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读者问笔者,你打算把86版《西游记》写到什么时候?
笔者答:至少也要把25集每一集的拍摄花絮都写完吧。
现在25集已经写了16集了,越往下越难写,因为很多好玩儿的花絮和轶事都在之前的文章里多多少少提到过,所以笔者只能将《西游记》“挖地三尺”继续刨出一些有意思的事情来。
本文笔者要写的是第三集《大圣闹天宫》。
由于86版《西游记》每集副标题都是五个字,因此我们熟悉的《大闹天宫》就成了《大圣闹天宫》。这一集堪称25集中最受关注的一集之一,毕竟这一段剧情太有名了。
说起来,其实《大圣闹天宫》好拍也不好拍,好拍是因为该集可以借鉴的东西很多,比如上美影厂的动画片《大闹天宫》,该集肯定是借鉴了不少。
不好拍是因为该集场景众多,人物众多,特效众多,自然花钱就多、投入精力就多。
一、拍摄时间跨度三年,拍摄地点在北京城内打转
《大圣闹天宫》的拍摄周期相当长,1983年的暑期,拍了灵霄宝殿、南天门以及蟠桃园和花果山的外景,1984年的暑期拍了兜率宫、蟠桃会、蟠桃园和孙悟空被炼丹等戏份,1985年的暑期拍了孙悟空和二郎神的一系列变化戏和对打戏。
别看拍摄时间和段落很分散,其实这些戏份绝大多数都是在北京城内拍摄完成的,比如灵霄宝殿就是在央视演播大厅拍的,兜率宫则是在北京育英学校体育馆拍摄,蟠桃园有一部分是内景,还有一部分在北京四季青拍,孙悟空和二郎神一系列对打戏是在北京十渡和七王坟等地拍摄,花果山外景也是在七王坟,孙悟空和哮天犬的对打则是在北京十渡和江西庐山两次拍摄。
之所以每次拍摄都选择暑期,地点都选在北京城内打转,笔者认为可能存在两个原因,一是有些场馆暑期比较空闲,比如北京育英学校体育馆。另外还有个可能是学生放假了,很多剧组人员的孩子需要照顾。所以《西游记》剧组暑假在北京拍,寒假则是在北京进行后期制作。
二、危机重重的天宫仙境
笔者小时候每次看到《西游记》中的天宫戏份时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天宫可能就是那个样子的,云雾飘渺若隐若现,诸位神仙宛如生活在云端。
直到现在,笔者也认为,在塑造天宫模样的电视剧中,《西游记》是做的最好的,这中间可能有先入为主的影响,但也有《西游记》良心制作的因素。
要知道,制造这样的天宫场景需要大量的干冰,干冰也就是二氧化碳,那玩意释放出来之后看着很美,但却暗藏危险。
一个危险是,云雾缭绕的天宫地面很乱很滑,地面上有很多电缆、管子等东西,被干冰遮住以后看不到。此外,干冰还容易造成地面湿滑,演员在上面做动作容易滑倒。比如孙悟空刚到炼丹房时就滑倒了,那其实是六小龄童滑倒了,但杨洁导演没喊停,认为这个跌倒正好说明了孙悟空的醉态。
第二个危险是,干冰毕竟是二氧化碳,在那个环境下呆久了人容易缺氧,剧组有个道具师傅就差点出事。他在搬道具时由于缺氧昏倒在现场,由于云雾缭绕第一时间居然没人看到他,险些酿成大祸。
而这两个危险对于年轻演员来说还相对容易克服,但对上了年纪的老演员来说,这真的是一次考验,毕竟他们腿脚不灵便不说还容易喘不上来气。
三、蟠桃园里藏玄机
蟠桃园一节可能是现在观众们比较津津乐道的一段戏,其中重点居然放在了“孙悟空定住了七仙女”上,嗨,小时候可没这么污的想法,那时候就是觉得七仙女的气质和模样都不错。
