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金凤在西安某酒店偶遇张世豪,临别之际,郭金凤主动敲响张世豪的房门,两人有这样一段对话:
郭金凤:我舍不得你。
张世豪:阿凤,你不怕我是混黑道的?
郭金凤:我不怕。
张世豪:我也没有那种脑筋,随便动一下,就可以弄到几千万。
郭金凤:我不在乎嘛。
张世豪:你不怕我随时会被警察抓住。
郭金凤:我不管。
……
郭金凤的“舍不得”、“不怕”、“不在乎”、“不管”,都是“不”,却在“黑道”、“被警察抓”的另类氛围里,隐藏一种别样的坚定和豁出去的敢。
虽说郭金凤与张世豪的爱情里掺杂了犯罪,但不可否认,从他们相遇直到张世豪最后被大陆警方抓获,他们之间,其实呈现了两种爱情里的“美好”。
一是一见钟情。郭金凤十四岁见到张世豪就一见钟情,她让张世豪请她喝果汁、约看电影《泡妞》,郭金凤的眼神里透着显而易见的有情,张世豪一直爽约也透着显而易见的无意,最终两人无缘;西安的重逢让她又再次邂逅张世豪,这一次,郭金凤不再放手而是主动表白,两人终成一对“志同道合”的伴侣,如言情小说般的一见钟情到分离再到偶然相遇,有些童话。
二是“同心协力”。不该用这种带褒义的词来形容她俩之间的爱情和婚姻,但抛开他们目的的不纯和罪恶,他们为达到同一目的呈现的“夫妻同心”却是爱情或者婚姻里该有的样子:在一起时,为了共同的目的互相协商、陪伴;一人有难,另一人想尽办法,甚至有些不择手段、厚颜无耻地也要救对方的不离不弃。
这种一见钟情和夫妻间的“同心”,其实,又是多少爱情和婚姻里最难得的奢望,至少对于张世豪来说,他遇见智慧且深爱于他的郭金凤,是幸运的;对于郭金凤而言,从一见钟情到终成眷属的得偿所愿,也是幸运的。
隐藏在他俩爱情背后的行为是罪恶,但于爱情本身,其实,也算得上一种“刻骨铭心”。
纵观全剧,除了郭金凤有些童话般的爱情,其实还有另外三个女人,虽然她们出场不多,但却呈现了三种爱情,幸与不幸,同样“刻骨铭心”,同样都是张世豪的“劫”。
01 林美茹,初恋
林美茹,是张世豪的初恋,但不得不说:林美茹,真的渣。
她之于张世豪,做了两件最“龌龊”的事。
一是主动勾引。
张世豪舞厅第一眼见到林美茹就一见钟情,后了解到林美茹的“有钱”,更是心意已决,而为了追到林美茹,张世豪不惜向大哥成借高利贷,但相比于张世豪的“目的不纯”,其实林美茹才更“不单纯”。
与母亲一起来到张世豪在的裁缝店定制旗袍,她以胸围量得不准,特意只让让张世豪一次次地为她量胸围,临走时,还不忘给张世豪抛个媚眼;张世豪打扮一番地上门给林美茹送做好的旗袍,她换旗袍故意不关门、故意不系领口的纽扣、故意问张世豪美不美、故意将已心动的张世豪推出房外;后林美茹主动找张世豪跳舞、主动说“明天见”、主动亲吻张世豪、主动约张世豪住半岛酒店……
张世豪是初涉情场且充满无数遐想与悸动的不太懂爱情的男人;林美茹,是情感经历极为丰富且有诸多手段“太懂情”的女人,张世豪的沦陷,离不开林美茹的故意与主动“勾引”。
二是无情抛弃。
林美茹与张世豪在半岛酒店一夜露水情缘后,张世豪为他与林美茹有了实质关系而狂喜,但当张世豪去学校再找林美茹时,却撞见她与另外的男人暧昧。
