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则成是中共地下党,但他的公开身份是保密局特务。
谢若林是党通局的特务,干的却是情报贩子的活儿。
保密局所属的军统和党通局所属的中统虽然都是国民党特务机构,但两家争权夺利相互掣肘形同陌路水火不容。所以按常规,余则成和谢若林是搞不到一起的。
可是俩人不仅搅到了一起,而且偏偏住上了邻居,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一,双方身份和邻居的缘由
谢若林和余则成住上邻居不久,和夫人晚秋到余家作客吃饺子。关于双方的身份,二人有了如下对话:
谢:
做了这么些天邻居,还不知道余先生在哪高就呢?
余:
谈不上高就,在军需站谋了个职位,跑腿打杂。谢先生呢?
谢:
噢,做点绸布生意。其实余先生你多虑了,现在很多城市的保密局都已对外公开身份,余先生还是守口如瓶啊!
余:
谢先生怎么就认定我是保密局的呢?
谢:
这房子,以前住的都是汉奸学校的,那都是日本教师,光复以后军统手快,都拿到了自己手上。所以这房子住的都是什么人不是很清楚的吗?
晚秋:
咱们也住在这,咱们也是保密局的了?
余:
你看,你太太说的话,正是我想说的。
谢:
这不一样,这得感谢她叔叔,我们能住在这,那得感谢你们吴站长的恩赐。
晚秋:
我看都一样,大不了是左兜装右兜。你不也去党部开会,领政府的薪水吗?
谢:
你看我太太就是没有你太太有分寸,有什么老底一下都揭穿了。
余:
噢,原来你跟我是一样的。
谢:
实不相瞒啊,兄弟我是在党通局听差的,跟你在保密局那是一样的,外人看不出来,但在明眼人看来,这层窗户纸不是一捅就破吗?
余:
你是党通局的!我说兄弟,这要是你们叶局长和我们郑局长知道了你我在一起吃饭,那可是了不得的事情。
谢:
现在不是中统跟军统的时代了,这党通局和保密局的外边也不是日本人,而是共产党,没人会在乎清规戒律了。
余:
不不不,我们这还是很严明的,私下接触中统的人,是要受到处罚的。
谢:
不至于嘛,兄弟,你应该知道八路军代表走了以后,那商券会所变成什么地方了?
余:
什么地方?
谢:
情报交易所啊。那里有党通局的,也有保密局的,还有共党,大家是朋友,是买卖人。
余:
情报交易,怎么交易呀?
谢:
有政府的,共党的,苏俄,美国人,日本人,只要值一文钱的交易,在那都会被交易。
这段话的信息量很大,起码说明了以下几点:
一是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亮明了双方的身份。
二是军统和中统之间同床异梦的微妙关系。
三是双方之所以成为邻居,是军统站长吴敬中安排的。
四是说明了情报交易在当时已风糜成风,成了一种拿不到台面上来的职业。所以才有了后来国共双方都买卖情报的事情。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伏笔,即,站长吴敬中怎么会安排党通局的谢若林住进军统的房子呢。这就又有了后来晚秋对余则成的解释。
当余则成在院子里遇到晚秋之前,他其实已经知道晚秋搬来这里住了。因为他听翠萍说过,而且还帮忙搬了家。但是他还得装得不知道,故作惊讶:
余:
晚秋,你怎么到这来啦?
秋:
我住在这里呀!
余:
你住在这啊,我也住在这呀,那就是我家。
秋:
那我,见过你太太,她还帮我搬过家呢。
余:
晚秋啊,你怎么住到这来啦?
秋:
我叔伯,他经不起中统,军统,还有警察局的轮番敲诈,就带着那个日本女人跑到日本去了。我就回了老家,在那住不惯,又回来了。
余:
那这房子......
秋:
是吴伯伯让我住的。
余:
吴伯伯?
秋:
就是你们那个站长,老浑蛋。
余:
人家给你房子住,你还骂人家。
秋:
他敲诈了我叔伯多少东西,你比我还明白。我叔伯给了他封信,说要是不管我住处,就向政府揭发他贪赃枉法。
余:
唉,这些过去的事不提了。你怎么样,还好吗?
秋:
我,我嫁人啦!
余:
好啊,迟早的事啊。嫁给什么人啦?
秋:
你见过,我的一个学长,常到我家。
余:
噢,有印象,姓什么啊?
秋:
谢若林。
余:
噢,谢先生,谢先生是做什么的?
秋:
小生意。
以上这段话又提供了很多信息。主要是晚秋和谢若林之所以能住到这里来,是晚秋的叔伯穆连成抓住吴敬中贪赃枉法的软肋,反过来威胁吴敬中。使吴敬中从敲诈别人变成了被敲诈。
而吴敬中碍于大汉奸穆连成已逃亡日本,他就是想追究也鞭长莫及。为了息事宁人免遭对方揭发,只好满足穆的要求给晚秋安排了住处。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余谢两家才成了邻居。
另外,晚秋与谢若林的结合,也完全是阴差阳错。
谢若林和晚秋是同学。当时他追求晚秋,而心高气傲的晚秋半拉眼珠子都没看上他。可是,当叔伯穆连成逃跑后,晚秋一下子落入孤苦无依的状态。谢若林乘虚而入,等于是乘人之危。
同时谢若林也知道晚秋曾追求过余则成,所以总是拿这个挖苦讥讽晚秋。晚秋嫁给谢若林本来是迫于无奈,但由于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所以时常爆发矛盾。而在这个背景下,晚秋和余则成的重逢,使晚秋心底埋藏的爱情火焰又燃烧了起来。
于是,好戏就接着连台上演了。
二、相互利用又你死我活的复杂关系
谢若林弄到了翠萍是共产党的绝密文件,想卖给余则成。这等于给余则成出了一个大难题:他如果买下这个这个情报,无疑是间接承认了自己的地下身份,这是绝不可能的事。
但是,他又不能让这个情报流失到他人手中,那样无疑会更加危险。于是便只好冒险潜入谢若林家中,把情报偷出来毁掉了。
通过这件事充分说明,谢若林的行为,已经给余则成造成了极大威胁。
可是,当岗村宁次这个日本战犯被国民党聘为高级顾问后,为弄到这个重要情报,余则成又只好利用谢若林的能量,花重金从他手里买来了这个情报,使我方戳穿了敌人的这个惊天阴谋,夺得了政治舆论上的巨大胜利。
谢若林这个情报贩子是不讲什么信誉的。他没有信仰,没有灵魂,唯利是图,只要给钱,什么事都能干出来。
把不仅把余则成偷他情报事情告诉了李涯,以求得李涯的信任和他进行交易。还把余则成从他手里购买情报的绝密告诉了李涯。又安排特务骗取翠萍的信任,弄到了翠萍是共产党的录音,再次卖给李涯。
在这种情况下,为了免除后患, 也为了使自己能够过关,余则成只好痛下杀手,以有情报要卖给谢若林为借口,把他骗到野外,除掉了他。
总结语:
余则成和谢若林的纠葛,构成了全剧特工生涯无法回避的重要环节。
他们既有相互利用,又有相互智斗,虚实变幻亦真亦假,精彩纷呈妙趣横生。加上余则成与晚秋的真假恋情,再有翠萍傻得挂相的不断搞笑,把整个剧情显得即有紧张剌激,又有轻松幽默。使《潜》剧刚一面世就搏得了万人空巷争先观看的效果。收视率居高不下,成为一部至今无法超越的经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