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烨目前虽然看着风光,但其实也算命运多舛。
当年明明是顾府为了白家丰厚嫁妆才执意求娶的白氏,到头来却所有人都看不起白氏,怨恨白氏。
老侯爷当年与大秦氏情深意切,是被逼无奈的尚且可以理解,但顾府其他人却一边享受着白氏家族血汗钱带来的荣华富贵,一边近乎疯狂地恨着白氏,并恨屋及乌殃及顾廷烨,真的令人瞠目结舌。
四房、五房、大秦氏、小秦氏、顾廷煜等随便出来个人都恨不得吃了白氏及顾廷烨,而顾廷烨姑姑竟然也把所有的气一股脑先撒在白氏身上,现在又被小秦氏撺掇着往顾廷烨府里塞人,这些所作所为真实展示了男权社会门第观念之下女人的艰辛和煎熬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可即便如此,女人却还是一定要为难女人。
小秦氏使劲儿想将顾廷烨惯坏,又联合大郎顾廷煜断了顾廷烨科举之路,还制造出老侯爷是被顾廷烨气死的假象,种种恶劣行径几乎已经将顾廷烨置于死地,再无反弹机会。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顾廷烨凭借满腔报国热血及一身好武艺在机缘巧合之下救了皇室冷门宗亲赵宗全。
接着,天时地利人和之下,顾廷烨再来了一波好运。
赵宗全在邕王和兖王的夺嫡中意外地坐收渔利,这让一路护持着赵宗全的顾廷烨身份一路水涨船高。
救驾当晚,顾廷烨有机会问了先帝自己科考之事,也见识了先帝的仁厚无双,心里感到很满足。
一番言辞切切的交谈之后,先帝先交代了顾廷烨要尽力辅佐赵宗全一家,接着十分严肃地对新帝说,要善待顾廷烨。
这还没完,一向仁厚亲和的先帝突然提高声量,告诫新帝,虽则历来朝廷重文轻武,但绝不能慢待顾家。
这一句接一句的,从顾廷烨个人说到了顾家,先帝相当于对新帝打了两次预防针,警告了新帝两次。
事实上,从当时新帝与顾廷烨的互动来看,新帝是处处护着顾廷烨的,比如怕先帝生气,着急忙慌就拦下想问科考之事的顾廷烨,就连新帝之子恒王,也多次找机会想让顾廷烨先出去,生怕先帝怪罪他。
所以,当时的情况先帝理应放心的,但他依然非常严肃地告诫赵宗全,日后必须善待顾家。想必,作为皇帝,先帝心里非常清醒通透,明白身在高位之人,对功高震主的臣子,必定会生出忌惮之心,这是人性。或者说,这几乎是历史的必然。
这样的必然,一则是皇权集中导致,另一则,大概就是人性里总有想极力抹去不光彩过去的欲望吧,自私懦弱胆小时期的赵宗全,顾廷烨可是都见过的。
目前顾廷烨与新帝依旧相处融洽,还是左膀右臂亲信的姿态,原因不过是江山未稳,还有太后非要抢权听政,大家尚且还有“外敌”要齐心协力应对,所以彼此相安无事。
但等到朝局时势稳定下来,与天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的魔咒就会来临,不管是如齐衡一样看不惯且有报私仇倾向的臣子会参顾廷烨无数本,还是其他早就看不惯顾廷烨太红太火的人想将之拉下马,都非常有可能。
《天盛长歌》里天盛帝对所有子嗣的猜忌,《琅琊榜之风起长林》里从皇后到群臣对长林府的种种无中生有的污蔑和刻意的构陷,和将来顾廷烨将遭遇的劫难,本质都一样。
届时,新帝顺势而为,了结了心中的祸患简直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而真正能让顾廷烨免死的金牌,大概就只有曾经先帝说过的那句要善待顾廷烨顾家的金口玉言和明兰曾经冒死出宫送血诏这件事了吧。
明兰与顾廷烨这一生殊为不易,宅斗完了所有坏人,还有来自天子的虎视眈眈,过个安稳日子,实在是太过奢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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