一夜,成就了张世豪的幻想,也毁灭了他的期待,他不懂且执意找林美茹要一个说法,而林美茹给了他两种“说法”。
一种是语言。
张世豪在林美茹楼下等到天黑终于等到林美茹,面对执意要说法的张世豪,林美茹说:
你好奇怪呀,我又没嫁给你,我跟谁在一起要你管啊…..在一起又怎样,我有说你是我男朋友吗?我有说我爱你吗?我有说我要嫁给你吗?……两个人在一起开心最重要,想在一起就在一起,不想在一起就分开喽,好聚好散,跟你是玩,跟西蒙也是玩玩,玩的时候开开心玩完就算了,大家彼此留住一个美好的回忆,谁也不欠谁。
林美茹的解释,归根结底只在一个字:玩。
一种是武力。
张世豪不死心地喝酒上门找林美茹继续要说法,张世豪门外破口大骂,林美茹屋内拒不开门。
而醉酒的张世豪回到裁缝店后,就遭到一伙流氓的武力威胁,他们一边揍张世豪威胁“你再缠着人家千金小姐,你会被阉”;一边以最暴力的手段将裁缝店打扎得稀巴烂。
显而易见,这是林美茹的手笔,而她想要的,也是一个字:断。
“玩”与“断”里,尽显了林美茹对爱情的不屑一顾和放浪形骸,更彰显了她对甩不掉的爱情麻烦以最暴力制止的狠绝。
张世豪的初恋,有从一开始最令人浮想联翩的爱情幻想,有中间突然的无疾而终,更有最后暴力威胁的终止,从始至终,林美茹对张世豪无一丝的真心和真情。
将张世豪玩弄于股掌间并肆意践踏一个男人的尊严,林美茹爱情里的无所谓和在一个个男人间的辗转,完美诠释了一个女人对待爱情的“渣”,而这种渣,之于张世豪,或许是一辈子最“刻骨铭心”的记忆与成长,于初恋本身,林美茹是张世豪感情里的“劫”。
02 廖文丽,三角恋爱
阿浩和阿佑是张世豪较得力的助手和兄弟,但两人为同一个女人廖文丽闹得不可开交,甚至大打出手,而这件事,其实都有错。
阿佑不该一喝酒就对阿丽暴力相向;阿浩不该明知是兄弟女朋友还要故意去勾搭;张世豪不该似有偏袒地将主动权交给阿丽且在阿丽过生日时不让通知阿佑,但最关键的错却在阿丽。
她,错在两点。
一是不避嫌。
她明明是阿佑的女朋友,却在阿浩向她表达喜欢时暧昧不清,甚至不避嫌地允许阿浩亲吻自己;明明知道阿浩与阿佑因她不合,却在阿佑对她实施暴力后在阿浩面前一边我见犹怜,一边释放要杀了阿佑的愤怒;明明知道阿浩与阿佑因她似不死不休,却在张世豪让她选择时不假思索地选了阿浩……
她明明都知道,但她却做得一点都不“明”,但凡她懂得,她不会毫无顾忌地在两个黑道男人之间模糊不清,不会在两个已经闹得不可开交的男人之间挑唆,更不会恬不知耻地去做选择。
她该做的,其实只有一件事:离开,谁都不选。
二是当断不断。
选择与阿浩在一起后,阿丽与阿佑并未“断”,而是做了两件“匪夷所思”的事。
第一件事:她上门找阿佑。阿丽以取衣服为由上门找阿佑,她独自一人进房间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又与阿佑回忆过去的美好回忆,但凡她拎得清,她完全无需只为几件衣服上门,且这次上门,更滋长了阿佑的不满,最后阿佑出卖了张世豪,为悲剧埋下伏笔。
第二件事:阿佑上门找她。阿佑出卖张世豪被追杀逃到阿丽与阿浩的家,他找阿丽要钱要衣服,却情不自禁地差点与阿丽发生关系,而阿丽对阿佑,是顺从,她的不懂拒绝令人叹为观止。
