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当初决定补番时是由于这个颇为恶搞的名字,奥尔芬斯译作孤儿的话,全名就是《机动战士高达 铁血的孤儿》,总有种戏谑与调侃的意味。本周补完后心中久久不能平静,遂决定为这部高达作品写下一点纪念文字。
▲第二季海报
高达系列自诞生以来已经有超过40年的历史,可以说是日本动漫史上最为著名的几个IP之一,其影响力自然不言而喻。我之前接触的高达作品不算多,除了元祖电影三部曲和OVA《08MS小队》是真正看过的,就连《SEED》这种公认神作也只是听过一些UP主的剧情解说,没有一集一集地看下来。以我较为粗浅的高达认知世界观来说,在没看铁血的奥尔芬斯之前,总是认为高达所要表达的无非就是反战思想或是和平祈愿,可以是悲剧也可以是happy ending。印象比较深刻的是《08MS小队》中男女主角虽来自对立阵营,但还是突破重重困难,甚至不惜付出身体致残的代价,得以隐姓埋名。当战争结束,战友找到他们时,他们已经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11话最后剪影证明存活
有人说铁血的孤儿配不上高达这一前缀,我觉得并不能这么说,应该说铁血还是有一点传统高达作品的影子在里面,只是没有通过以往熟知的方式体现出来。何为传统高达作品,我也说不太清,借鉴知乎上网友的总结,就是将个人成长与战争背景结合,通过自身努力一定程度上(这个程度可大可小)影响战争走向,促使各方势力达成和平愿望,反思战争的残酷。
那么铁血究竟符不符合这样的设定呢?
主角三日月从第一季出来就是砍砍砍,一路砍到了第二季最后一集,表面上看好像没有任何成长的迹象。在第一季时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如果仔细对比第二季的话,情况就稍有不同了。第二季中段剧情急转直下,三日月可能是预感到铁华团的命运,也明白阿特拉的心意,这才让我们可以看到结尾时名叫晓的那个孩子。还有一点,当奥尔加被暗杀后,全团处于逃亡还是死战的分裂时,又是三日月挺身而出,告诫大家执行活下去的命令。这些在第一季中作为纯打手是没有的,所以说三日月一点没成长恐怕也太过武断。
▲三日月曾有享受杀戮的感觉
另一个主角奥尔加相对比较明朗,剧情就安排他成长了两次,一次是比斯凯特便当,一次是大哥名濑战死。比斯凯特用生命的代价告诉奥尔加,只有带着家人到达想要到达的地方,之前的牺牲就都有意义。大哥名濑临死前与奥尔加有过一次通话,点醒他要带着家人不断前进,而不是为了停不下来牺牲家人。大哥的提醒让奥尔加醒悟,换言之如果他没有走出这个误区,最后选择命令全团死战,结局将会更悲惨。除此之外,剧中还有很多他独自思考的桥段,这也是成长的体现。
▲世界名画"不要停下来"
问题就出在三日月和奥尔加有别于以往高达主角,这也是我前文提到的他们的成长没有通过熟知的方式体现出来。三日月人狠话不多,不吃嘴炮执行团长命令,这种性格让观众容易忽略他前后细小的差别。奥尔加作为铁华团领袖,所作所为都在为团队考虑,这样的背景下也容易使观众注意力集中在他所做的决定是否合理,他所说的话是否正确,从而忽略了他内心的成长。
但即便如此,我认为铁血的孤儿还是不能算作传统高达作品。因为整部剧的格局没有上升到表达反战思想的级别,其内核说到底还是一个农民起义最终失败的小团体悲剧。
第一季中铁华团自始至终就一个目的,把革命少女安全护送到某某地(其中有过转折但不重要)。虽然交织着加拉尔霍恩的内部政治斗争,让护送这个微观事件显得相当精彩,但微观事件毕竟无法承载反战这么沉重的精神,充其量只能体现求生思想。
第二季中段剧情崩坏,加拉尔霍恩使用大规模杀伤性bug武器,在送给主角团一个个便当的同时,也彻底将观众推向了他们。这时的观众早已失去理智,恨不得整个加拉尔霍恩里都是坏人,铁华团里都是英雄。试问如果高达作品里两个阵营对立,观众们一窝蜂支持一边,还怎么体现反战思想?写到这里突然想起第一季里的艾因,其实有机会成为加拉尔霍恩那边正义的代表,可惜后来歪了,成为只知道追求力量的扭曲灵魂。第二季的蝴蝶女也有那么一点意思,但剧情崩的太快,观众们显然无法接受你那微不足道的怜悯。
▲厄祭战兵器被调侃为"冈钉"
铁血孤儿后期剧情崩坏一直是广大观众热烈讨论的话题,关于这一点,在这里也稍微说两句个人看法。
担任剧本的冈田麿里和导演长井龙雪以前合作过《未闻花名》《龙与虎》等作品,应该说他们在煽情催泪方面确实很有一套,《未闻花名》当年可是赚足了少男少女的眼泪。果不其然,他们做到了。就拿现在最生草的48集21分钟来说(刻在很多人DNA里的街道),奥尔加倒地以血指路的画面,在初放送时甚至得到过一些好评;最终话三日月与昭弘力战而死也同样令人动容。
但剧情崩坏的速度实在太快。大概在42 43话的时候,麦基利斯仍然一幅运筹帷幄的样子,大家都相信铁华团与他结盟,一定能帮助他革命成功,而到了45话西诺射偏战死,有些观众已经隐约感到了团灭结局,短时间内巨大的心理落差让很多人在情感上无法接受。最后5集更无异于是对观众的煎熬,角色们一个个领便当,你却只能默默地看着什么也做不了,这种无力感成为大家对铁血孤儿第二季狂刷低分的主观原因。
▲如今观众回归理智分数也好看了些
很多人喜欢单就后期奥尔加与麦基利斯的脑残行为进行讨论,我倒觉得大可不必。既然冈田麿里和长井龙雪决定了这个结局,那一切可以导致这个结局的行为都是可以说通的,剩下的只是如何让这些行为更悲壮罢了。以我的观看体验,西诺与团长死的时候确实很催泪。
高达的历史已经够长了,看惯了反战主题,嘴炮男主,是该有些推陈出新的作品。铁血的孤儿就是一部尝试性作品,引起如此争议也在所难免,我们不妨用宽容的眼光去看待它。今年评选的高达40年最受欢迎角色中,奥尔加本是第一(虽有恶搞成分但连MS都没开过的角色得票最高你敢信),官方强行统计三轮投票才让鸭和骡子超过他,足见铁血至少人气方面还是不错的。
高达系列还会继续,这部铁血的奥尔芬斯也终将埋没在高达历史的长河中,说不上有多传奇,但也足够感动。也许在今后的《机战》游戏里,铁华团还有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