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8日,电视剧《城市的边缘》正版视频平台上线,开启首播模式。这部剧作,每集15分钟前后,总计30集剧情。因为该剧是《毛骗》团队拍摄,且延续的也是“骗术”故事,所以豆瓣等处标注,《城市的边缘》是《毛骗》的番外篇。
基于《城市的边缘》的完整剧情来看,老编认为,这部剧作的“骗术小科普”内容,要比“正片”内容好看很多。“毛骗团队”的老问题,在《城市的边缘》当中也延续存在,而“毛骗团队”的看点内容,在《城市的边缘》当中共同存在。这是一部可能会口碑两极分化的作品。
我个人更喜欢前几集的内容。这几集的内容,并未着急进入剧作的真正主线故事,而是让男主角带出了几个日常的小骗术,比如酒托、天然气维修骗局、酒驾代驾骗局、农用机购买骗局、冬虫夏草收购骗局、外国进口药物骗局等等。作为日常骗局的小科普内容,这部《城市的边缘》是有其较为不错的价值。把日常当中的一些骗局内容,拍摄成为小短剧,让观众看到,确实可以起到正向作用。
如果这部电视剧作品安于拍摄一些日常骗局揭秘的话,那这部电视剧作品确实可以称之为接地气、正能量的作品了。不过,《城市的边缘》创作团队在数集之后,终于按奈不住自己想要讲“编造故事”的冲动感了,让剧作进入到了主线剧情当中,开启了男主角的“骗术正义”故事。而剧作一旦进入到自己的主线剧情之后,《城市的边缘》一下子就沦为了一部粗制滥造的网络剧。
首先,是剧作人物无法形成立体性格,无法给观众以剧情真实感。这是编剧上的问题,“毛骗团队”的老问题了。这个团队的作品,往往较为注意一个商业叙事的表达,但却总是在故事上做的工作不少,却忽略了人物性格上的丰满。一般的影视剧讲故事,优秀的电视剧讲人物。而要“讲人物”,需要编剧更为全面的人文素养。我们很多青年编剧甚至于中年编剧能够有故事,却无法有人物,主要就是人文学识内容的缺失。
第二点则是,主线故事无法在真实维度当中拉伸,所有的故事内容都是为悬疑而悬疑,为转折而转折。这其实是一种较为简单粗暴的编剧创作方式。在大量的桥段细节上不够圆润,造成整部剧作的“手捏感”——上眼一瞧,就是人为创作的,缺少现实和真实维度上的牵绊感。
第三点则是,角色脸谱化,演员的表演更是脸谱化。《城市的边缘》在剧本和演员表演等方面,都给人一种过多学习借鉴别人的感觉。在这部电视剧作品当中,信奉拿来主义的台词内容和人设设计过分得多,结果造成这是一部四不像的电视剧作品。缺少原创性,是《城市的边缘》最致命的问题。我们很多影视院校当中,教一些较为初级的编剧创作方法,尤其是“创意写作”的手法。而不少青年创作者们没有办法消化这些手法,最终照葫芦画瓢,就成了处处都是借鉴别人的脸谱剧。
从全剧的角度讲,《城市的边缘》当中废戏太多,大量无用的桥段充斥。如果这是十几年前的网络草台班子剧时代的话,这样的无用桥段过多的剧,还是不必过分批评的。可是,随着中国影视剧市场的日新月异,当大量的影视剧已经飞速成长为“没有一句废话”的时候,《城市的边缘》啰里啰嗦的充数桥段堆砌,就显得太草台班子了。
而这部电视剧作品当中,比无用桥段更让观众觉得诧异的,则是导演似乎又执着于某种奇怪的“伪文艺”。拍好看的故事剧,就瞄准自己的定位,不必挂文艺的羊头才是。比较典型的例子,就是在剧作当中,反派角色在滹沱河边夕阳下钓鱼的内容,大逆光,实在是已经逆天了。县城婚纱影楼的审美情趣下,无法升级为一种影视剧镜头语言的艺术气息。
当然,批评一部“小众”影视剧,会面对很大的风险。越是批评小众的东西,越容易让“小众粉丝”歇斯底里式的不满。这其实就是一种坐井观天式的审美,最终形成了小众旋风效应,以为这股子旋风就是整个的风浪了。如果把《城市的边缘》放到中国当下影视剧市场的大江大河当中再看的话,它的位置,更像是城市河流边上的污水沟。不妨把这一点再展开聊几句。
部分观众对《毛骗》念念不忘,是因为这部剧作的叙事主打“骗术”,且并不在乎影视剧创作当中的基础性底线原则:正义性。很多优质剧不从骗子角度叙事,主要原因就是照顾这种底线性的原则。骗术题材的影视剧作品,用骗子角度叙事,最终容易“以骗术为荣”,却忽略了朗朗乾坤的重要性。所以,骗子角度上的叙事,过审难,有人文追求的编剧也不屑这么做。其实,早在几十年前,香港电影人就发现了,从反派视角叙事,容易给观众影迷带来审美刺激。“毛骗团队”继承的,不过是这种早已被抛弃的叙事视角罢了。
所以我说这类剧是城市架设在河边的污水排水沟。放到国际影视剧市场当中去,反派视角的叙事,也有一些。但是,大家都保持一个基础性的原则,不让反派“获得好死”。比如,韩国电影《老千》系列。也是骗术视角,但最终告诫的是奉行骗术者必无好下场,乃至于每一次的骗术过程,都是非死即伤的,让正常人望而却步。
《城市的边缘》在骗术内容上,和骗术叙事的态度上,离《老千》系列等等反派视角的作品,差距还是极大的。说白了,还是人文气息的缺失,甚至于是无意识,只讲了一个不够圆润的骗术故事,却无法呈现更为深刻的社会学主题。这是巨大的遗憾。(文/马庆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