阿佑背叛张世豪和与阿丽的当断不断,成为阿浩必除阿佑的理由,最后,阿佑阿浩扭打一起,阿丽劝架被误伤中枪而亡,两人悲痛中再次扭打,阿浩主动开枪杀了阿佑,后警察破门而入后,阿浩一枪结果了自己,三个人,都一枪毙命,也都死在了一块。
其实,除了阿丽,但凡其中任何一个男人懂得“避嫌”、懂得“断”,或许结局并不会如此,这种“三死”结局,有些悲惨,有些咎由自取,于结局本身,也足够“刻骨铭心”;而阿浩与阿佑因女人之争的死,让张世豪损兵折将,也是张世豪“搞钱”事业里的“劫”。
03 徐莉莎,老少恋
徐莉莎是郭金凤的同学,她与富豪陈泰生是一场“蓄谋已久”又浪漫的老少恋。
陈泰生是徐莉莎父亲的好友,徐莉莎父亲因陈泰生拉他回国参加革命牺牲后,陈泰生心有愧疚并一直对徐莉莎母女照顾有加,徐莉莎小时,陈泰生喜欢她并一直等她长大而未娶,徐莉莎长大后,他表白成功两人在一起。
他们的爱情,是郭金凤嘴里的“真情”,是一心只想搞钱的张世豪“我现在没有心情听他们什么狗屁浪漫爱情故事”的“浪漫爱情”,这差着辈分的老少恋,于徐莉莎,是幸与不幸。
不幸的是有钱。因为陈泰生的有钱,且徐莉莎是郭金凤的熟人,所以,当张世豪决定靠绑架富豪攫取财富时,徐莉莎成为他们第一个目标,最后徐莉莎“阿凤,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友情的背叛和被绑架的历险,或许成为徐莉莎的一辈子的“刻骨铭心”。
幸的也是有钱。因为陈泰生有钱,徐莉莎可以过上随时上美容院做美容的富裕生活;因为陈泰生有钱,徐莉莎被绑架后,他并未报警,而是按照张世豪的要求很快凑够一亿一千六百八十万的赎金并独自完成了交易,赎回了徐莉莎。
幸与不幸间,我更想说:陈泰生有钱,但他更有情。
徐莉莎被绑架后,陈泰生未丝毫犹豫地就选择以钱换徐莉莎的命,他接到张世豪勒索电话后,说:“请你们不要伤害她”,很平常又简短的一句话,却是劫难面前对妻子最真挚的情。
而情,常于患难之间才见真,才更真。
不得不承认的现实:一个“钱”字最是考验人心,也最是考验一段情,于患难之间,于钱与情的较量中,徐莉莎与陈泰生呈现了一场足以称之为刻骨铭心的爱情,而绑架如此的轻而易举,暗自将张世豪滑向更大的深渊。
三个女人,三种爱情,同样刻骨铭心,同样是张世豪的“劫”
林美茹、廖文丽、徐莉莎,这三个女人,她们出场并不多,但林美茹给了张世豪最难忘的初恋,阿丽、阿浩与阿佑之间纠缠出了一场理不清的三角恋,徐莉莎与陈泰生以爱之名彰显了患难间的老少恋。
三种爱情,有幸与不幸,于初恋、于结局、于患难间,皆刻骨铭心。
而在以张世豪搞钱,成为“世纪贼王”为主线的《插翅难逃》里,林美茹助推了张世豪的犯罪、阿丽让张世豪损失了两个最得力的兄弟、徐莉莎激发了张世豪靠绑架勒索钱财的欲望,三个女人,也暗自成为张世豪罪恶一生里不容忽视的“劫”。
郭金凤与张世豪在一起一年多一直迟迟不肯结婚且要分手,郭金凤问张世豪是不是不爱她了,张世豪说:
因为我太爱你了,所以,必须离开你。
张世豪的离开不是不爱,而是站在郭金凤角度为她好的深爱。
而爱情一旦能如此换个角度,其实:
真爱与否,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