不乐,又怕高廉到别处增加人马,心中更加不安。吴用说:“要想破高廉妖法,,只有去蓟州请回公孙胜来。”两人商量已定,立即派戴宗、李逵前去寻找公孙胜。临行时,宋江再三吩咐李逵:“路上要小心,不要惹事,早早回来。”
戴宗、李逵昼夜赶路,不到十天,就赶到蓟州。戴宗扮作主人,李逵扮作仆人,城里城外到处寻找公孙胜,但无人知道公孙胜的住处。有一天,两人在一个素面店里吃饭,与一个老头合坐一张桌子,听到老头说要去听道人讲长生不老之法,戴宗忙问公孙胜的住处,正巧,这个老头和公孙胜是同一个村的,又是邻居,所以知道公孙胜的情况。原来公孙胜一向云游在外,那时叫公孙一清,如今去掉姓,人们都叫他一清道人。自梁山回到二仙山后,公孙胜一心学道,因他是罗真人上首徒弟,早晚不离左右,此地人很少有人知道他的俗名叫公孙胜。戴宗一听,恍然大悟,连忙使起神行法,按照老人指点的路径,一直寻到二仙山,见到公孙胜,对公孙胜细说前情,再三拜求公孙胜下山,公孙胜同意与戴宗等一道去。公孙胜又带二人去拜访了罗真人,见了罗真人,戴宗慌忙下拜,并说了晃盖、宋江如何行侠仗义,替天行道。罗真人很受感动,吩咐公孙胜急速下山,赶往高唐州,破除高廉的法术,解救柴进。临行前,罗真人又教了公孙胜破阵大法。三人拜辞了罗真人,直奔高唐州而来。
走了三天,戴宗先去军中报信。李逵随公孙胜来到武冈镇,李逵到市里买枣糕,正巧碰见打铁出身的“金钱豹”汤隆,两人互通姓名,义气相投,结拜为兄弟。二人回到客店,拜过公孙胜,公孙胜见汤隆讲义气,心中也十分欢喜。三人离开武冈镇,朝高唐州来。又走了几天,正好碰见回来接他们的戴宗,公孙胜大喜,忙询问了战况,戴宗说:“高廉的箭伤已好,每天带兵挑战,宋江哥哥只盼着先生来,不敢出战。”公孙胜说:“不妨事。”四人急忙奔高唐州。到了军中,宋江、吴用见了公孙胜,心中大喜,第二天就商量破阵之事,并传令各寨一起领兵进发,直达高唐州城池,安营扎寨。次日摇旗擂鼓,呐喊攻城。高廉开了城门,放下吊桥,带领三百神兵和大小将士出城迎敌。两军对阵,宋江阵中小李广花荣挺枪跃马,直入敌阵,高廉喝问道:“谁替我捉住此贼?”那编制官队里一员上将,叫薛元辉,拿两口双刀,骑马跃出阵,来战花荣,斗了几个回合,花荣拨回马头就走,薛元辉不知是计,舞刀尽力来赶,花荣略带住马,取出弓箭,张弓搭箭,只一箭,就把薛元辉射下马来。高廉在马上见了大怒,急忙取下那面聚兽铜牌,把剑一挥,只见神兵队里卷起一阵黄砂喊杀声连成一片,只见豺狼虎豹、怪兽毒虫从黄砂中卷出来。公孙胜忙取出一把松文古定剑,指着敌军,口中念念有词,只见一道金光射去,那伙毒虫猛兽在黄砂中纷纷倒下。再一看,原来都是白纸剪的动物。宋江把鞭子一挥,大小三军一齐杀过去,高廉急忙引神兵退入城里,拉起吊桥,闭门不战。宋江大获全胜,整点人马,拜谢了公孙胜,犒劳三军。
次日,宋江分兵四面围城,尽力攻打。公孙胜对宋江、吴用说:“昨夜虽杀败敌军大半,但那三百神兵却退到城里了,如果今天攻打得紧,他们今夜必来偷袭。我们可以将计就计,虚扎寨栅,深夜四面埋伏。叫众将听到霹雳响声,看到寨中火起,就可以一齐进兵。”商议已定,当天攻城到未牌时分,才收兵回寨,众头领心中高兴,都在营中大吹大擂喝酒,直到天色很晚,宋江吩咐众将暗暗分开去,四面埋伏。
夜间,高廉果然点起三百神兵,各背上铁葫芦,里面藏了一些火药,手拿钩刃、铁扫帚,口里都含着芦哨,前来偷袭梁山军营。高廉带领神兵在前,背后有三千多人马,快接近寨子时,高廉在马上作起妖法。只见黑气冲天,狂风大作,飞砂走石。三百神兵各取火种,去那葫芦口上点着,一声芦哨齐响,黑气冲天,火光罩身,众官兵大刀阔斧,杀入阵来。高坡上,公孙胜仗剑作法,只听空寨平地上响起霹雳声,火焰冲天,上下通红。三百神兵急待退去,却无路可走。梁山寨里的四面伏兵围住寨栅,一齐猛打,高廉的三百神兵全被杀死在寨栅里。高廉急忙带领三十多人马往回赶,林冲从背后赶上来,眼看就要赶上时,高廉急忙叫放下吊桥,只带了八九个人马进城,其余全部被林冲生擒了。至此,高廉的三百神兵,被宋江、林冲全部杀掉。高廉只好叫百姓上城守护,无奈中,只好派人到邻近州府求救,却被宋江捉住使者,乘机装作增援人马,骗出高廉到城外接应。高廉不知是计,以为是两路援军到了,大开城门,追杀守江。哪知宋江却早已布置好了埋伏,逼得高廉无路可走,慌忙作法,想腾云而走。只见公孙胜把剑往空中一指,口里念念有词,高廉从空中直栽下来。插翅虎雷横赶上去,一刀把高廉砍成两截。
宋江领兵进了高唐州,传下号令:不准伤害百姓。出榜安民,秋毫无犯。又去大牢中救出柴大官人,哪知四处都找不到柴大官人。吴用喊来高唐州的狱卒追问,其中有个叫蔺仁的节级禀告说:“三天前,知府高廉要对柴进施刑。小人见他是个好汉,不忍下手,就说柴进已死。为防止知府怪罪下来,小人就把柴进藏到后面枯井里,如今不知他死活如何。”
宋江听了,急忙叫蔺仁带路,来到后牢枯井边,只见里面黑洞洞的,不知深浅,上面叫时,洞里面无人答应。黑旋风李逵要到枯井里去看看,就坐箩筐下去。等救出柴进时,只见他头破额裂,两腿皮肉被打烂,眼睛肿胀。宋江心中甚是难受,忙叫医生调治。这时却听到李逵在井底大叫,宋江又急忙把箩筐放下去,拉他上来。李逵责怪说:“你们都不是好人,怎么不把箩筐放下去救我?宋江说:“我们只顾看望柴大官人了,因此忘了你,不要怪。宋江叫人把柴进扶到车上睡下,让李逵、雷横先护送柴进及其家小上梁山。接着,又派人杀了高廉一家,打开府库,把财帛、粮米等全部装上梁山。
梁山大队人马得胜回山,所过州县,秋毫无犯。回到大寨柴进抱病起来,向晁盖、宋江和众头领表示感谢。晁盖叫在山顶宋公明住处,另建一所房子,安顿柴进一家大小。自从打下高唐州,又添了柴进、汤隆两个头领,梁山众好汉皆大欢喜,连日饮酒庆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