饰演七仙女的演员主要都是舞蹈演员,分别来自中国舞蹈学院和中央芭蕾舞团,其中最漂亮戏份也最多的红衣仙女则是一位京剧演员王学勤,她是京剧程派弟子。
孙悟空吃蟠桃的戏也是小时候特别爱看的,一边看还一边闹心,闹心的是猴子太糟蹋东西,那么大的桃吃一口就扔,你不要可以给我啊。
当然,也有观众怀疑,这些蟠桃是真桃子吗?看着挺像,尤其是孙悟空明显咬了几口、嘴上还有桃汁。
其实,孙悟空吃的那几个桃子是真真假假的,假的是外壳,那是道具做的,而孙悟空咬的那几口是真桃。玄机在道具内部,剧组工作人员在假桃子上抠了个洞,把真桃放进去,然后孙悟空吃的时候就从小洞那里咬真桃。
不过,笔者想说的是,剧组当年应该找山东肥城买桃,肥城桃那个头、那颜色不比道具强啊。
四、武警战士演哮天犬,许晴客串道童
《大圣闹天宫》这一集里人物非常多,基本上民间常见的神仙在这一集里都有露面,其中有一些神仙如镇元大仙、太乙真人、观音菩萨、二郎神、李靖、哪吒等人在之后的剧集里还会继续出现,笔者多少也都介绍过,因此不再赘述这些角色。
笔者重点说一下两个小角色:
一个是许晴客串出演的红衣道童,拍摄这场戏时许晴十五岁,正值花季妙龄青葱无敌,白白胖胖的脸宛如苹果,用现在的话形容就像Q版许晴一样。
当时杨洁导演要找两个女孩演道童,有人提议许国成家里有两个女儿挺适合。结果两人来了一看,许晴还行,年龄外形都挺合适。但许晴姐姐要大几岁,个子也更高,两人没法搭配。
于是,绿衣道童最后由清风明月的同事张立美饰演,许晴的姐姐许晔颜值很高也不能浪费,她出演《坎途逢三难》里让猪八戒看呆了的小仙女。
拍完《西游记》,许晴在三年后考上了北京电影学院,而她姐姐这选择做母亲的同行,舞蹈演员。
另一个要说的角色则是二郎神身边的哮天犬,哮天犬的饰演者是来自武警部队的一位武警战士。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像军犬、军马虽然是动物,但它们都是有军籍的,和普通战士是一样的,因此称呼哮天犬的饰演者是武警战士是没毛病的。
其实,白龙马最早也是一位战士,骑兵团的,还是团长的坐骑。不过后来《西游记》剧组从军马场买走了它,它也被取消了军籍,“转业”成了一名专业演员。
饰演哮天犬的军犬在《西游记》中则属于临时客串,这段戏是在北京十渡景区拍摄的。有意思的是,和哮天犬对打的那位孙悟空并非六小龄童出演,而是军犬的饲养员客串,所以孙悟空和哮天犬的打斗一点也不激烈,都是熟人,下不去手和嘴啊。
不过,眼尖的观众能看出来,在《西游记》中其实是出现了两条模样不同的哮天犬,那是因为十渡拍摄的那场孙悟空和哮天犬的打戏太不激烈了,因此剧组在庐山曾经补拍过一段孙悟空和哮天犬的肉搏戏,那条狗是从庐山动物园里借的,有相当的野性,所以六小龄童拍摄这场戏也是冒了一定风险的。
此外,哮天犬追逐孙悟空的那段背景音乐非常动感,在八十年代的电视剧里也是少见的。
最后,《大圣闹天宫》一集的高潮戏当然是最后几分钟,也就是孙悟空跳出八卦炉之后,胡寅寅唱的《大圣歌》非常好听,节奏明快、酣畅淋漓、听着过瘾。
该集结尾的剪辑掐点也非常经典,既是剧情的转折点也是大闹天宫气氛的最高点,那就是玉皇大帝那句广为流传的:“快去请如来佛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